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原是火葬场的火化工,退休后没事干,就去了一家医院太平间看大门,有时候还会为死人穿穿衣服,画画脸,挣点外快,虽说有些忙碌,但没事喝点小酒,听个小曲,也很滋润。 这天特别忙,一个接一个的送来,一个就是一帮人,七大姑八大姨,哭声,叫声,爹妈奶奶爷爷哥姐唱大戏似得,直到小半夜才消停了些。忙了一天,老李头也累了,看看没事了,就把把太平间挂了锁,用白酒洗洗手,想着睡吧!迷迷糊糊的,隐约听见太平间好像有声音,似乎是在喊121,121听了一会,又没有了,以为是又送了死人。累,就没理会,继续睡吧。 第二天没送几个,清闲了许多,只来了几个拉尸体火化的,空了几张床。今天接班的有点事,老李头没回家,直接留下了。小半夜,送了三个死尸,安排好后,老李头有些饿了,桌上有吃剩的半拉馒头,一袋花生仁,还有从家里带来的腌辣椒,里面拌了点猪头肉。老李头好喝两口,就一口白酒一口菜,吃了几口,又送来了两具尸体,老李头忙乎了一阵,回来夜深了,想继续喝两口,哎,一声惊叹,桌子上的东西不见了,半罐辣椒也是沥沥拉拉的一桌子。老李头想,大概是野猫进来了吧,困了,睡吧。 夜深人静,不远处的门诊大楼在夜幕下像个幽灵,黑黝黝的好像魔鬼的阴谋。老李头被尿憋醒,起来要去卫生间解手。卫生间在太平间的隔壁,昏黄的吊灯散射着混混的光,很不清晰,像浑浊的盒子,混混沌沌的。老李头刚解开皮带,太平间里又闹腾了立正,稍息,向前看齐紧接着就是啪啪的声音,硬邦邦的,期间还夹杂着嘻嘻的笑声。虽说老李头摆弄过无数的尸体,也不信什么诈尸,但这喊叫真真切切的,在这月黑夜高的停尸房里,也是令人毛骨森然。老李头不敢怠慢,提着裤子就跑回来,打电话叫了当班的保安,看大门的老大爷,夜值的男大夫,一大帮人拿着警棍木棒,还有废弃的铁管,浩浩荡荡气势汹汹的之本而来。也许是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刚才还闹哄哄的挺尸房顿时静悄悄的了。一众人打开门,惨淡昏黄的灯光下,一片白光,如地狱漂浮的鬼魂。盖着白布单的尸体都老老实实的,什么也没有奇怪了,幻觉?不会吧!一个人可能是幻觉,那么多人都幻觉了?于是就挨着掀开床单,捅捅,正常捅到最后一个时,保安的警棍刚一挨上,明显感觉得动了一下,再来一下,嘻嘻,突然尸体笑了,紧接着一个鲤鱼打挺,一下子坐了起来。众人一声惊叫,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大喝干什么的?那个尸体很麻利的下了床,一个立正,敬礼,迈开正方步121。121,立正,稍息,齐步走众人一拥而上,齐心合力把他扭送到保安部里,一问,原来是个精神病,不知怎么跑到医院,趁乱混进了太平间,在太平间过了一把首长的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