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黑

　　林萍是个外地姑娘，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眼角稍微往上边挑了一点，显得很狐媚。入住小区不到半年，由一辆迷你库柏换了一辆大越野。一天晚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把她接走了。
　　当天夜里，周厚道和几个邻居摇着普扇聚在一起。周厚道声音很低，却十分清晰。
　　知道不，这姑娘是做肉皮生意的。你看那打扮，袒胸露背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一对丰满如月乳房。那天那老头来时，我亲眼听到他说：这腚不错，细嫩着，80元值。
　　就是的，她肯定是吃哪碗饭的，要不然能有那么高收入，能买得起那辆宝马。你没看到嘛，来的大多数是有钱的老头。
　　第二天，各种传言，象长了翅膀。
　　看不出呵！咱们小区住得那位姑娘，真是卖肉的。
　　瞎列！
　　谁瞎列了！她自个都招了。
　　你乍么知道周厚道说：
　　我儿子在市人民医院防疫中心工作，打电话说的，亲自倍她去那里做了检察，还给他办了健康证了。
　　那你儿子与她有染了，那不可能，我儿子是医生，治病救人，是他的职责。
　　现在的小姐，都必须持证上岗。
　　她们来钱快，一天接七八客，就能挣七八百。
　　七八个客，那算啥，现在小姐黑着呢？尤其是做皮肉生意的，宰起人来，那叫个狠，刀刀不见血。
　　她就不怕得病？
　　人家有安全措辞，都带套，是上保险的。
　　你们猜猜，她一天要接待多少个客户？
　　多少？
　　三四十个！
　　套都不知用掉了几盒。
　　我的娘呀？
　　几张咀像蛙一样大张着，再也没有合扰去。
　　下午，说的更邪乎！
　　那个女人被一个很漂亮丫头搀扶回来的。那女人脸色苍白，身上带着血，那个丫头说，现在客人太不像话了，摸着乳头半天，最后指着乳沟说，太深是生过娃的，拆腾的那女人叉着双腿，翻来腹去直打颤，最后不干了。
　　那女人道：现在卖肉的生意也不好作了，价格又不高，专挑新鲜的，嫰的。
　　傍晚传言又有新的变化。门卫那留了个纸条，还有电话号，说如有需要，可上门服务。
　　看看，现在卖肉的妓女太猖狂了，光天化日都在大门口设了点，还上门服务。
　　三天后，周厚道在那姑娘的房门口，听到屋里不时传出这样的声音，奶头大了，乳沟太深，肯定是生过娃，能不能便宜点，那女人说，便宜点，行！不赊帐，款到，我会主动上门服务。这几天就不作了，过两天我就结婚了。
　　夜里，周厚道与儿子大吵起来，那声音整个小区都能听道：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我怎么不要脸？
　　你要是和她结婚，我的老脸往那搁，我厚道一生的美名，就被让你小子抹黑了。
　　那姑娘是买肉的，你知道不？
　　知道呀！人家有车，有房，都是靠卖肉挣来的，嫁给我，那是往你脸上贴金，而不是抹黑。
　　第二天，老周脸上笑逐颜开，逢人就说，以后卖肉就到那姑娘那卖，都是又细又嫩的肉，而且每块肉都上了包装套，既保险，又安全尽管放心吃。
　　这老周也太不厚道了，前两天还在这抹黑，今天就变脸了。
　　一年以后，林萍和老周的儿子离婚了，真正做起了肉皮生意，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性工作者。这次却意外的平静，没有传言，也没有议论，因为林萍在郊区卖了一套别墅，搬家了。
　　老姜2013年3月8日写于农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