寒食起源考五

　　子推立枯与暴巫求雨的仪式
　　除土龙泥蛇外，请雨还用土人。《艺文类聚》卷一引梁陆捶《请雨赛蒋王》：偶龙矫首，泥人鹤立。（文选》卷四二应豫（与广川长岑文瑜书》：土龙矫首于玄寺，泥人鹤立于圈里。唐李善注引高诱注《淮南子精神训》曰：憋丑，请雨土人也。（《海录碎事》卷二引同，而今本高注无）在这里，土龙矫首的场景与有龙矫矫的意象也是相互吻合的；而状貌丑陋的魅丑，又是巫廷对其面上向、目在顶上的早拔所做的扮相。
　　（诗大雅云汉》：早既太甚，涤涤山川。旱魅为虐，如淡如焚。毛亨传：越，早神也。孔疏引《神异经》日：南方有人，长二三尺，祖身，而目在顶上，走行如风，名曰魁。所见之国大旱，赤地千里。一名早母，遇者得之，投涵中即死，旱灾消。又据宋周密（癸辛杂识》别集下绵上火禁条云，绵上火禁，或以食暴日中，或埋食器于羊马粪窖中。暴食日中，当即暴盘蛇状的面饼；埋食器于粪窖，如投早魅于涵中，都是求雨巫术的运用。如果说面饼上的盘蛇取象独不得雨的子推，那么寒食禁火时埋于粪窖中的食器则取象于早魅。
　　投肚于涵，涵是猪圈和厕所，疑其与投越于满（滔、满音近或混）的俗信有关。《文选》卷三张衡《东京赋》：囚耕父于清冷，溺女龙于神演。三国吴薛综注：神演，亦水名，未知所在。这神演之水可能是祭祀用的演污之水。（左传隐公三年》：演污行潦之水，可荐于鬼神，可羞于王公。晋杜预注：演污，停水。行潦，流潦。孔疏引服虔云：畜小水谓之演，水不流谓之污。行撩，道路之水也，此水用为饮食。服虔所谓用为饮食的水应是道旁流水，绝非停而不流的演污之水。满污之水应该与投溺早魅的涵水或神演类似，大体都是污秽之水。
　　跟早魅溺处神潇相映成趣的是，应龙也有差不多的际遇。上引班固《答宾戏》又云：应龙潜于演污，鱼it媒之。可见，古代求雨所用泥蛇或土龙，也应该有将这种道具（神偶）置身泥水并涂抹污泥的情形。《岁时八己》卷二O（异续生’，条）引《广古今五行志》说，有异人续生能致雨，早时乃人泥涂（途）恨展久之，必雨，土人谓之猪龙，又曾化作蟒蛇，则续生兼有泥人、土龙、泥蛇多重致雨者的异形。（太平御览）卷一一引顾微（广州记》日：郁林郡山东南有一池，池边有一石牛，人祭祀之。若早，百姓杀牛析雨，以牛血和泥，泥石牛背，祀毕则天雨大注。据宋祝穆《方舆胜览》卷四O《广西路贵州山川》，石牛祷雨的习俗或来源于一个传说：金牛星驱雷电，与山上池中神物相斗，今神物已化为石牛矣。又据李冰所斗江神既做牛形，也有化龙之异，那么求雨的石牛可能是龙的化身。
　　《龙蛇之歌》云龙既升云，蛇独泥处，有可能就是把子推安置在如粪涵一般的污泥之中，所以他完全可能就是早魅的替身，就是请雨土人。应龙潜于演污，不仅把应龙与早魅联系起来，也印证了我们关于演污、神演及涵之间关系的推论，而且还使我们认识到演污之水所荐的鬼神，其中就有水早之神应龙或早然。
　　除了给早魁涂抹污泥外，还往往加以曝晒，这可能是顺序进行的。（山海经海外西经》：女丑之尸，生而十日炙杀之。其实就是女丑饰为旱然而被暴也。女丑当即9魏。目在顶上的早姐确切地说是由廷扮演的。（礼记植弓下）：岁早，穆公召县子而问然，曰：‘天久不雨，吾欲暴廷而奚若？’日：‘天久不雨而暴人之疾，子虐，毋乃不可与？’‘然则，吾欲暴巫而奚若？，郑玄注：？者面向天，凯天哀而雨之。巫主接神，亦凯天哀而雨之。原来？是和魅一样的面目向天、貌丑体弱的人，一样地被曝晒，以析天神哀而降雨。（求雨篇》说春暴巫，秋暴巫？至九日。（搜神记）卷一说孙策曾令人将术士（巫）于吉缚置地上，暴之，使请雨，后来果然感天致雨。北魏哪道元《水经注》卷一五《洛水》引《长沙誉旧传》说，东汉祝良曝身阶庭以祈雨，精符感应，甘雨登降。
　　所谓感天、感应亦即凯天哀。（檀弓》似将暴廷。暴巫作为不同的方法。其实暴厄、暴巫是一回事，都是凯天哀而雨之，廷只不过是装扮面目向天的早魅之巫。除了暴蛇（晒龙）求雨的证据外，这里我们又发现，子推（蛇）的枯稿和他作为旱然或巫廷而被暴有关。
　　在这里，旱魅本是早神，但暴之溺之而得雨，则魅又转为雨神，这跟蛇操纵雨旱的俗信倒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