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阮梦蝶。好的,你在民政局等我,我马上过去。阮梦蝶接到丈夫的电话,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了。自从知道自己怀孕后,她就干脆请了产假,在家里养胎。 接到了录取通知书,离开的时间越来越近,阮梦蝶每天的时间都排得很满,她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了,行动起来越来越不方便。但是尽管行动再不方便,她还是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完成了留学的准备工作,包括她的婚姻,和她手上的部队管理问题。 自从递交了离婚报告,她就几乎与世隔绝,除去军区政治部的一些事物,基本上就是在家里养胎,因为怀孕的月份已过三月,身材的凸显已经导致她无法穿紧身的军装(阮梦蝶的军装都是比她的身材小一个码的),只能穿宽松一点的衣服,平时在家里只穿睡衣,去军区就穿宽松的训练服,还要带着军官证,以免勤务兵把她当成作战部队的。 不是去军区,阮梦蝶就随便穿了一套宽松的运动服,把头发绾了上半部分,用发卡卡住,其余的头发披在肩上,穿了一双运动跑鞋,拿着钥匙和手包出了门。 半个小时之后,两个人从民政局走出来,阮梦蝶看着手上的离婚证说:上一次来这里好像还是在昨天,没想到才四年,我们就分道扬镳了。傅梓明笑了笑,说:没想到我们四年的夫妻,还是没能抵过我妈对你的态度,她心里还是想让我娶玲玲,本来我以为时间就是最好的良药,可是没想到,这对我妈,没有一点作用,她还是不喜欢你。其实你妈妈对我的偏见还是因为你弟弟,梓君和我,幼时积累了太多的恩怨,干脆化成枕边风,全部吹给你妈妈了,你妈妈对我又不大了解,所以就产生误会和偏见了。行了,和时玲好好过吧,可别像对我那样对她了,她承受不起的。阮梦蝶笑了笑,朝傅梓明挥挥手,骑车离开了。 梦蝶,你可回来了。到家的时候,时玲迎上来。怎么了,我这还没有走就想我了?阮梦蝶边锁车边笑道。时玲翻了个白眼:你去死行吗?自恋狂!阮梦蝶拉住她,笑了一下问:行了,到底怎么了?薛阿姨去我家和我爸商量我和梓明的婚事去了,可是我还不想转业,还想在部队里多待几年。时玲说。阮梦蝶:你跟他说了没有?时玲:说了我还来找你吗?阮梦蝶无语:那你和他说啊,你还想在部队里多干几年。:你当我是你啊?时玲道,你不是当年也没和他说吗,让军区帮忙瞒着的。你和我能一样吗?我当年已经是军级了,你现在还是正团级吧?再说了,你以为我不了解你,为什么不把特战部队交给你,不单是因为你的身体原因,还因为你的性格原因,你太优柔寡断了!你就是不敢和他说吧,我就搞不懂了,同是一个部队里出来的,怎么你的性格就是不改呢,连时悦都比你果断,他又不是凶神恶煞,能吃了你啊?这是你自己的工作,你自己的心血,不想丢了就和他商量啊。阮梦蝶皱眉。我开不了口,我和薛阿姨说,婚事往后推一推,我还没想好。时玲开口。你想了几年了,四年还没有想好?自己的人生自己决定,有那么难吗?阮梦蝶对她的态度很不满。时玲还想开口说些什么,被阮梦蝶打断了:行了,你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不过我告诉你,悦悦现在还在适应阶段,你这个当大姐的要是敢转业,我就是在天涯海角,也会回来把你毙了。 被阮梦蝶训了一顿的时玲,站在军区家属院良久,转身回了自己家。 玲玲回来了,刚好,我们在商量你的工作问题,嫁给梓明以后,你可不能和阮梦蝶一样一天到晚不着家了,这工作一定要换。薛茜果然又在时家。我不会离开部队的,至少在悦悦转正之前不会。时玲放下包上楼。大姐,你不转业不要拿悦悦放挡箭牌行吗?时静听不下去了,能不能像梦蝶一样,强势一点?不转业就是不转业,你们看着办。时玲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这玲玲是怎么了,完全跟阮梦蝶一个样。薛茜不解。她是怡萱的副军长,两个人天天待在一起,能不一样吗?时静开口。傅梓君笑着问妻子:你们那是个什么部队,副军长还这么忙?中国人民解放军女子特种作战部队,也是国际上唯一一个,由女兵上战场作战的维和部队,也叫‘蝴蝶特种作战部队’。傅梓珊开口替嫂子回答。军级也要上战场?傅梓君不解。时昕:不然怎么可以这么年轻,军衔就比你们高了?反正不要和阮梦蝶一样就行,几年不见,她可越来越厉害了,一点都不像当年那么听话了。傅梓君退了一步。 坐在丈夫旁边的阮梦芸开口了好歹在军校里待了七年,要是还跟当年一样,早就让你们母子整死了。你是不知道我姐姐在军校里过得是什么日子,十四岁考进军校,十八岁成年的第二天正好是当地的特种部队出任务,她二话不说就向学校打请战报告,跟随那支特种部队去执行任务,回来就是三等功,还是那支部队所属的军区给授予的。你们不是问她,额头上的疤是怎么来的吗,那是她十九岁和部队一起执行任务时,被弹片擦的。连我们校长都说,我姐姐如果不犯错误,足以在毕业之前升到中校军衔。经过这样的蜕变之后,你以为你还欺负得了吗?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还有几天就是阮梦蝶要走的日子了,阮梦蝶的速度一向很快,而且很讨厌临时收拾东西,她的东西一向都是一早就收好了,等到走的时候只管拎包就是了。出任务是这样,当然上学也是一样,除了一套作训服,一套便装,一个包,她什么没有带。坐在书房的书桌前,她抚摸着微微凸出的腹部,心里很是纠结,去了军校,肯定是没完没了的训练,这要是在她最拼的那七年,对她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可是现在,生了两个孩子之后的她,肚子里还揣了一个,肯定不会像少年时期那么拼了,毕竟已经为人母了,心里有了牵挂。再说肚子里又有了一个刚刚成型的孩子,去了肯定得休学,按照David的性格,如果休学,自己肯定是一年半到两年的时间不能去学校上课,可是不要这个孩子,她也舍不得。 Hey,Butterfly,whatareyoudoing?想了想,阮梦蝶还是打了个电话给David。听着电话那边的声音,阮梦蝶犹豫了一下,问:David,Iwanttoask,canItemporarilydropoutofschool?why?David不解。Because,Iwanttobeamotheragain。阮梦蝶回答。David笑了:Thecongratulations,mydearcomrades,Mingdiewanttohavebrotherandsisteragain。Aslongasayear。阮梦蝶有些不好意思。Whyaslongasayear?atleastayearandahalf,awomantotakegoodcareofyourself,yourbodyisvarynoteasytokeepalitterbitbetter,ortotakenote。David的语气很不好。But。。。阮梦蝶还是有些不愿意听,她知道不好好坐月子的结果,时玲就是个例子,现在还能否再次生育不说,就平常的一些小病小痛就够她受的了。但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她不想放弃去美国进修。 havenothingtobut,theschoolIwillapplyforsuspensionforyouoverthere,beforeyoucometotheUK,suchaschildbirth。David打断她的话。Well,onlyinthisway。阮梦蝶无奈地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