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摸母亲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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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月的痕迹，悄悄地印在母亲的眼角；那根根银丝在母亲那往常乌黑的发丝中显得额外刺眼，知道那一刻才明白，母亲老了许多。
　　小时，习惯轻轻地拉着母亲的衣角，迎面吹来丝丝微凉的风；大些，习惯挽着母亲的手臂，沐浴着茂叶下星光点点的阳光；再大些，习惯依偎在母亲的怀里，伴着淡淡花草的清香。可是到了现在，厌倦了母亲的指指点点，厌倦了母亲那张被岁月点缀的面庞，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沉默为彼此崛起无法跨越的沟渠？
　　夜已深，可天上的街市却早已热闹起来。
　　又和母亲吵了许久，又是久久的沉默，伴着阵阵忙碌的脚步声，是什么开始用时间来冲淡一切？
　　那晚的夜，是那么的漫长。房间的灯也熄了许久，整个小城都听着河水和微风的摇篮曲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可我却久久不能入睡，又是一个难眠的夜。揉揉眼，又起身去开灯，为什么偏要顶嘴？为什么偏要争个你输我赢？为什么还是那样的淘气？我推开窗，想让刺骨的风将我唤醒些，让我快些长大。望着天空，是那么的美丽，但是那美丽立今天依旧，明天依旧，永远都可以保鲜，但是母亲不行，总有一天，母亲会老的。突然我恍然大悟，不知这一夜晚又有多少的银丝扰乱了母亲的梦。风，毫不留情的钻进衣袖。
　　清晨，被子被阳光照的暖暖的，我这才睁开朦胧的睡眼。房门外匆忙的脚步声告诉我：母亲已经开始忙家务了。我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帮母亲做，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做自己的事情。第一次觉得沉默是那样的可怕。
　　午后，静静地趴在桌上，让阳光晒着。抬头望着天空，天是那么的蓝，蓝的是那么的透明，丝丝白云漂浮在边际，同点缀天空的花边一样。这样好的天气，这样舒服的阳光，母亲一定在看书吧。我悄悄地透过门缝看，果然：母亲披着还有水珠的头发，沐浴着阳光看着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十年后母亲的模样，那乌黑的头发定是被那银丝夺去了光彩吧，那是的母亲还会像现在一样坐在那里了看书吗？那时的母亲早已为我操碎了心。
　　不知不觉，双腿带着我有些麻木的身体走到了母亲的面前。妈，我帮你捶捶背吧。母亲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有沙沙的翻书声。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翻书的沙沙声渐渐地沉静在空气中：母亲睡着了。我轻轻地触摸着母亲的发，不再像是从前那么的乌黑发亮，不再像是从前那么的柔顺，银丝在那儿显得是那么的刺眼，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不禁，豆大的泪珠划过面颊，直觉告诉顽皮母亲老了许多。
　　不触摸母亲的发，也许我还是会一直这样淘气下去。
　　不触摸母亲的发，也许我还是会一直天真的以为母亲还不老。
　　不触摸母亲的发，也许我还是会一直这样长不大。
　　也许这是一次心灵的沟通，我明白了那根跟银丝的含义：母亲为我真正的是操碎了心，我也是时候该长大了。
　　四川省阿坝州马尔康中学初三：胡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