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澳地区秋拍印象

　　由于北京地区拍卖行推迟拍卖时间，10月和11月的中国拍卖市场几乎是港澳地区拍卖行在唱独角戏。
　　港澳地区的秋拍分两个波次。9月底10月初的第一轮，苏富比领军，参与公司有天成、翰海、京荟等香港本地公司，以及嘉德、保利、匡时、中汉等内地拍卖行的香港公司；11月底的第二轮拍卖，佳士得压阵，参与公司有仕宏、诚昌、智得、天成等香港本地公司，以及日本的伊斯特、东京中央和英国的邦瀚斯、富艺斯的香港分公司等。
　　方便客户、共享资源是潮流，华辉、普艺等公司参与了两轮拍卖以搭车，苏富比、佳士得、邦瀚斯也不例外：第一轮拍卖时，佳士得有古今专拍、邦瀚斯有诚虔韵映：喜马拉雅艺术拍卖会相随；第二轮拍卖时，苏富比有中国艺术品包括赵从衍家族收藏艺术珍品和清琼致趣：不知书斋收藏玉器精品两个专场跟进。
　　火焰与海水
　　不完全统计，在2017年9月底至11月初的两个月多里，港澳地区有47家拍卖行举办了53个拍卖会，推出约165个专场，交易额约122。38亿港币以上。而2016年同期的数据是38家公司举办53个拍卖会、152个专场、交易额约69。78亿港币以上。
　　成绩单亮丽。
　　苏富比成交31。5亿港币，居其香港拍卖史单季成交额第五位，成交率86。3件拍品成交价在1亿港币以上。北宋汝窑天青釉洗以2。943亿港币（约合人民币2。4426亿元）刷新中国瓷器世界拍卖纪录、清乾隆御制白玉瓜棱式羊首掐丝珐琅提梁茶壶以7547。50万港币（约合人民币6264。43万元）创玉雕世界拍卖纪录，此外，朱沅芷、王镇庚、萧勤、李元佳、吾妻兼治郎、梁远苇、上前智佑、朴栖甫、正延正俊、森田子龙、KAWS、阮嘉智、井上有一、邓芬14位艺术家的作品拍卖有了新纪录。除北宋汝窑天青釉洗外，李可染《千岩竞秀万壑争流》以1。22亿港币、朱沅芷《工业之轮在纽约》以1。05亿港币的成交额，晋级亿元港币俱乐部。墨人：森田子龙和八宝吉祥仇焱之旧藏明宣德合碗两个专场百分之百成交。网上竞投活跃，12的拍品为网上买家投得，参与网上竞投之人数较2016年秋拍上升了25。
　　佳士得成交34。26亿港币，列其香港拍卖史单季第三位，成交率81。27。4件拍品成交价过亿，且均过2亿港币：赵无极的《29。01。64》以2。026亿港币刷新亚洲艺术家油画作品的世界拍卖纪录，HEPINKPROMISEl4。93克拉鲜彩粉红色VVSl钻石戒指平粉钻每克拉世界拍卖纪录，傅抱石《琵琶行》以2。0485亿港币刷新香港佳士得中国书画拍卖成交纪录，明嘉靖五彩鱼藻纹盖罐以2。1385亿港币成交。千秋名韵孔祥熙家族旧藏傅抱石《琵琶行》、养德堂珍藏中国古玉器、詹姆斯桑顿医生珍藏中国重要瓷器、暂得楼藏清代官窑单色釉瓷器四个专场成交率百分之百。
　　中国嘉德（香港）和保利香港秋拍均以创单季拍卖新高收槌，显示出两家公司已在香港牢固地扎下根来。
　　澳门拍卖行百余家，但多而不强，且多有不规范运作者，时有天价诞生，在业内难获认同。中濠典藏国际拍卖有限公司成立于2016年9月，2017年5月和11月成功举办春秋两季拍卖。秋拍中还举办慈善拍卖，台湾艺术家郭少宗先生捐赠的四幅油画募得善款31万港币，捐给澳门IN义工团的童梦启航慈善服务活动，为澳门残障、智障以及单亲、低收入等弱势家庭的孩子们实现飞行梦想尽力，发挥了企业的社会责任。中濠典藏執行董事赵强先生担任澳门拍卖同业公会理事长，倡导规范运作，并吁请澳门特区政府取消了葡萄牙殖民时代就存在的艺术品交易印花税。
　　从成交额看，苏富比、佳士得、嘉德、保利四家拍卖行约占港澳艺术品拍卖市场交易额的五成以上。无论是总成交额、成交均价，还是具体到书画、瓷器工艺品、油画及当代艺术等板块，除个别指标外，这四家公司均实现了大幅度增长，甚至是倍增。在中国书画板块，这四家公司成交额约23。12亿港币，同比（较2016秋拍）增长43。76，环比（较2017春拍）增长63。76；瓷器工艺品板块，四家公司成交额约23。52亿港币，同比增长89。87，环比增长27。17；现当代艺术板块，四家公司成交额约21。66亿港币，同比增长16。09，环比略降3。48。
　　光鲜的成绩单当是现实经济形势下的新常态。
　　价格再实现
　　香港是全球的中国文物艺术品价值再发现、价格再实现的重要市场。
　　在香港苏富比，丹麦宝隆洋行董事施密特（TageSchmidt，19152010年）所藏明永乐青花折枝花果纹梅瓶拍出2766。25万港币（约合人民币2295。99万元），委托人11个月获利约49。82：丹麦布伦拉斯穆森拍卖行（BruunRasmussen）2016年11月30日估价30万至50万丹麦克朗上拍，以1560万丹麦克朗（约合人民币1532。54万元）成交。拍得670万港币（约合人民币556。10万元）的清乾隆蓝地洋彩轧道花卉纹盖钟，委托人9个月获利约106。39：法国诺曼底费康的夏罗（chalot）拍卖行2017年1月14日估价80至100欧元上拍，拍得36。844万欧元（约合人民币269。44万元）。
　　在匡时香港，清雍正紫金釉鹦鹉耳扃瓶拍得590万港币（约合人民币489。70万元），使委托人17个月获利549。99：2016年5月17日在英国索尔兹伯里（salisbury）镇威立士（WoolleyandWallis）拍卖行估价1万至1。5万英镑上拍，8万英镑（约合人民币75。34万元）成交。
　　在保利香港，清乾隆青花折枝花果纹六方瓶拍得1416万港币（约合人民币1175。28万元），委托人15个月获利73。51：英国埃特沃尔的汉森（Hansons）拍卖行2016年7月1日以76。38万英镑（约合人民币677。35万元）拍出。香港苏富比11年前以4100万港币（约合人民币4264万元）拍出的明永乐铜鎏金大威德金刚，在保利香港复得1。32亿港币（约合人民币1。09亿元）。
　　在香港佳士得，拍得670万港币（约合人民币570。17万元）的清嘉庆珊瑚红地粉彩描金缠枝莲纹瓶（一对），让委托人获利376。77：2016年6月29日法国巴黎的让马克德尔沃（JEANMARCDELVAUX）拍卖行估价4000至5000欧元上拍，以16。276万欧元（约合人民币119。59万元）成交。87。5万港币（约合人民币74。46万元）成交的清雍正青花团花纹碗，出白2015年3月11日让马克德尔沃拍卖行以5。26万欧元（约合人民币34。76万元）成交的一组（9件）20世纪中国瓷器。
　　并非所有的拍品都能达到价值与价格的统一。港澳地区2017年秋拍，中国书画专场成交率在七成以上，中国瓷器及工艺品专场成交率在六成左右，甚至低至五成。虽然好货靓货易出高价，但卖货难依然是拍卖行面临的挑战。明代永乐青花梅瓶为收藏重器且市场稀见，在拍卖高峰的2011年10月，明永乐青花如意垂肩折枝花果纹梅瓶录得1。6866亿港币，此后的2014年和2016年，两件明永乐青花瑞果纹梅瓶分别录得5052万港币和4828万港币，由此推算，丹麦宝隆洋行董事施密特所藏明永乐青花折枝花果纹梅瓶价格是正常价格的六成左右。佳士得拍卖的清雍正青花缠枝花卉纹碗同样出自让马克德尔沃拍卖行2015年3月11日以5。26万欧元成交的一组（9件）20世纪中国瓷器，估价40万至50万港币，流标。爱尔兰都柏林的谢泼德（Sheppards）拍卖行2017年6月17日亚洲艺术拍卖会以88。8万欧元（约合人民币673。13万元）成交的清乾隆青花西番寿莲纹双如意耳葫芦瓶，4个月后在香港中汉以826万港币（约合人民币685。58万元）易手，算上费用，委托人亏本了。
　　好货未必好卖，捡漏也不容易。在香港苏富比，估价25万至30万港币的清代青花夔龙纹带盖笔佩带盒拍得262。5万港币，估价3万至5万港币的《观世音菩萨梦授经》（八开册）拍得262。5万港币，估价8万至12万港币的清乾隆玉卵石连鎏金铜座拍得200万港币，估价9万至12万港币的元至明青白玉观世音菩萨坐像加19世纪鎏金铜錾花须弥座连背光拍得212。5万港币。在华辉，估价6万港币的清道光釉里红六龙瓶拍得295万港币，估价5万港币的清雍正仿汝双兽耳弦纹瓶拍得190万港币，估价4万港币的清嘉庆粉彩雕通景山水纹笔筒拍得190万港币。在香港佳士得，估价20万至30万港币的清代玉扳指五件及翠玉扳指一件拍得430万港币。在澳门中濠典藏，估价15万至25万港币的清代梁同书1765年作行书《退谷消夏记》手卷拍得295萬港币，估价4万至5万港币的清末民初的梁鼎芬行书杂诗成扇拍得107。38万港币，估价4万至5万港币的近现代书画家溥儒《度雪干云》立轴获得82。6万港币。
　　成交价是委托人、拍卖行和买家的三方博弈结果，成交价是估价的数倍，显示市场参与者的分歧不大。低估价拍品能以十倍以上价格成交，意味着市场参与者的认知和判断上存在巨大差异。
　　收藏家的标尺
　　两位收藏家的藏品受到广泛关注。
　　台湾企业家、乐从堂主曹兴诚热衷文物收藏，其家因庋藏之丰而被称为小故宫。是季秋拍，曹兴诚在苏富比俊雅清凝乐从堂藏宋瓷粹珍和佳士得乐从堂藏明代宫廷珍器晚间拍卖两个专场上拍28件藏品，成交20件，收获6。137亿港币。5件成交价在2亿港币以上的拍品，乐从堂有二：以2。1385亿港币成交的明嘉靖五彩鱼藻纹盖罐，以2。943亿港币创中国瓷器拍卖纪录的北宋汝窑天青釉洗。
　　在中国瓷器拍卖中，明清瓷器是主流，清瓷是主流中的主角，明瓷处于从属地位。在明瓷中，釉面呈玻璃光的嘉靖、万历瓷器较永宣瓷器更易为今人所接受，存量也较多，但因审美取向所致，交易市场上的嘉万瓷器价格长期低于康熙、雍正、乾隆朝瓷器，甚至嘉庆、道光朝瓷器。明嘉靖五彩鱼藻纹盖罐的天价，将推动嘉靖、万历瓷器整体行情的上扬。
　　台北医生、养德堂主杨俊雄是知名收藏家，尤以古玉为最。所藏古玉主要是新石器时代至汉代，时代自兴隆洼文化晚期至东汉（约公元前5500至公元220年）跨度近6000年。养德堂古玉曾在台北三次公开展出：1993年1月在鸿禧美术馆首办个展，展出百余件；1995年10月和1999年10月，以50件组、65件组两度参与台北故宫博物院举办的民间收藏家藏玉联展，并著录于台北故宫玉器专家邓淑苹女士撰写的《群玉别藏》《群玉别藏续集》中。
　　养德堂收藏有过两场拍卖：2015年3月纽约苏富比的宋瓷源流：养德堂收藏选萃成交383。13万美元，2016年11月香港佳士得的养德堂珍藏中国古陶瓷成交3695。25万港币。是次香港佳士得养德堂珍藏中国古玉器专场82件古玉，不如2016年4月香港邦瀚斯温玉物华思源堂藏中国玉器专场的玉器更受收藏者追捧，但因入鸿禧美术馆、台北故宫展览而得以悉数成交，成交额1。5018亿港币。以1090万港币成交的红山文化晚期青玉带齿动物面纹饰，当是目前红山玉器公开交易的最高价了。较之玉器市场交易价格，养德堂玉器在著名博物馆展览的履历，至少令其增值三成以上。
　　养德堂收藏三次专拍总成交额约2。2亿港币。据悉，杨俊雄医师收藏之初，得专业人士指点，由资深行家历30载的精心打理，又得拍卖行的商业运作，方有今日之成绩。有关人士推测，像养德堂水准、规模的古玉收藏，民间恐难再现。
　　数量背后的话语权
　　传世北宋汝窑瓷器有多少，是30年来汝窑研究的一个话题。
　　已知统计汝瓷最早的是G。St。G。M。Gompertz：1958年认定海外收藏北宋汝窑瓷器31件。已故中国古陶瓷学者汪庆正先生依据出版资料统计，1987年公布为65件，1991年修正为69件。2009年12月，日本大阪市立东洋陶瓷美术馆举办汝窑青瓷特展，陶瓷学者出川哲朗统计的汝瓷数据是70件。2012年4月，香港苏富比拍卖宋汝窑天青釉葵花洗，英国的中国古陶瓷学者康蕊君女士在出川哲朗数据基础上补充9件传世汝官瓷，即79件。2015年9月30日北京故宫清淡含蓄故官博物院汝窑瓷器展揭幕，在紫禁城出版社出版的《汝瓷雅集故宫博物院珍藏及出土汝窑瓷器荟萃》一书中，著名古陶瓷学者吕成龙和助手韩倩公布的统计数据是90件，在2015年11期《紫禁城》杂志中又订正为92件。
　　英国的中国古陶瓷学者康蕊君女士对吕成龙、韩倩的统计持有异议。2017年10月香港苏富比《俊雅清凝乐从堂藏宋瓷粹珍》拍卖图录中，康蕊君撰写《传世汝官瓷通考》一文，就《汝瓷雅集故宫博物院珍藏及出土汝窑瓷器荟萃》所列90件传世汝瓷做了分析，北京故宫博物院近期出版专著（北京，2015年，页260305），以上列著录为基础，增添多件馆藏汝瓷，其中多数于1923年大火中受损，因而早年未曾著录出版。此名单共录全球九十件汝瓷，但其中四例应可剔除：北京故宫2001年购藏之一件鹦鹉形残片（北京，2015年，图41）；一件采集自宝丰清凉寺后捐赠予上海博物馆之笔洗，该洗为汝官窑遗址地点提供了重要的线索，促成了后来的发掘（北京，2015年，图42）；广东省博物馆藏一件浅盘，乃破片重建而来（北京，2015年，图54）；还有一件盏托，著录为高丽青磁，而非汝瓷（香港嘉德2013年4月5日，编号414；北京，2015年，图90）。
　　康蕊君以传世之器即经代代相传，未曾入土为标准，重新统计为87件。她认为，虽然辨别传世或是出土不易，于此笔者欲暂且剔除另外四例，因未能确认其为传世之品：三件载录于北京故宫名册之笔洗（北京，2015年，图34、56、59）以下编为（88）、（89）、（90）；以及一件近年现身日本之小杯，编号（91）。还有一件笔洗，曾于1922年出版，亦不列于此，见编号（92）。同时，另有四件汝瓷，其身份已得广泛认同，但未录于北京故宫之名册，遂补上：一为近判定为汝瓷之辛辛那提艺术博物馆藏三足炉，编号14；二为荷兰及丹麦博物馆藏汝窑笔洗，如下编号59、60；另一为上海博物馆藏汝瓷盘，编号68。总结共87件。另外，1986年，河南宝丰清凉寺发现北宋汝官窑遗址，出土大量汝官瓷残片，然汝官窑器原为宫廷所造，此类因烧造瑕疵而留于原址，及未成品（例如，未施釉之素坯器），不列入此名单。
　　数字之争实是学术话语权的较量。中国是陶瓷之国，陶瓷学术研究却长期滞后于国外，加之个别学者的不端行为严重败坏了中国学者的群体声誉。国外虽也有国宝帮，但学术研究规范，尤其日本学者和英国学者深耕中国古陶瓷上百年，拥有国际话语权。中国陶瓷研究要在国际上拥有话语权，还有段路要走。
　　文艺复兴和东方文艺复兴
　　2017年11月15日，被认定出自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著名画家莱昂纳多达芬奇之手的《救世主》在纽约佳士得以4。503125亿美元（约合人民币29。84亿元）成交，创有史以来艺术品拍卖价格的纪录。
　　拍卖资料称，《救世主》约绘于1500年，与《蒙娜莉萨》创作于同期。长期以来一直被认为存在，但多认为早已被损毁，直到2005年重新发现。伦敦国家艺廊于2011年在莱昂纳多达芬奇：米兰皇家御用画家展览中戏剧性公开揭幕《救世主》为达芬奇所绘，引起了全球媒体的轰动。
　　在达芬奇存世的20余幅作品中，《救世主》是唯一可流通者。此前，《救世主》有过四次交易记录：1958年6月25日伦敦苏富比以45英镑售出；在美国路易斯安那州一位收藏家的遗产售卖会上，纽约艺术交易商AlexanderParish以不到1万美元的价格买下；2013年，纽约艺术交易商AlexanderParish联合其他两人把《救世主》以8000万美元的价格卖给瑞士艺术商人、艺术品运输和仓储业务公司的NaturalLeCoukre总裁YvesBYvesBouvier在2013年纽约苏富比的一次私洽中，以1。275亿米元转让给俄国富翁德米特里雷博洛夫列夫。以价值衡定的黄金计算，1958年至2017年的59年间，《救世主》净增值约9。78万倍，年均复合增长率21。50。这个增速，超过了北京房产这个人类历史上最神奇的投资产品。
　　文艺复兴的《救世主》创造了世界艺术拍卖史的新纪元，有人同样寄望于东方文艺复兴的瑰宝明代嘉靖五彩鱼藻纹大罐接续创造奇迹。
　　客观而言，嘉靖时期的制瓷业逊于永宣，成器常见窑病，但嘉靖五彩鱼藻纹大罐确实体现了明代御窑的艺术成就。此类大罐，造型敦实，纹饰充满象征意义，主题纹饰是八尾鲤鱼水中嬉游的通景画，间以八宝等纹饰，呈现出盎然生机。中国、日本和欧美各大博物馆中，已知近似者不足20件，配原蓋者凤毛麟角。佳士得拍卖之嘉靖五彩鱼藻纹大罐系著名收藏家胡惠春旧藏，保存完好，配原装罐盖，1992年12月在纽约苏富比以286万美元（约合人民币1577。26万元）成交，2000年10月在香港苏富比复以4404。475万港币（约合人民币4674。03万元）创中国瓷器世界拍卖记录。
　　但将嘉靖五彩大罐称为东方文艺复兴的瑰宝并不准确。欧洲文艺复兴是一场思想文化运动，追求个性解放，反对神学思想，提出以人为中心而非以神为中心，肯定人的价值和尊严。中国明代的嘉靖皇帝御极之初，力除一切弊政，天下翕然称治。虽剪剔权奸，威柄在御，要亦中材之主也矣。（《明史》）嘉靖帝初期能革除弊政，抗击倭寇，抵御蒙古，后期崇信道教，痴迷炼丹，长期不理朝政，明史学家孟森先生在《明史讲义》以终身事鬼而不事人评之。嘉靖帝中兴的完善内阁、清理勋戚庄田、罢天下镇守中官、改革科举制度、革除外戚世封等举措，追求的核心目标是强化皇权，较之欧洲文艺复兴，差之千里。所谓的东方文艺复兴不过是自我营造的幻景，为商家借用的营销噱头。
　　经济发展必然伴随文化自信，在中国，还有文化复兴。而文物艺术品拍卖正是中国文化复兴这一伟大进程的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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