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人为了梦想可以多么卑微的活着

　　小太妹要去青岛。
　　小太妹，就是我嫂子的弟妹，来自石家庄，最初回来是因为婆婆割痔疮，痔疮割完了，她回不去了，因为石家庄爆发了疫情，天天在家待着没事干，就来我们这边帮忙，帮着谈一些品牌合作之类的，别看她吊儿郎当的，在工作问题上，还是相当专业的，毕竟本身就在大企业工作，而且还有一定的职位。
　　石家庄回不去，俩孩子在家，她也不想，孩子们也不想她，正好，她很享受现在的生活，只是我们县城生活单调了一些，每天按时到我这里上下班，我说每天给她200块钱的工资，她说不要，就是喜欢我们这里的氛围。
　　钱，我已经给我嫂子了，我嫂子收下了。
　　为什么突然去青岛呢？
　　他们在青岛的项目需要对接，但是同事们身在石家庄出不去了，恰好她在山东，而且又是绿码状态，安排她去，这一走差不多就等于直接走了，因为她要在青岛那边待到年底，然后直接回石家庄。
　　那我们需要安排给送行，吃个饭！
　　去青岛之前，她需要先去政务大厅打印行程码，现在单纯的健康码不好使了，这就如同我在朋友圈发的，派出所给我打电话，问我最近有没有去天津，让我去做核酸检测，我说我就是个农民，哪都没去过。
　　为此我很是疑惑，为什么说我去过天津？有人拿我身份证开过房？这个可能性没有，现在都是刷脸登记，肯定我有什么痕迹在天津出现过，否则不会建议我去做核酸检测，关键是学校也这么通知我，你说神奇不？
　　到了中午，同事打电话给我，问我派出所有没有打电话给我，让我去做核酸检测，我说打了，她还误以为所有人都去做核酸检测，我接着问她，你最近去天津了？她说元旦我路过了。
　　我就突然想明白了这一切，我的手机平时是她带在身上，接电话、发信息、付款消费，都是她操作的，我手机信号出现在天津过。
　　怪不得呢！
　　晚上，派出所又给我打电话，问我核酸检测的事，我把事情缘由讲了一遍，放过我了，我是真没去过。
　　小太妹在叫滴滴，准备去政务大厅，恰好我看到了，我说叫什么叫，我送你去就是了，要么我给你钥匙，你自己开车去。
　　她说，你这么忙。
　　我说，说忙很忙，说不忙一点都不忙，就是我在与不在是一个结果，只是我跟着显的很忙
　　其实，我很喜欢小太妹，但是不是常规的喜欢，我记得牛哥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就是人对女人的态度取决于女人的身份，例如我们约着去唱歌，我先到的，到了以后发现包间里有个女的，挺漂亮的，穿着也性感，那咱就不怀好意，想勾搭勾搭，至少有想法，结果牛哥进来了，急忙招呼：快喊叔叔，这是你董叔叔。然后跟我说，这是我家姑娘，在北京读书，刚放假。
　　那么，咱对这个女孩的态度、认知，接着就变了。
　　小太妹差不多是我亲弟弟的媳妇，这个弟弟有多亲呢？我亲哥的亲舅子，而且还是个兵哥哥，现在是营级干部，虽然我哥总是在背后骂他木讷，但是每次他回来，我们都按照贵宾接待，很尊重他，的确是头脑简单了一些，大学毕业就进了部队，基本没在外面生活过。
　　我说的很喜欢小太妹，是喜欢她的性格，她的生活态度，就是没有拘束感，我行我素，但是呢，又很有职业素养，懂的很多，做事很规范，虽然是在我们这边临时帮忙，每天都会做一个工作总结，打印出来给我。
　　路上，小太妹说：你跟你哥真是两个极端。
　　我说，差不多，所以彼此都看不惯。
　　她说，他对员工，一分钱都看在眼里，太苛刻，你呢，又太大手大脚，例如同事们帮你整理鞋子，你接着每人送一双，也不考虑成本，苹果之类的管够，谁想吃就拿，无限量供应，还管饭，每天还发红包，工资薪水也不低。反正，给我的感觉，你们俩都不适合当老板，一个抠的要死，一个松的要死。
　　我说，之前，我也看不上我哥的做事风格，他不仅仅跟员工如此，跟我也如此，例如他在我餐厅吃饭，剩了两瓶酒，他不会留给我的，第二天一定会派人拿走的，例如我们有共同的亲戚吧，红白事我都不参加，要么他参加，要么我爹参加，我爹参加从来不问我要钱，我哥要是参加？哪怕20块钱他也问我要，上次我们镇上一个德高望重的人死了，他替我买了20块钱的纸送去，问我要20块钱，我忘记给他了，他特意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什么钱都可以无所谓，这个钱必须给他但是呢，我做老板以后，准确的讲，是我管民工、管仓库以后，我就懂他了，我们工地有些区域是我管理的，还有就是我最近在管仓库，我发现，这些人你不能用我管办公室同事的方式去管他们，你真让他们随便吃？下班的时候，裤裆里都塞满了苹果，对他们最好的方式，就是无数个监控，有人时刻巡逻，而且要制定N多罚款条款，不戴手套罚，不戴头套罚，出现烂果罚，我哥为什么是这样的做事风格？他面对的群体全是这一类，前两年，反正没几年，他要买个华为手机，我说买什么华为，就买苹果，他跟我讲，用苹果太高调。我气的，直接没再接话，后来我去了几次工地，我发现，真是如此，就是总有人问我，董老师，你这是苹果几？我把手机放桌子上，他们认为我是炫富
　　她说，你现在的管理模式，好是真好，但是慢慢的会使大家缺少界线感，甚至人人都想参与讨论决策，还有，就是红包天天发了以后，就失去了红包的意义，你偶尔发个就行，而且奖一定要配合罚，不过你随意吧，反正你也管不了几个人。
　　我说，就是，我爹经常说我，你就是找了几个人陪你玩而已，做不了事，你就安心把文章写好就行。
　　她说，大爷是真懂你，真疼你。
　　我说，肯定啊，我是他儿子嘛！
　　她说，其实呢，我觉得嫂子（我媳妇）很崇拜你，你跳绳的时候，她虽然在玩手机，但是一直拿眼瞄你，用手机偷着给你录像。
　　我说，我不让她录。
　　她说，我知道，她可能纯粹是收藏，就是你能感觉到，满脸崇拜。
　　我说，我自己也很崇拜自己啊，很多人买我们家苹果，都说因为被我在朋友圈直播的跳绳感染了，这个东西不同于跑步，跑步相对容易坚持，跳绳最难，跳绳对场地的要求比跑步还高，看似什么地方都能跳，其实真正适合跳绳的地方，极少！
　　她说，我也很崇拜。
　　我说，别胡闹。
　　她说，没有，真的！
　　我说，你走的时候，送你双鞋子。
　　她说，昨天我就想要一双，但是你没开口，我也没好意思，因为我不确定有没有我的码，我穿40或41。
　　我说，有，我之所以没送你，是我怕我嫂子多想，她是一个对这些细节观察极为敏感的人，因为在她和我哥眼里，我对女人的态度是遇上一个喜欢一个，也不区分，也不在意她是谁，所以若是你回去跟我嫂子说我送了你双鞋子，会使他们启动应急预案的。
　　她笑着问，真的？
　　我说，真的！
　　她说，鞋子我真的很喜欢，最初我以为你进了卖的。
　　我说，原先是有这个计划，我们去考察了鞋厂，这是世界TOP3的鞋子代工厂，在这个细分领域是绝对的王者，这些鞋子都是他们生产的，在签订生产协议时，会顺便签少许的销售代理协议，等于抵货款了，这类鞋子瞬间就被抢了，我决定做小卖部时，最想做的就是鞋子，因为我一看这个资源太好了，但是真的谈合作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天真了，常规码根本没有了，36到38的都没有，只有零散的几十双，最多的是35或40的，因为我答应过合作，我就把这些货收了，我想，卖也卖不了，因为核心码都没有，那我就送了吧，我有个文艺青年群，里面有48位女性，我每人送了一双，然后同事们送了一圈，亲戚朋友送了一圈，在朋友圈又送了一晚上，我平时送个书之类的，无数人要，我送鞋，基本没敢要的，一晚上只有21人给我地址了。
　　她问，为什么？
　　我说，一方面可能觉得是个什么套路吧？一方面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感，不配穿这么好的鞋子，包括我送出去的那些，很多人都说自己第一次穿这么贵的鞋子，为什么不卖呢？一方面，我觉得只要是卖，就涉及到贵了便宜了的问题，还有就是退换问题，都是些鸡毛蒜皮的问题，而我们现在是高速发展阶段，根本容不得消耗精力，这些鞋又占地方。
　　她说，我觉得鞋子好漂亮。
　　我说，个头越高的人，穿运动类的鞋子越漂亮，例如你这种大连女孩，是最适合穿运动鞋或板鞋的，最好是别穿袜子。
　　她说，安妮宝贝。
　　我问，你也是她粉丝？
　　她说，是的。
　　我说，做生意，要区分什么东西是可以拿来送的，什么东西是可以拿来卖的，什么东西是可以当礼品的，什么东西是可以真实消费的，我跟你讲，实际上，贵的东西，中国人消费的都是情谊，我们卖的贵的酒，例如青岛啤酒，一瓶399元，你看很多人一买就是几箱，他真的拿来喝吗？不是，是拿来送人的，还有一个是干基站设备的，他宴请领导，领导说喝着不错，次日他就挨着这些人每人一箱，就是附近的，我觉得找跑腿不安全，我挨着去给送的，例如同一单位的两个人，那我不确定他们俩彼此知道不知道，我都是先送一个，再去另外一个地方送，再回来送另外一个，其实酒本身好不好喝无所谓，只要贵就行了。
　　她说，客服说很多人问这个酒，你为什么不做了呢？
　　我说，这个酒，本身就有决策失误在里面，我预订这批酒的时候，打款价是135一瓶，算上返点也就是119块钱，我自己买个代理就行，我是119元的成本，那么我卖165就行，毕竟我都是按箱卖，只要一箱有200元的毛利润，咱就敢做，除掉快递费之类的，剩100元很轻松，一天100箱就是1万元利润，对于咱而言没有任何压力，可是呢？中途涨了一次价，打款价成了199元，那我只能卖233元一瓶，零售399元，不说别人我自己都觉得这个价格高了，花这么多钱就为了体验一下所谓的大师口感，关键是咱不可能拿一瓶招呼客人，应该在调价后我要求退款，而不是继续采购，单纯从奢侈品领域而言，的确是很奢侈，很不错的体验，就是贵，可能是咱还不够富有。
　　她说，我一直都想喝喝，你也没让。
　　我说，说了不怕你笑话，我身边也有不少卖货的，我卖什么大家跟着卖什么，基本都没喝过，每个人在贵东西面前，都会没有资格感，我第一次喝这个酒是跟阳哥他女老板一起，也算本地企业家了，做地产的，平时我们俩喝酒，一人两瓶干红，红酒我们俩在一起只喝爱斐堡，可是我们在一起喝这个啤酒呢？一人只喝了一瓶，都觉得太奢侈，人对贵有着天生的敬畏感，这就如同我去芬兰，北纬姐问了我一个问题，你按马桶的时候心疼过吗？我说从来没有，她说，在芬兰，你按一下马桶，那就是一箱农夫山泉，真在欧洲华人圈生活一段时间，你会发现，他们干什么都小心翼翼的，买个番茄都要端详半天，一个番茄合人民币25块钱。
　　但是呢，我觉得贵的东西有个好处，就是给人无比的尊重，阳哥的女老板次日安排阳哥订了50箱大枣，还送了我三盆花，不是一般的花，那种带造型的老树。
　　她问，我哥喝过没？
　　我说，我送了他一瓶，他不要，反问我，这么贵的酒，喝了就能上天？你看他挺能喝的，其实他没品，平时就喝方沱，反正不到10块钱，我前年做过一批小糊涂仙，砸手里了，让我送他了，这几年都喝这个酒，现在偶尔我们办公室收一些洋河系列，我都卖给他了，他分的清清楚楚，普通办事的就是天之蓝，请局长就是梦之蓝，再大一点的就是茅台，他貌似从来没用过茅台，他的理由是自己闻不了酱香型，其实是给自己找台阶下。
　　她说，你俩挺有意思的。
　　我说，没啥矛盾，只是性格不同，但是他很崇拜我。
　　她说，我看出来了，就是你在他眼里啥都不是，但是别人说你怎么不好，接着就会翻脸。
　　我说，基本是。
　　她问，茅台会继续涨不？
　　我说，飞天茅台，哪怕是新上市的酒，未来一瓶过万都是常态，这是必然，你看拉菲多少钱？1万多。
　　她说，我们那边高端招待，基本都是茅台。
　　我说，山东这边也是，之前还有什么五粮液、水井坊，现在哪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就是茅台才是最硬的，梦之蓝现在都已经是婚宴酒了，大城市咱没去过，就说县城，很多人是除了茅台不喝的，你看看我们餐厅攒了多少茅台瓶子就是了，都是客人自己带来的。
　　她问，有假酒吗？
　　我说，老百姓对假酒有误解，实际上，茅台假酒很少，大家总是误传，什么市场上没有真酒之类的，这个说法是错误的，我们能喝到的，基本都是真酒，过去一瓶两三百块钱的时候，假酒的确很多，现在一瓶几千元了，反而很少有假酒了，因为能有资格卖这个酒的，都是卖不起假的，你看咱这个县城，茅台就那么两三个点在销售，每瓶都可追溯，你随时可以去退去换，上哪假？现在都带芯片，一扫就出来了，上次有个做茅台酒的，他是做电商渠道酒的，专门回收软件抢酒的，他来我这里玩耍，我带他去看了那些瓶子，一个假的都没有，假酒没有别的原因，就是渠道问题。
　　还有，就是总有人说拿假茅台送礼。
　　这都是自己揣测的，你觉得送礼的人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吗？收礼的人能不懂吗？你看经常有人送我茅台，特别是前几年，从来没有假的，既然想送你茅台的人，第一是懂酒，第二若是不懂酒一定会选合适的渠道，例如到了我们县城再买，直接带票，上面有串号，写明白，可退可换，就是你不想要了，随时可以以市场价退回，例如买的时候1100元，现在是2800元了，人家按照2500元回收。
　　一句话，假酒很少。
　　假酒只会出现在一些小伎俩的圈子里。
　　成不了气候！
　　打印了行程单，又带她去做了核酸检测，貌似做了又白搭，说是需要青岛那边的核酸检测
　　回了办公室，我让同事帮小太妹选了双鞋，帮她快递到石家庄，但是现在石家庄不能收快递，我说先放这里，什么时候顺丰可以收件了，我什么时候给你发出去可以不？她说可以。
　　省的你穿到我哥家，他们两口子又睡不着了，想很多版本，完了，俩不着调的人勾搭到一起了，本来我嫂子就觉得小太妹不大着调，总担心小太妹给自己弟弟戴帽子。
　　小太妹要回去收拾一下。
　　她刚走，我就给我嫂子打电话，让她过来，我给结算一下工资，我嫂子一听有钱拿，飞驰而来，车都没停在车位上，有了土豪太太的感觉，我说视频车一天跑八趟，你还敢停那里。
　　她说，拍就拍就是了，不就是100块钱嘛！
　　我心想，我媳妇都没敢说过这个话，因为我媳妇的车在我名下，每次有违章我都打印出来放她桌子上
　　一共干了11天，我给2200块钱。
　　我嫂子说，给1000块钱吧。
　　我说，又不是你在这里干的活。
　　她说，她不要，我给你省点不好吗？
　　我说，说多少就是多少，她在这里的确帮了不少忙，我天天跑仓库，啥问题都没发现，她去仓管看了两圈，回来跟我说，董老师，你再这个管理法，苹果就没了，然后给增加了监督岗、审核岗，每个人出门都需要翻包。
　　她说，那给1500吧。
　　我让会计给拿了2200元现金。
　　我说，她明天走，晚上我请大家吃个饭吧？
　　她问，吃什么？
　　我问，你想吃什么？
　　她说，我想吃火锅。
　　我说，我不喜欢吃火锅。
　　她说，你随意吧，你安排，跟你哥说一声。
　　我说，行。
　　我们自己有餐厅，但是天天吃也的确吃够了，没啥花样，也理解为什么李晨跟范冰冰分手了，日日是好日，可是日日都一样，就没啥意思了。
　　我喊我媳妇和娃，我哥一家，问了一下，都想吃火锅，我让同事去订了一个大点的包间
　　抱了两箱啤酒，青岛啤酒的琥珀拉格，青岛啤酒把2021年的性感色定为了琥珀色，现在所有的啤酒品牌都在抢精酿市场，例如青岛啤酒的百年之旅以及琥珀拉格都是精酿系列的，啤酒度数高，麦芽糖含量高，啤酒是琥珀色的，泡沫多，这个酒就是小太妹选的，她能喝，有酒胆没酒量。
　　单纯从口感，我觉得与百年之旅没区别。
　　也便宜。
　　一箱450元，貌似是24瓶。
　　具体我也没数。
　　这个酒拿货是360元，当然这个是报价，我认为能继续低，酒水的利润是非常高的，啤酒这些畅销品一般要翻倍，白酒一般要翻两倍，否则没有利润空间。
　　应该是我记错了，好像是建议我零售360元。
　　因为我一看就决定不做，所以没仔细研究，这个酒若是做地面店，是可以的，在网络销售是不可以的，你知道24瓶酒发深圳是什么价吗？运费就要大几十元，根本没法做，还有，就是整个山东的设计，越来越土了，无论是张裕还是青岛啤酒，按理说，百年之旅与琥珀拉格这种高大上的定位，应该有对应的设计才行，结果呢？
　　土！
　　太土了！
　　包括青岛啤酒的铝瓶装，鸿运当头，也土。
　　这个酒是仿的喜力铝瓶装，你去淘宝搜一下喜力的铝瓶装，那就是一件艺术品，十年前我们买了这个酒，喝了以后铝瓶都是当艺术品摆着的，你看看人家那涂装设计，你再看看青岛啤酒的鸿运当头。
　　青岛啤酒，应该换设计团队了！
　　琥珀拉格我为什么不想做？就是觉得土，太土了，当然要说我喝过最好喝的啤酒，或者说我最愿意做的酒，应该是东北一个精酿啤酒，那个酒的包装，就更别提了，土的要死，连代理商的手机号码都印上了，有点类似电线杆上的牛皮癣广告，想起来了，海南椰风的感觉。
　　晚上，我们聊起了石家庄。
　　大家都觉得很恍惚，石家庄是省会？是大城市？
　　应该说，整个北方沦落了。
　　最近卖苹果，有点感触特别深，你要知道，物流越发达，物质交换越频繁，信息传递也越高效，例如江浙沪皖，现在成一体了，包邮区，山东就被排除在外了，我们卖苹果很多偏远区域是不发货的，例如你在东三省生活，你买东西都比别人多花邮费
　　就跟股票似的，越来越抱团。
　　北方也就是北京在撑着，若是北京迁移到南京？
　　北方经济，瞬间就倒了。
　　看房价就知道了，整个北方都在跌！
　　吃过饭，我哥找我聊了会天，他说项目停了，一是云贵川的工人都想早点回去过年，生怕疫情回不去了。二是环保查的严，把搅拌站给停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年前没有进项只有出项了，需要我拿钱，借我的，因为贷款也很难，银行手续早跑完了，没额度，我们合作的都是小银行，早没钱了，大银行行，但是大银行还要吃喝玩乐，要给回扣，你要贷1000万先给行长打过50或100万，否则没戏。
　　或帮着擦屁股，例如有个坏账几十万，就直接告诉你，帮着把这个坏账清了。
　　世界这么疯狂？
　　一直如此好吧？现在比之前文明多了，与钱有关的，都是权力、美色交织最为密切复杂的区域，谁都想来分碗羹。
　　咱虽然没送过，但是听说过
　　我再次跟我哥表达了我的观点，我说经济形势不好，不要总是拿传统的思路去做事，传统的思路都是先蓄客把准客户吊着胃口，现在不行了，现在有意向客户就抓紧成交，别让跑了，老百姓手里现在都没钱，你不抢别人就抢去了，你不能总是听GDP增速了多少，对于老百姓而言，钱是越来越少了。
　　还有，就是违背了初衷，最初定位就是快进快出，结果上了几天EMBA，那群人总是给他洗脑，让他换定位，原先说有1000万的毛利润就很好，我认为也很好，毕竟经历了太多太多，这期间部门合并，成立了审批局，过去的关系都没用了，临时维系新关系，请人吃饭喝的脸都摔破了，又赶上查环保，疫情又有半年没开工，别说赚钱了，你就是平本能出来都算高手，中间有两笔贷款到期，我哥要引进股东，我没同意，我们兄弟俩东拼西凑把贷款打上了，没再续贷，我反复的跟他讲，咱要快快快，不恋战，经济形势不好就如同天气不好不能打猎是一回事。
　　他现在想2000万的毛利润。
　　所以，上课，害人，特别是他、我媳妇这种没上过学的人，老师在台上一鼓动，他们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有时，晚上我溜达着去我们家餐厅，看那些人宴请别人时说的话，喝的酒，送人走时的谦卑，我就想到了一句，你不知道人为了梦想可以多么卑微的活着
　　我写过一个片段，不知道大家还有没有印象，一个人过生日，这个人还不是特别牛的角，单纯从权力来讲，TOP20吧，能被邀请来的，基本都是企业家，有个地产商平时不怎么喝酒，他那天喝到了什么程度呢？
　　出门前，依然没失态。
　　出了门，抱着树在吐，他的司机在给他捶背，有些冷，他一直瑟瑟发抖，一边打了120，一边通知了他媳妇，让直接去医院。
　　这种虔诚，只有山东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