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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爱重来

2月26日 温柔冢投稿
  一hr小妮,我看你这辈子再也不能嫁出去啦!好友小白在介绍男子给我认识后,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每一次,我脸上总是挂着一个问号:为什么?
  她脸上还是挂着一副败给我无可奈何的样子:还问为什么?天下哪有适合你的男人?
  我的要求不高呀!
  不高?我看你以后还是多存一些钱来防老算了。
  我开始回忆反思自己的苛刻条件,可是想来想去,自己也没什么不对,就不禁疑问:我的择偶条件真的很高?
  不高,是高得太离谱罢了。一听我这样一说,她脸上挂着哭笑不得的表情,吸烟的就说他那两个鼻孔像烟囱;男人与你坐在一起吃饭,只是夹菜的时候夹去你面前那块他喜欢的肉,就认为人家没家教;开车快一点的你就说他是耍帅的亡命之徒,把你吓到头发竖起,不再也不敢坐他的车;他突然觉得鼻子有点痒痒的就挖一下,让你看到了,就说人家恶心又难看;男人嘛!有时候说一两句粗口,你就说人家没文化;男人喜欢喝两杯是平常事,可你又说怕他突然发起酒疯来狂揍你,打死都不依。唉!还有许多,我都懒得说你了。
  我这是从小事看出大问题,试问如果你坐在一个青烟环绕的人的身旁,让自己吸他喷出来的二手烟来危害自己的健康之余,还会欢天喜欢地与他那张比厕所还臭、一笑满口已经给香烟薰黑牙齿的嘴来KISS的话,我没异议。我总是理直气壮地反驳:如果他喝醉酒来打你,难道你还在那里傻笑说:我就是喜欢挨你的打!来涂毒自己的思想?这么变态的人一定不是我,所以请你把那些垃圾不要全塞给我。
  她一副败给我的表情。我看,你是没救了。
  如果是这样,我宁愿没救好了。
  一个人生活,落得自由自在的,也没什么不好的。
  结婚?对一向刻毒的我,遥遥无期!
  这天,小白又在那里神经兮兮地低声说:小妮!我这次介绍给你的男人可真是个绝世恐龙!
  算了吧!我才不想与你介绍那些恶心的人见面了,等会见完面,我又变成左右不是人了。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你也不想想,你今年贵庚了?
  你好了没有?你有必要天天在我的耳边来提醒我贵庚吗?
  好了,不说就不说。她从手袋里拿出一张相片:来,你看,是不是很帅?喜欢了,我就约他出来给你看看,怎样?
  我用眼角瞟了桌上的相片一眼,是不是用电脑合成的?
  如假包换!她拍着胸口打包票。
  他是不是有什么残疾?哑巴?双脚还是双手残废?我胡乱猜测着。
  小白在一旁直翻白眼,你看不看?不看就拉倒!也不想想家里人的感受?
  眼看她就要把相片放在手袋里,却被我一把抢住。算了,看在你快要被我气到爆血管的份上,本小姐就免为其难地去看一看吧!
  你这个人,我前世是不是欠了你的?她盯着我,笑着骂。
  好了,我的大美人,我的好姐妹,我知道你是全世界最好的人了,请受小女子一拜!
  真受不了你。她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二hr坐在约好的咖啡店中,听着柔和抒情的音乐,再看看手中已经拿着已沾满汗水的相片,我的心又再狂跳起来,他真的帅呆了。
  可是,这样的男子怎会现在还没女朋友?当时听到已经将他约好的消息,我一夜无眠。现在可怕的念头还在脑海里似走马灯般地闪过一张张的图片,他是不是同性恋?临时找个女的来充当一下,好让家里放心?或者有病?例如阳痿之类的?又或者变态?喜欢玩SM之类的拿着皮鞭的狂人?更或者一见女的就会狂流口水顿时所有恐怖的景象全涌出来,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我再也不敢想象下去。我用手按着额头,太阳穴的两边的青筋在激烈地狂舞着,也许自己想太多了才会头痛,又或许因昨天思考过度而一夜没睡的缘故,看一看时间,刚好到了相约的时间,我看我还是走好了,免得他一来到就见到我满头冷汗又惨白的脸。
  请问你是关小妮小姐?正当我低着头站起来的时候,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我没有抬头,只看见一个脚上穿着一双休闲鞋,一条休闲中裤下有着黑乎乎脚毛如爬满黑蚂蚁的两条腿就站在我的身边,他的脸,我再也不想看了,那么多的脚毛?会不会是动物园里偷跑出来的猩猩?他会不会把我撕开?然后在敲击着胸膛在欢叫?我惊叫一声,然后,晕!
  你没事吧?
  在我逐渐有点意识时,耳边传来关怀的声音,睁开眼,一张帅气的脸在我的脑袋的45度角对着我说,他是谁呢?怎么样子长得那么熟悉却又有着令人心痛的陌生?
  我挣扎爬起身,看看四周的环境,原来我是在医院里,再看看坐在我旁边的帅哥,我的眼睛与他的相遇,立刻坠入他黑瞳中的魔沼中,我的脸上布满了红潮,声音也由不得自己控制,变得令自己听起来有着娇羞的温柔。你是谁?
  你手中相片里的人。他指指我手中紧抓住的相片,即使在我晕倒时都没有松手的相片。相片中,他的笑容灿烂,眼前的他黑眼中闪着炯亮的光芒,想不到你就是我今天要相亲的人,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平时不是有着太多的蜜蜂围在身边的吗?
  他在讽剌我没有要?还是在嘲笑我的刻毒?在我听来,他的话仿佛带有尖锐的刺。
  去他的英俊!我心底咒骂一句,正当我要发作的时候,迎面如风地冲来一个紫色的人影,小妮,你没事吧?我定眼一看,是小白。
  我没事。免得她担心,要不,等会儿,家里人就会蜂涌而来。
  医生说她没事,只是发烧而已。
  小白松了一口气,她看了看帅哥,笑了笑,你们认识了没有?
  我一去到她旁边的时候,她还没有抬头,就听到她在大叫星星,就晕了,当时我想,可能是她头晕,才会大白天看到了头上有星星在飞吧!
  不,你错了。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样子,我不禁纠正他。当时,我是在叫:猩猩,是动物园里的猩猩。顺着我的目光射向他的两条腿,就看到现在他一脸哭笑不得的神色,而小白在一旁吓得大惊失色。
  小妮,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她瞪着我,我看她给我做媒做怕了,要不,她不会像现在这样眼睛都好像快要掉下来了。
  我没有胡说,我说的全是事实。
  哈哈,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到今天还是没人要了?
  他笑得很开心的样子,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是的,你说的没错,就是因为我第一眼就不喜欢了,而你?我真的没兴趣
  可能我的拒绝令他不爽,他皱起眉:你对我有偏见?
  偏见?我摇摇头,我们只是现在说过几句话,先生,我连你的名字都不清楚,何来偏见?
  因为我是你相亲的对象,听说,你以前经常也是看一眼就放弃?是真的吗?
  我以前是不是这样,我没必要告诉你,只是我一向对何尔蒙旺盛的男人没兴趣。
  为什么?他的眼光从来没有从我的身上移开在。
  你没听过脚毛长,性欲强。这句话吗?一说完,我的脸嫣红似火,真想打自己几巴掌,暗骂自己白痴,为什么要回答他这些无聊的问题,我的眼光瞟向小白,她一听几乎要晕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逃离那里的,只是到现在为止,我的脑海还有着那个还不知道名字的男人那无法抑制可恶的笑容,还有小白想把我掐死的目光。我想,她一定指天发誓再也不会给我做媒了。
  这样还好,我再也不会受到家人在我耳边如念经般的唠叨,在小白之前,再已有无数正牌媒人给我做过媒了,全没有成功,小白现在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但现在,我想我终于解放了,自由了。
  虽然,我也会寂寞,也会空虚,也有着更多的空间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至于爱情,在我的心里那一格的空间,早已被塞满了,这是我的秘密,一个人的秘密,连小白都不知道的秘密。
  虽然我与小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她家与我家是有着很深渊源,见我到了出嫁的年龄,还是无人问津,但一听到妈妈的担心时,小白马上拍胸为我做大媒,现在,我想她一定在家里用大水桶来装吐出来的血了。
  从日记本里取出一张相片,相片里的人如阳光般地笑着,在他的旁边有一个女孩,正娇羞地依在他的身旁,我一直看着他,心里涌上一阵幸福与心酸。
  江宇,如果你还在的话,我就不会出现在相亲那种情况了,家里人也不会再为我着急了,我讨厌相亲、讨厌去见一些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的对象,但我又不得不去,因为我不想看到家人说我看也不看就放弃那失望的模样,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
  他没有回答我,还是那样灿烂地笑着,我把相片放在胸口,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眼睛突然变得朦胧,我心酸地叹口气,三年了,我知道自己一直抗拒着感情的沉溺,以那些无聊的相亲全在第一次约会后在我的刻毒言语攻击下而变得遥遥无期,这辈子,真的不想嫁,只想为一个人保留着这份爱到心痛的感觉。
  江宇是一个有耐心的男人,虽然我曾冷笑着把他写给我的情书扔到垃圾箱里,但他还是写,继续写,不断写,写到我心动,写到我的态度软化,写到我不再抗拒,在这通讯网络发达的时代,很少有一个男孩每天在夜灯下,执着笔深情地为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写着信,写着他的喜怒哀乐、写着他对我的感觉、写着他心中激动的旋律。他的坚持令我感动,可是在读书时代,家里坚决反对恋爱的,可他每天站在街口转弯的路灯下等着我经过,见我出现,没有人在旁的情况下,他会一箭步过来,把我的书包挎在肩上,他脸上总有着满足的笑容,和你走在一起,虽然沉默地并肩走着,也是一种幸福。
  我娇羞地低下头,心头却是欢心跳跃的快乐火焰。
  离校门口五十米处的转弯处,他会让我先走,直到我走进校门,他才会举步回校。我们之间的事,从来没有人知道,因为我跟他说过,如果有人知道了,那代表我与他已经到了缘尽的地步。
  他说,从他第一眼见到我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一个叫关小妮的女孩给套住到不能动弹了,在别人面前我们只是点头之交的同班同学,私底下,我们是一对只能在没人的时候才会十指紧扣的小恋人。
  有一次,和他约好了,可小白因感情纠纷又来缠住我,于是,在我们逛街时,他只能在我们十米之外的距离跟着。
  小妮,你注意到没有?现在坐在我们背后有个男孩跟着我们很久了,我们进去服装店时,他在门口待着,似在等人,可我们去精品店时,他还是在店门口站着,现在我们在休闲小站这里喝东西,他也跟着进来,你看,他站在我离我们不远的位上。
  是吗?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对他笑笑,他一见到我的警告的笑容,马上掉头看向别处。
  他可能对我们其中一个有兴趣!
  是吗?你想认识他?看着她花痴的样子,虽然是自己的朋友,但心底还是不舒服,于是心底又涌起恶搞的念头。那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直接走过去,跟他说:嗨!我叫白思梅,我的朋友全都叫我小白。然后用力眨眨你这双会发电的美眸,向他的眼睛发射,在发出吱吱的响声的同时,抓住他的手:噢!你帅呆了,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你神经呀?小白笑着打我一下。
  我是看到你发花痴的样子才教你一把。我嘟起嘴说。
  说的那么容易?你够胆的就过去像你刚才说的那样SHOW一下,我就把昨天买的那条你很喜欢的裙子送你,怎么样?
  不要了吧?我假意推迟,心却在偷笑,要赌?我赢定了。
  你干脆说你没胆好了。看!小白轻易地掉进我以退为进的圈套里,她真笨。
  我最讨厌人说我没胆。我气愤地站起来。你别小看人。
  那你做给我看看!
  好吧!我拍拍胸膛。看我的。
  我走过去,背对着小白,捉住江宇的手,他也紧张地问:她不会知道吧?
  没有,但她已经注意到你,还猜想你是不是对他有意思了。
  不是吧?他无奈地笑了一下,然后叹口气,难道我们今天本来美好的一天就要泡汤了?
  我转头对小白笑笑,低声说:我们还是下次再约吧!
  不,我还要再等一会,你们走了,我才走。
  好吧。
  当我回到座位时,小白一脸羡慕,小妮,你真厉害。
  那裙子呢?
  我今天晚上送去你家,如何?你是如何做到的?你问了他有没有女朋友了吗?
  他是有女朋友的,但他表示愿意和我做朋友呢!
  唉,早知我去好了。她失望地看着他,手袋里的手机响了,她找开一听,半晌之后,刚才还在我面前大声地不停数落男人坏处,声音此刻又变成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娇嗔:你真坏,总是令人家伤心。
  虽然她说得用手掩掩盖盖的很小声,但我还是听到了。听完电话后,她神色急匆匆地跟我告辞,说她有事要走了,可我呢?故意扯住她不放,请神容易送神难,想走?没那么容易。那我怎么办?你不会扔下我不管吧?
  小妮,对不起,我有事要走了。
  你以为说句对不起就可以打发我?
  你又想怎么样?她几乎从座椅上如触电般跳起来。
  你不是买张新唱片,先借我听听。她的表情对我是起不了作用的,她的气急败坏对我来说,更是无关重要。
  你是强盗转世吗?你明知道那张唱片是我的最爱,小妮,你别为难我了,我真的有事。
  什么事?我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表情令她直跳脚。我好像听到是个男的,我等会要去问问白叔叔,是不是他打电话给你。
  我怎会认识到你这种小恶魔?她气急败坏地大叫:好好,我今晚全拿去给你怎样?
  好。我一松手,她就好像火烧尾巴般走掉,江宇在那边笑着看我在恶搞,然后他离座去对面街的电影院买了票,我才漫步而出,看来好一段日子,小白都不会敢来找我了,想想真开心。
  可是,有一天,他躺在医院里,我紧握他的手,微笑地对他说:别怕,我在你的身边,一直都在,一直都在我就这样低喃着,然后他的手无力了,软了,在我的手中滑落,然后,我的心死了。
  而今天,从医院回来,耳边到现在为止,还响着那个长毛怪的笑声,真令人讨厌。
  晚饭后,我坐在书房的长椅上,休闲地翻着一本书,门开了,是妈妈。她拿着杯茶进来,在我身边的椅子坐下,没作声,静静地看着我,一直看,空气中漂浮着凝重的压力,令我浑身不舒服。
  有事吗?妈妈。我合上书,回视她的目光。
  小白刚才打了电话来。
  是吗?她说什么了?其实不用说我都知道结果,但我还是摆出疑问的样子。
  她说她辜负了我的重托,她以后再也没办法帮你找对象了。看,果然是。妈妈哀愁地叹口气。小妮,我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见过那么多的异性中,总是以不了了之来结束?
  现由很简单。我平静地耸耸肩,轻松地吁口气。不合眼缘。
  但在我听来,你的语气是有了终于摆脱的轻松。
  好犀利的眼力,我一惊:我没有。
  你脸色都变了,小妮,你是骗不了妈妈的,你是我生的,你能告诉妈妈吗?能不能说一下你心里现在想的是什么?我可以分享吗?你能好好地跟妈妈谈一谈吗?
  我痛苦地皱一下眉。妈妈,你想太多了。
  小妮,我知道你变了,从三年前一开始放暑假的时候你就变了,变得沉默,别以为妈妈不知道,你以前总是像小鸟般欢笑,现在就像木偶一样喜欢躲在没人的角落里发呆,或都看书,你有心事,我以为你过一段时间会好的,毕竟当时你才刚大学毕业出来教书还不够一年,有压力是肯定的,但现在,时间够长了,你还是这样下去,也不恋爱,我们很担心,所以我才叫小白帮帮你,但她说你不是嫌这就是嫌那的,诸多借口,在甩掉人家后还在那里幸灾乐祸地笑。
  我没有幸灾乐祸!
  没有?一次都没有?妈妈的眼光如剑般的射向我
  好吧,我承认,是有过一两次。面对着妈妈,我不能再说谎,只是心里在骂:死小白,你有必要那么清楚地留意我的表情吗?
  你在逃避什么?小妮。妈妈咄咄逼人地问,把我逼到死胡同去。你有喜欢的人?
  我的心一沉,怔在那里发不出半句话。
  我猜对了,是吗?孩子。告诉妈妈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从未听过你说过一句?为何你不带他回来让妈妈来见见?噢,孩子,别哭。
  回忆的片段不断在我的脑海中浮现,我合上眼,让朦胧的雾水汇成一串,妈妈,我不想说。
  孩子,你不信任我吗?说出来会让舒服一点的,别把所有事全放在心上,那样是非常痛苦的。
  任由泪水一涌而下,我没有抹,两眼空茫地望向窗外,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将我的悲伤加诸于别人身上,特别是我最爱的家人。
  你错了,孩子,妈妈是天下间不会伤害你的人,让所有的苦难来让家人来跟你一起来承担,我们是一家人,可以为你分担苦难的家人,你明白吗?妈妈用柔软而温暖的手包着我冰冷的手,让我感到无尽的温暖。
  我讨厌流泪,妈妈,我真的很讨厌伤心的感觉,我以为不再想起,就会慢是地忘记,但我发觉,原来是不能的,你能教教我吗?妈妈,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真的不知道怎样才能让自己的心不再这么痛。
  到妈妈的怀里来,孩子。
  我扑进妈妈的怀里,毫无压抑地哭起来,如小孩般一样大声,直到我哭累了,静了,妈妈才慢慢地松开我一点,手还是没有放开。
  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她的眉峰紧皱。
  我抹去脸上的泪水,声音已经有点嘶哑说:妈妈,你还记得爸爸曾经警告我,在读书的时候不能谈恋爱的吗?
  是的,你要知道自己当时就像刚蜕变的蝴蝶般一样美丽,你爸与我确实为你担心了一段时间,可是你很乖,没有让我们失望。
  不,妈妈,我让你们失望了,我恋爱了。我的心如被针刺,不断刺、不断刺、然后无数的血洞涌血如喷泉。在我高二的那一年,在他坚持写了那么多的情书后,我感动了,我撒了许许多多的谎,就是为了与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为了可以与他在一起,所以我一直很小心,非常地小心,不想让你们失望,也不想让你们伤心。
  怪不得曾经有一次,你爷爷喝完下午茶时,在街上望见对面街有一个女孩很像你,旁边有一个高瘦的男孩在给她擦汗,他回来一说,我们都以为他眼花,原来是真的。
  我一直在你们面前是个好孩子。
  而且一直都是。她微笑着。
  我们一起的时候,我真的不能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快乐,可是到了三年前的暑假的第三天,我们已经决定结婚了。但他却从来都没有出现在我的家人面前,在他送我回来的时候,他跟我说希望与你们见见面,于是,我们定好日子在明天他到这里来,当时我兴奋到不得了了,幻想着你们明天惊喜的模样,他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你们一定会喜欢他的,我知道,也是一直这么想的,他对我很好,好到真的没话说。
  我明白。妈妈安慰地拍拍我的肩膀。
  可是这个梦就像一个小水泡那样太容易碎了。眼泪再次在眼眶中打转:在我回到家的一个小时后,我接到一个电话,一个改变了我一生的电话,一个令我从幸福的天堂掉进地狱的电话。我打开一听,是他弟弟打来的,说他被一个喝醉酒驾着大货车给撞了,在医院里,快不行了
  噢!我的天呀!妈妈发出了不相信的低叫,她紧搂着我,因为她终于明白了她的女儿为何会如此的痛苦了。
  于是,我赶去了,我站在他的床边,看着痛苦在他的眼眸中流露出来,他仿佛有着千言万语,但说不出,他的脸在抽搐着,可他的眼神还是一直深情地看着我,我蹲在他的床边,与他对视着,一直握住他的手,告诉他,我会一直这样陪着他,一直都是,然后他笑了笑,就死了,死在我面前。我深吸一口气,紧紧地捉紧胸前的衣服。我很爱他,很爱、很爱、非常爱、爱到这里发痛,。
  我明白,我明白。
  从此,我对恋爱也有着莫名的恐惧,如果再遇上这个情况,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再有能力来承受一切的打击!
  我可怜的孩子,为何不早点说,妈妈答应你,再也不会让你去相亲了,等你想了,我们再安排,好吗?她送我一个鼓励的笑容。
  妈妈,对不起。我擦擦眼泪,勉强地对她笑笑。
  不要说对不起,我了解,相信你爸也与我的想法一样。她摸摸我的头,慈祥地说别想太多,孩子,你与他曾开心过,那些记忆已经成为你生命中的一部分,谁也不能抹去。女儿,妈妈现在只想对你说一句,人生其实无所谓长短,只要开心就好,你明白吗?
  我低喃着她说的话,心中突然有了舒服的感觉,是的,我明白。
  明白就好,现在的心情好点没有?
  好点了。
  那妈妈要出去外面了,早点睡,明天又将是美好的一天。
  晚安,妈妈。
  自从与妈妈谈过后,我的思想有着许多想改变的念头,也明白人生总是有着许多追求,人虽然终会死去,但曾有过的爱却是永恒,它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谁也不能抹去,那一夜,我梦到了他,他搂着我,在他家的阳台上,他说他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光就是与我在一起,那一刻,我满足了。
  突然,江宇的笑容变了,变成了今天相亲那男人的笑脸,他的笑声洪亮,一直在耳边缠绕不止,醒来,发觉吓出一身冷汗,真是见鬼了。
  三hr又是星期天,我拎着两大袋的日常用品拾级而上,在四楼,我停住了,拿出以前江宇给我的锁匙打开门,走进去。江姨坐在大厅里做着从外面接回来的手工,她一见到我进来,马上把我拉到沙发旁,让我坐下,用手巾抹去我额头的汗,心痛的说:来,小妮,坐这里,你看,你满头大汗的,辛苦你。
  哪里话?我笑着摇摇头。是了,你的腰好点没有?小弟说你不小心扭了腰。
  没事了,这孩子,怎么整天跟你说些让人忧心的事呢?
  是我问他,他才说的。咦?他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是不是又约会去了?
  江姨开心地笑了笑,可能是吧,那个女孩我已经看过,挺好的。
  是吗?我今天也叫他带来给我瞧瞧才行。
  现在江雨也有女朋友了,可江宇呢,我那苦命的儿子,他怎么没这个福气把你娶回来呢?她又沉在痛苦的旋涡中,她擦擦眼角的泪。对不起,小妮,我又想起他了。
  没事。我勉强地挂着笑容,我想他现在也不想见到你不开心的样子,虽然他不在你身边,但我在,我会像他以前那样来孝顺你的。
  好孩子。她慈爱地摸摸我的头。上天对我不薄,失去了儿子,却得到一个女儿,我不能太贪心。
  正当我俩又是眼泪盈眶时,江雨回来了,他有点垂头丧气的样子。他看了我一眼:嫂子,你来了?
  他总是习惯地叫我嫂子,在我与江宇刚恋爱的时候,他就叫我嫂子了,多年了,也习惯了,改不了口了。他现在的眼光有着暗谈,与平时眉飞色舞的他有着天地之别。
  他走回自己的房间,江姨担心地看着他的背影,我拍拍江姨的手背,对她说:我去看看他。
  我轻轻地敲敲门,推开,看见江雨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小弟,天花板上有美女了?
  他笑容牵强地笑了笑。你总会逗人的。嫂子,我只是在想一些事而已,我没有不开心,你放心吧!
  工作不顺心?你刚出来社会还不够两年,没有经验,所以遇到什么事都要忍,知道吗?
  嫂子,我的事与工作无关。
  是感情方面?
  嫂子,你总会打破沙锅问到底的。
  你知道就好。
  我爱上了一个女孩。
  是吗?她爱上你没有?不会是单相思吧?
  我们彼此相爱,我想结婚了。
  你现在经济还不是很好,她肯跟着你捱苦吗?
  她说她可以为我做任何事。
  说得容易,做起来是非常难的,小弟,你要想清楚。
  我想了很久了,以我现在的财务状况,以后还养一个小孩,日子可能过得清苦一点。
  等等!小弟,你说:小孩?你与她有了小孩?
  他苦恼地抓乱头发。是的。
  你爱她?也想要这个小孩?
  是的。
  那结婚吧!既然两人相爱,没可能阻止的。
  可是,盈盈他哥哥说我没本事养起他的妹妹。
  那孩子呢?他是不是要他妹妹拿掉?
  他没有这样说,不过他说要见我的家人,可是妈妈的身体不好,而她又那么善良,又容易被人欺负,我怕她会因又要失去孙子的打击而病倒。因为盈盈的哥哥是一个强悍的男人,他很疼爱她,只因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他说我没办法提供给奢华的生活给盈盈,就别在这里做梦。
  太过分了。小弟,你不用担心,我今天晚上陪你去。
  真的吗?那太好了,嫂子,你真是我的大恩人。
  当我跟着江雨踏进这间五星级的豪华酒店顶楼的一间如宫廷式的总统套房里,里面已经坐着一个女孩子,她穿着杏色的吊带连衣裙,柔软乌黑的头发拨在肩上,清纯又甜美,她一见江雨进来,就如小粉蝶般扑进他的怀里。
  这对小情人,我看凶多吉少了。
  盈盈,来,我给你介绍,这是我的嫂子。
  嫂子,你好。她礼貌地向我点点头,美丽的脸上有着泪痕,但她还是笑着说:听江雨说他有个美女嫂子,今天一见才发现,他没有撒谎。
  你大哥呢?
  在里面,他说他很快出来。
  我现在已经出来了。声音由那雕刻得华丽的门口传过来,我顺着声音望过去,见到一副见了我似见了鬼般的面孔,我表情麻木地看着他,心底却涌起惊涛骇浪。
  真是怨家路窄,这个大猩猩。
  大哥,这是我的嫂子。江雨强笑着介绍,他一见到这个男人就紧张,扶住我的手现在还在颤抖。嫂子,他是盈盈的大哥,赵若儒。
  我应该叫你江大嫂,还是关小姐呢?他的脸上挂着恶意的微笑。
  你们认识?江雨惊问。
  何止认识?还相过亲呢!想到这里,我笑了笑。我应该叫你赵大哥呢?还是大猩猩?
  他勉强地笑笑,想想给人甩掉也不是一件好事,所以他很聪明的当没事发生过。请坐。
  我似一只高傲的孔雀走了过去,优雅地坐下,江雨与他的小情人坐在一起,两人双手紧牵着,紧张地看着我。
  既然你是江雨的家长,那我现在明说了,我不赞成这段婚姻,他们两人还年轻,盈盈才刚刚大学毕业,我不想他因为一些她以为的爱而断送青春。
  以为的爱?我的眉毛高挑,我倒想听听赵先生对你说的以为的爱有什么看法,说真的,你说的以为的爱的解释是什么?你又以为爱是什么,爱的定义是什么?
  爱的定义是什么?千百年来有着千万的解释,而我现在只知道他们只是被彼此的外表所牵引着,他们只是喜欢而已,但他们却以为这就是爱。而且,我不喜欢江雨,他现在的能力还不能给我妹妹幸福。他的语气坚硬如铁。
  他们已经过了法定年龄,他们有权来决定自己的人生,就凭你的一句不适合而将两个相爱的人分开?你以为你是谁?上帝?还是自以为是的自大狂?我咄咄逼人地冷言冷语。
  我自大?哼!我只是一个比较现实商人,一个为自己妹妹幸福着想的哥哥,他有房子吗?你不要告诉我他还住在那间破旧就像豆腐般小的公寓里?在我的攻击下,他终于露出嘲笑现实的嘴脸。
  房子能够遮风挡雨就够了。虽然我们是没有什么钱,也没有像你家般的富有,但结婚是两个人的事,你干嘛在这里百般阻拦?我白了他一眼:你想他们当罗密欧与茱丽叶的现代版还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现代版?是不是你妹妹与江雨全都没有好下场,你才开心?是不是看到别人的痛苦,你的心就痛快?
  我没有!他终于吼叫了,这是我预期的结果。拿他最爱的人来攻击,是一件很悲鄙的事,但我却会加以利用。他的脸已经涨红如关公:我不是阻拦盈盈的婚事,我只是怕她以后会后悔,所以我想给多一点空间让她想清楚,我不想她后悔。
  这男人终于掉进我的思维陷井里,我含笑抬头望向赵若盈:盈盈,你哥已经答应了,他说他不反对,现在你告诉嫂子,你现在还需要想清楚吗?你想清楚要跟江雨结婚了吗?想清楚与江雨并肩走过人生的风风雨雨了吗?
  在我的微笑鼓励下,赵若盈与江雨对视一下,她坚定地走到这暴君面前,蹲下,脸依着他的膝盖,轻柔地说:哥,我已经想得非常清楚了,我真的很爱江雨的,我我已经有了他的小孩了。我不想拿掉他。
  他的脸现在就像个颜色板一样,五颜六色全有了。
  我的语气也轻了。你会要一个小孩做你专横的祭品吗?
  他如挫败的公鸡般坐在那里,他温柔地摸摸赵若盈的乌黑如丝的秀发,过了许久后才抬头,那就在酒店里摆宴吧!
  赵若盈抬起头,看着威严的赵若儒,不,大哥,我们不想在这里摆喜宴。
  他的脸色一变,为什么?你是我们家唯一的女孩,你也不想想爸爸曾多么期望着你的婚礼,这是他的遗愿,你到现在已经忘记了。
  不!大哥,我们的能力还不能负担得起
  钱,我可以全给,你们不用担心。
  看着他脸上仿佛有着得意洋洋的笑意,我又禁不住冷冷地微笑:赵先生,在我听来怎么好像是你要结婚?你是在炫耀你的家财,还是在嘲笑我们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大排宴席?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慌乱的神色在我看来他在刻意掩饰。
  是吗?我承认我们的环境不是很好,但我们只求活得开心,而不是来这里跟你比较贫富。
  那是贫穷使你自卑。他终于原形毕露。
  自卑?我们不会自卑。我们又不是去偷去抢,我们是靠双手劳动得来的,我们有尊严地活着。我还是那么冷静,微笑还是挂在脸上:赵先生,如果你想别人尊重你,首先要尊重别人。
  你别像只猫那样在这里伸张你的利爪,我是不会买你的帐的。
  动物园里的猩猩至所以没进化成人,是因为它们自以为在乱叫乱跳擂打胸膛就以为自己是强者,谁知,竟是畜生一只。我含沙射影地骂着,他的脸色又变了,看他气疯的样子,真叫人痛快。
  事情比我想象中顺利,江雨的婚礼就这样过去了,那个顽固的男人的让步实在令我意外,但那是好事,不是吗?
  这天在厨房里,我看着赵若盈熟练地煮菜,我不禁赞叹,自问自己的也没有这么好的功力,做到色香味俱全,江雨有口福了。
  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小姐是不会做家务的呢?谁知
  嫂子,我们家里以前也是很穷,特别是在我父母不在的时候,那段日子非常辛苦,但我们还是捱过来了。以前,家务几乎是我一个人全做了。
  听到这,实在有点意外,怪不得赵若儒反应那么热烈,他曾穷怕了,所以不想自己的妹妹再过上那种日子。
  嫂子,看到你们当时的模样,我很害怕。她伸了伸小舌头,样子非常可爱。
  我忍不住笑起来,怕什么?
  怕你们会打起来,幸好没有。回想起当日的情形,她松了一口气。
  我像那种说不通就动手的人?我受过教育不曾这样教过我。
  江雨说你是一个温柔的人,可那天
  我温柔,看是对什么人而定。对付你大哥那种势利眼的人,我会毫不客气地反击。
  你当时就似个战士一样,我好佩服你,从小到大从来没人敢在大哥面前这样说话的,你是第一个。
  怪不得他到现在还是孤寡一人。我低声咕噜着。
  你说什么?听不清楚的她惊愕地问。
  幸好,她没听到!现在到我来伸舌头了。
  我是说像你大哥这种人,他的女朋友一定是个安静的洋娃娃之类的。
  大哥没有女朋友。
  噢?为什么?
  唉!一言难尽,加上他是个工作狂。不过如果没有他,我们生活不会像现在这样好,二哥也不会有钱做生意。
  二哥?我怎么从未见过他?
  他?他像只老鼠,白天睡觉,夜晚出洞。在我结婚的那天,他说,结婚又不是什么大事,别碍着他睡觉。其实我知道他是讨厌我,从我自出娘胎,他就决定要讨厌我,他说就是因为我这个丑八怪才会令最疼爱他的妈妈死了。那时候,爸爸也没什么时间留意我,他在忙,忙着照顾这个家,也用工作来忘记失去挚爱的痛,幸好有大哥,他非常疼爱我,他让我得到曾失去的疼爱。若盈痛苦地回忆着,然后叹口气,似乎要吁出所有的苦闷。二哥是个怪人,整天窝在他那灯红酒绿的夜场里,女朋友,多则无数,少则一打,其中也有男的,想想都觉得恐怖。什么人都管不了他,只除了大哥,但大哥整天在忙,没空理他,所以他变得无法无天,大哥以前曾经的女朋友也因为二哥而分开的,他很久都没谈恋爱了,我真替他担心。
  以你大哥的条件,只要他想,还是有许多女人涌上门的。
  可他眼光极高,要温柔的、有性格、有内涵、天使面孔、魔鬼身材,一会像温柔似水,一会如燃烧的火焰,真想不通他。
  我看你去古玩市场买两样东西给他最合适了。
  什么东西?
  矛盾呀!
  她一听,咯咯地笑起来,嫂子,跟你在一起感觉总是那么高兴,江雨以前也总是这样说,他说我一定会喜欢你的,但我来这里却没见到你,原来你是周末才来的。还有,嫂子,谢谢你。
  谢什么?
  不,嫂子,我一定当面跟你说声谢谢,谢谢你给这个家带来安慰,也谢谢对江雨伸援手,他才不至于缀学,在他忙到分身不得时候,代他照顾病卧在床的母亲,你是他心中除了他妈妈之外最敬重的人,所有的话都代表不了我们对你的感谢。
  你叫我嫂子,不是吗?我虽然没有正式加入这个家,但决定与江宇结婚时,他们已是我的家人了。
  大哥本来说江雨穷,但有你在场,扭转整个局面,江雨说你是我们的福星。噢!菜已经好了,嫂子,你出去坐坐,这里让我来吧!
  好吧!
  门铃响了。刚出到厅中的我走过去打开门,那张总在梦中飘过会令我全身气到颤抖的脸就站在门口。
  你来干什么?
  总之不是看你。他的脸上挂着欠揍的笑容。
  那我叫你来看的人来开门吧!说完,门就摔上,转身的那一刻,我听到他痛叫的声音,想必给门撞了,痛死他,我心就痛快。
  嫂子,我好象听到门铃响过,是谁呀?江雨在房中大步走出来问。
  是你的大舅子,他就在门口。我无关痛痒地说。
  不会吧?他惊呼一声,马上冲过开门,我回头望出去,那张不知被气的还是被痛到扭曲的脸在狂怒,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我想我可能已经死过许多次了。
  在餐桌上,我拒绝看这个自大狂,可他的目光却在我的脸上定格,令我想发火又当着大家的脸不好发作。江姨也注意到了,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小妮,等会吃完饭你到我的房间来,我这老骨头又在隐隐作痛了,你用药酒帮我按摩一下,好吗?
  好的。我点点头,也知道她要说什么,都是这个混蛋惹来的,等会我又要继续听江姨的说教了。
  躺在床上的江姨有意无意地问:小妮,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八了。我没好气地回答。
  年纪也不少了。她好心地提醒着。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女人总有个男人依靠是一件好事,象你这样聪明孝顺的孩子有人疼爱才行,你这样一天一天地浪费所有的情感与青春在已不再存在的人身上是没用的,我那苦命的孩子,他没这个福气,但他是会希望你会幸福地过下去,我们也是一样希望着。
  我暂时还没有那种心思,也没有想过。
  那就现在想吧!我刚才见若盈的大哥好像对你有点意思呢?
  他?我大笑,江姨,你见过水与油可以混在一起的吗?我与他?没戏!
  唉!你这孩子
  当我回到厅中时,他还是似座山那样坐在那里,若盈与江雨都在跟他说话,我回房里拿我的手袋,然后跟他们说再见时,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在我眼中的他那乌黑的眼眸突然闪过一丝诡异的亮光,我的头皮紧皱,好像有大祸害要来了的感觉。
  我送你,嫂子,现在已经很晚了。江雨拿起他的外套穿起来。
  不用了,你们有客人,我到楼下叫车就行了。
  我也要走了,我送你吧!这个人总是阴魂不散的在背后闪出来,江雨夫妻对视一眼,都露出了彼此心知肚明的微笑。
  嫂子,有大哥送你,我们放心。
  看!我就这样给他们出卖了,他们的苦心我知道,但我不喜欢这样。
  在柔和灯光的楼梯间,他跟着我拾级而下。
  想不到你是个寡妇,为什么编一些未婚的鬼话来欺骗人呢?
  心里突然涌满了酸楚,哪个盖不掀?偏要掀我这个不想让人再提的痛苦。
  但我的语气冰冷地反问:我有跟你说过我结过婚吗?
  但白小姐是这样说的。
  人家说一次就相信?这个人是白痴。
  你别在这里拐弯抹角地骂人,有时候,你真的有令人想掐死你的冲动。
  怎么?你想打人?我习惯性地挑高眉毛
  我不打女人。他低头笑笑。
  是吗?
  我真的很好奇,你以前的爱人是不是也是脚毛长,所以性欲强而一命归西的?
  他一说完,我激奋地送他一巴掌,他半张脸的五指印顿时由青变红,
  我最讨厌别人侮辱他,由其是你这狗嘴里说出。
  他的眼睛瞪到似铜铃般大,神色由白转青,由青变红、由红变黑、他在狂怒,但我不怕他,他以为他是谁?凭什么在这里侮辱我的爱人?
  我的脖子突然被他用手掐住,将我推向墙边,这瞬间的一切如狂风暴雨般的令我不知所措。
  我也很讨厌别人打我,尤其是女人。
  看到他涨红的脸,我艰难地发出声音:想必你是经常被女人攻击惯了,我真替你感到悲哀,不过你这混蛋五行就是欠揍,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我的谩骂在他的唇下淹没,他的嘴覆住我的唇,这个吻热而湿,热情中带着攻击,愤怒中带着煽情,令我感到一阵晕眩,红热的浪潮似乎掩没我身上每一寸的肌肤,这是我从来没有试过的慌乱又羞窘的感觉,直到我差点不能呼吸时,他才放开我,喘着气,彼此对望着,他贴得太近,近到我可以听到他急促的心跳声,而自己的心脏也在捶击着,控制不了起伏的胸膛。
  江宇从来不象赵若儒这样来吻我,他总是那么的温柔,把我似宝贝般捧在手心上疼着,而这个如魔鬼的暴君带来的狂风将我逼到死胡同里,任他掠取。
  我应该反抗他,应该捉破他的脸,我应该手足并用地攻击他,但我没有,可能是太寂寞的缘故吧?这样的解释令我舒服一点。
  我靠着墙边,双脚发软,兴奋的火花似乎流窜全身,我全身颤抖着,如果不是他紧搂住我的腰,只怕早已软坐在地,他的手臂圈住我的腰,湿热的嘴唇再以令人难熬的速度缓缓地俯下,而我发出了期待已久的叹息,再次淹没在他激起的狂潮中。
  做过的事,是永远不能消除的,你与我之间,不再陌生了。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我紧依着他,睁开沉醉的眼睛,望进他深沉的眼眸里,里面有一副脸孔,一个满脸嫣红的脸孔正含情脉脉地对望着彼此。他曾像我这样吻过你吗?看你的表现,就像一个饥渴的
  下一秒,我清楚地听到他的咒骂声,想讽笑我?我狠狠地送他那一脚,恐怕以后生小孩都成问题,哼!管他呢?他现在最好下地狱去,我有力推开他,再也不看那个在狂叫的混蛋一眼。
  真是见鬼了,自从那一次后,每个星期天去江家时,总会见到他,看到那张可恶的脸,就想起楼梯的那一次,还有他的侮辱,于是我提前日子去,只是为了避开他。
  都是他害的,弄得我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
  赵若儒,我与你誓不两立。
  这天,已经穿着大肚裙的若盈坐在沙发上打着小毛衣,可她的脸上却有着神秘的笑容,大哥最近很奇怪,以前我在学校寄宿时,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勤快地来看我,现在他每个星期都来这里一次。
  可能是他良心发现自己以前对你不够关心,所以现在来补救。
  我看,应该不是的,我看他来这里,是有目的的。我与他已经是二十多年的兄妹,我还不了解他?她刻意地看了我一眼。嫂子,我发现了一个很怪的现象。
  什么现象?
  如果你不在这里,大哥一吃完饭就走,如果你在的话,他会逗留很久,我们都想休息了,他还不想走,嫂子,我哥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不会吧?如果是的话,我想你大哥应该非常失望。
  为什么?
  因为襄王有心,神女无梦。
  可妈妈说有你们有可能的,我们都希望你有个好归宿。
  感情方面的事,我不想给自己有太多的压力。
  那我大哥有机会吗?
  我不能给一个肯定的答案,世事无绝对。
  我会转告给他,我想,他一定非常高兴。
  其实,自己也真的有点挂念,至于挂念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心里总有一条刺,拨出来会空虚,不拨出来又心痛,唉!我也不知自己想说什么。
  放学后的校园宁静的氛围是我的最爱,我喜欢独自一人在树廊慢慢地走着,我闭着眼享受着这平静的一刻,心境与灵魂偕是。
  当我见到校门口站着一个人时,这美好的时光顿时跑清光,心惊肉颤的感觉流窜全身,我费一番功夫才能如此镇静,他的眼神令我不安,他的存在使我真的有点不知所措。
  放学了?他的声音似乎又变得更有磁性一点,我望了他一眼,该死的,没见几天,他怎么又变帅了?自从与他激吻后,他越来越养眼了,我点点头,没作声,在他面前走过,而他紧跟在后。
  你这段日子没去江家?
  我去不去不用跟你报告吧?
  我的不友善的语气又令他一愕,但他神色依然不变。你还在生气?为了我上次的失言?
  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如果是的话,我道歉,行了吗?我道歉!
  你大少爷也会向人低声下气的?盛气凌人不是你的本性吗?喜欢掀别人的伤疤不是你的乐趣吗?
  够了,我说过,我道歉了,
  怎么我总听不到你道歉的诚恳?
  你也给了我惩罚,不是吗?
  那你现在想怎样?准备回敬惩罚吗?
  他的眼光在我的身上游移着,当眼光停留在我的嘴唇时,他的唇角缓缓上翘,漾起一圈圈回味的笑意,他的表情令我脸红,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气愤自己为何竟有着莫名的兴奋,在他的眼光下,我似乎越来越像个从未恋爱过的老处女般怀春心情,天呀,我是不是太寂寞才会有这样情怀?我看我可能真的要疯了!于是我恶狠地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你先站着不要走,好吗?或者我们现在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行吗?他的语气还是那么强硬,令我反感。
  我冷漠地回答: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你在害怕吗?他的嘴角泛起一抹微笑。
  此刻竟有着似乎让人扒光衣服般的感觉,真令人痛恨,但我还是嘴硬。我怕什么?
  怕我呀!更怕在爱情中沉溺。他的笑意更深了。
  见鬼了,我干嘛在这里跟一个自大狂比胆量?你不要设圈套,我是不会上当的。我跺着脚骂。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机会?
  我干嘛给你机会?你又不是我的心仪的目标。
  怎样才会成为你的目标?
  感觉,明白吗?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是吗?那天是谁在我的怀里不知满足地紧搂着不放?
  我只是太寂寞而已,就算那个男人不是你,是任何一个男人,我同样有这举动。
  他的嘴唇抿成一线,他又要生气了,这是我认识他以来,只要一生气,他就有这样的表情。
  他的喉咙深处果然发出愤怒的声音:是吗?任何男人?
  一看到他生气,就知道接下来的那一秒受罪人肯定是我,回想起那天夜里楼梯那一幕,我心有余悸,我有点惊恐地加快脚步,几乎用跑的,离学校很近的家就在眼前,只要我回去,就安全。
  该死的女人,我看你往那跑。他撂下狠话。
  妈呀,为何你不把我的脚生长一点?为何上帝制造人时,不把人的腿造得比车跑得还快?那个该死的男人没事长得那么高干嘛?脚那么长,我哪里跑得过他?在我祈求电梯门快点合上时,他如电地闪了进来。两人就这样对望着,这一刻,我知道我可能真的要沉溺了。
  电梯中,只有我们两人,他将我逼往角落,高大的身材挡住我的视线,强逼性的手放在我的腰,将我亲密地贴着他。
  放开我。我在他的手掌中挣扎。看来你很回味上次尝过的那一脚。
  你真是个泼辣的女人,也充满惊奇。他抓得更紧,手指几乎陷入我的肌肤,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就是喜欢惊奇。他看着我此刻如一只被猫玩弄到筋疲力倦而无法动弹的小老鼠般才露出满意的笑容:五分钟,好吗?我们真的需要谈谈。
  为什么是我?有那么多的女子你不去招惹,为何是我?为何是一个寡妇?我咬牙切齿地骂着,一想起他那天说话的时候,非常强调寡妇这两个字时,真令我痛恨。
  小妮,你不是寡妇。
  是吗?原来你发现我不是寡妇时才来纠缠我?
  该死的,难道你就是在意我那天说的话?
  你错了,我不介意,我干嘛对一个无关重要的人说过的话而放在心上?你以为你是谁?
  他也在生气。我是谁?一个喜欢,不!是一个已经掉进爱情陷阱的人,一个甘心情愿受爱折磨的男人,一个对你已经深深着迷的男人,一个期待与你见面而兴奋不已的男人,一个夜梦中总有着你、思念你、想搂你在怀里,却又不能触摸你的可怜男人。这样够了吗?他苦涩地说着,温柔的话语带着抑制的痛,听在我的耳中竟有沸腾的感动,他的手依然留在我的腰上,力度却不放松,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你这样对待我的,让我不断地碰钉子,但我喜欢,喜欢这样充满生气,充满斗志又生气勃勃的你,我不知道你与江家有过那样的事,我为那天在楼梯说过的话道歉,你能接受我的歉意吗?你能原谅我吗?当江姨与江雨说了你的事,才让我明白,一直以来你心里有多苦,他们也都知道,可你没哭,没有流过一滴泪,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会躲在房间里偷偷地饮泣,白天总是笑脸迎人,给他们安慰,别以为他们不知道,他们心里清楚,事情也过了这么久了,希望你可以放开一切,所有人都希望,包括我在内。
  你在可怜我吗?心里突然浮上一种无力的悲哀,我的脸颊已感觉到一窜窜的冷凉的泪珠滑落。
  他的拇指轻柔地帮我抹去:不,我不会可怜你,因为只有痛苦过,才知道曾经的幸福是如何的幸福,不是吗?
  终于,在泪水流下的那一刻,我将脸蛋埋进他结实的胸膛里,希望他能给我安慰,希望他能让我痛快在他怀里流尽我所有苦楚的泪,希望可以忘掉俗世的一切苦难。
  你能原谅我吗?你能吗?小妮,我一定要听到从你嘴里说出来的真心话,你能吗?说你能原谅我吧!小妮,请你快点说吧!
  我有些迟疑,但还是抬起头迎接他的目光,他晶亮的眼眸已逐渐变得更黑更深,深中带着浓浓的情意,已经很久没人这样凝视我了,他的眼神令我感到甜蜜与温暖,再也无法移开视线,他用手圈住我,慢慢地低下头,封住我的唇。
  你能告诉我该怎么办?我怎样才能将你忘记?小妮,我发觉我已经掉进你的爱情陷阱里了,我是甘心情愿地跳下的,我该怎么办?我再也不能爬出去了,也不想出去,怎么办?他松开一点,脸贴着我的侧脸,低喃着。
  意乱情迷的我双手圈住他的脖子,依然心醉在刚才的激情中,兴奋在身体每条神经中流窜,热血也在沸腾着,我想回答他,只是有点喘不过气来。
  既然
  我没有再说下去,平息一下急促的呼吸,轻轻推开他一点,还是那样与他对视着,他很紧张,似乎很期待我接下来的话。
  说下去。他急不及待地命令说。
  听到他急促的命令,虽然我很讨厌命令,但此刻并不反感,心中竟有着猫捉老鼠的快感,不要命令我。
  他痛苦地长叹:小妮,你是个总会折磨人的坏蛋,我不是命令你,我只是很紧张,其实我是在请求你,小妮,别再折磨我,请求你。请求你,告诉我答案,好吗?
  不想出去,就别出去呀!
  噢,老天。他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搂抱我,然后贪婪地探索我的唇。
  彼此相互激烈地吻着,品尝唇上的甜蜜,电梯关了又开了,我们都没理会,眼中只有对方,完全沉醉在彼此的热情中。
  有人轻拍拍赵若儒的肩膀,年轻人,你的热情可不可以到我家后,关上门才亲热,好吗?
  在激情下浑浑噩噩的我心想:哼这个人是个傻瓜,到你家,为何要到你家?等等!为何这声音这么熟悉的?我睁开眼一看,爷爷就站在我们的前面,正咧开没有牙齿的嘴笑着,噢!我晕。
  他被爷爷邀清到家中,全家人欢天喜地的,看来,这次我真的给他逮住了,最起码,我对他有感觉,或者再爱一次,对所有人有个交待,自己也很期待着,望向灿烂的星空,总会寻找认定是江宇的那一颗星:你会祝福我吗?江宇,你会吗?
  赵若儒从背后伸手圈住我的腰,脸贴着我的脸,耳语着:会的,他一定会的。
  是的,他会的,因为他曾说过看着我的笑,就是他最大的幸福,他会的。
  从此,我与赵若儒双双掉进彼此的爱情陷进里,永不翻身!
  在我们第一次相亲的咖啡厅中,赵若儒约我在这里等他,他说他有礼物送我,还有,他想让我见见一个人,一个令我吃惊的人。
  冬日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照进来,感觉暖洋洋的,真舒服,我蜷缩在角落里,打开一本时装杂志,呷一口咖啡,慢慢地尝起来,路上的行人不多,因为下班的时间还早呢!
  在我再次端起杯子要喝的时候,对面街走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手放在一个令人一见就想流鼻血的美艳尤物的腰上,她身上就是穿着现在在我手上杂志封面今年最流行的服饰,怪不得他说他要送给我,原来还不止一件呢!我猜,他可能已经从生产商那里批发一打回来放在家里备用,任何一个上钩都送一件,多好!我讽刺地笑着想,心底的刺痛令我握紧了拳头,想玩弄我的感情?没门!
  我尾随他往他那豪华的酒店去,只见他若无旁人地和那尤物在亲嘴,那只大手竟放在她的屁股上轻佻的摸,真令人作吐,他似乎没发觉我在他的背后,也看不到我正在狂怒的表情,如果手上有万能胶的话,我会冲上去挤在他的嘴上,让他与他的情人永不分离;如果手上有大刀的话,我想我会毫不犹豫地去把那双不安分的手砍下来。他以为他是什么?他凭什么欺骗我的感情,他凭什么把我的心扰乱后再搂着别的女人,这该死的男人!混蛋!千刀杀的!
  我站在房间前,深吸几口气,来让自己平静,但无论我深吸了多少次都无法平伏我心中的狂焰,我用力敲敲门,拳头紧握着,不断地咒骂,骂他上千次、上万次。
  门开了,他那可恶的脸竟然挂着笑容,竟然还对着我说:嗨!
  我干脆送他一拳然后转身飞奔而去。
  回到家中,把自己锁在房里,而他,也没有打电话给我,就算他有打来,我也不听!这个人,我算认清了他。
  第二天,他来了。任由那门上的敲声狂响着,而我的眉毛都不会挑一下,这个人,我再也不想见了。
  你开不开门,你再不开门,我就把它给砸了。
  你快滚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令人作吐的脸。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忍不住咆哮着,平静的心又再波涛汹涌。
  你又发什么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快开门。
  你要我开我就开,你叫我去死,那我是不是应该去死?不开。我尖叫着。
  这是工具箱,你看着办吧!
  这是老爸的声音,可恶!老爸竟然站在他那边,他们没有看清他的真面目,不!我要拆穿他的西洋镜,我打开门看到我的家人全站在我的房间门口。
  小妮,为何不坐下来好好谈呢?爸爸和妈妈都为他说好话。
  我与他已经没什么好谈。
  为什么?
  哈!为什么?你竟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看来我那一拳的力度还不够,没把你的眼睛打爆。可恶,他的脸上完好,竟没有我揍过的痕迹,我怒吼着:你别再惹我,否则我会给你好看的。
  家人全因我的粗暴的态度而摇头叹气。
  现在错的是他,怎么在他们的表情看来全都是我的错?我愤怒,我痛苦,我的心在斯裂,我想尖叫,甚至想打人。
  他不理我的尖叫,只是停顿一下,然后说:你跟我来。
  你快放手!我不要跟着你这个大混蛋去任何地方。
  不理我的反对,他拖着我就走,一接触到他,就感觉到他的身体像一条崩紧的快要裂开的鞭子,他以前生气的时候还没有现在这么可怕,他的脸狞狰地瞪着眼,他凭什么在我面前发疯?可我呢?谁又会理解我的感受?
  你放手,你这混蛋,放开你的脏手,不要用你这摸别的女人屁股的脏手来摸我,你这该死的,你该下十八层地狱去无论我如何恶毒的谩骂他都不理我,硬把我塞进车里,他一直紧闭着嘴,那抿紧的嘴角成一直线,他也在生气,他没对我再说什么,任由我无止境地骂着,直到来到这区高尚住宅区,停下车,他几乎拖着我走,你放手,我的鞋跟快烂了,你要带我到哪里去?
  你想知道真相,我现在就让你知道。电梯在十八楼停住了,手还是没放,他把我拉到门前,不断地按着门铃,然后用力地拍打着:快点开门,该死的,你不开门,我就把它给砸了。
  在他准备把门给砸了的时候,门开了,一个穿着睡衣的男人双眼惺松地站在门口,大哥,有事吗?我刚睡着。
  我惊愕地站在那里,看着赵若儒,再看看那个穿睡衣的男人,那身体的线条,发型、鼻子、嘴唇、轮廓、眼睛、不,只有眼睛不同,虽然它们也完全一样,但那个男人的左眼角有着被人打过的青黑,这让我才能分辨出他们的区别。
  在我还没发出声音时,这个给我揍黑了眼的男人已经在那里兴奋地叫:大哥,你是如何帮我找到这个可恶的女人的?我昨天还发誓,如果让我再见到她,我一定要以牙还牙。真可恶,莫名其妙地给人揍一顿。
  他的话令我的眉毛高挑,我再望向赵若儒:双胞胎?看着他点头,心里充满了内疚,声音也变柔了许多,对不起。
  他是我弟弟,赵若武。他无奈地介绍着。
  你以为对不起就行了?那个不知死活的弟弟还在那里叫嚷:如果我把你的眼睛打黑,再跟你说对不起的话,你会高兴吗?我这样子,恐怕要几天才会好,天呀,冬季阴天的天气,我还要戴着墨镜,人家都以为我是瞎子
  那是你活该,谁叫你没事长得与他一模一样干嘛?把一切归罪于赵若武,心才舒服一点。
  你这个人怎么不讲道理?那你怎么不叫大哥别与我长得一模一样?赵若武看了看他大哥,又看看我,似乎明白了:原来昨天,你叫我到你的酒店去,就是为了让我见见你心仪的她?他苦笑着:当我一打开门时,还以为有送来的艳遇呢?想不到竟是一拳。看来,我成了代罪羔羊。
  风波就这样平静地过去了。
  从赵若武的家里出来后,他还是不作声,他的气愤还没消退,我知道,也明白,我与他之竟然有着这样的不信任,我伤了他的心。
  他把车开到海边,停下,但还是沉默着。
  你还在生气?我对他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我没有生气,只是伤心。他的语气沉重。
  我已经跟你说对不起了。我小心翼翼地陪笑着。
  可你从来就不信任我,我们之间的爱情经不起猜疑。他的话令我倍感不安。他不悦的表情令我的心变得沉重。
  当时,妒忌把我的眼睛蒙闭了,我觉得我是被人骗了。我的解释希望他会明白。但他还是望向外边的风景,我讨厌他现在这个样子,我强逼性用力将他的脸转向我,他迅速垂下黑睫毛,来掩盖举棋不定的眼神。
  我心中的怒炎再次点燃:怎么?想分手吗?
  你又想到哪去了?他这才惊愕地看了我一眼。
  你想吗?我问这句话时,胃已经拧成一团。只要你想,我没所谓。
  你别作梦了。他一手捉住想逃离他身边的我,关小妮,你这辈子休想离开我。
  那你这个该死的,有话就快点说,别用这种莫名其妙的神态盯着人看,你总令我在猜想着我们之间最坏的结局。
  一想到与他分开,如刀割的般的痛苦再次袭上心头,多久没有这心痛的感觉了?自从与他在一起后,我真的没有这种感觉了。我以为它已经离我很远了,可是现在才发现,原来它总是跟着我,在我需要的时候,它就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强吻你的时候,我跟你说过,我不喜欢女人打我的?
  是的,你是说过。回想起当初,他凶狠的模样像昨日般涌现眼前,现在的耳边还响着我当时骂他的声音。
  我曾认识几个感觉还不错的女孩,可是就在我们的感情进一步的时候,总会吹了。
  为什么?我有点好奇了。
  为什么?就是因为我这个弟弟,她们总以为我是他。他的声音有着无奈:如果你见到我与别的女人在亲热的话,你会怎么样?
  与你划清阶线,老死不相往来。
  我就是经常被那些我曾对她有过好感的女人挥过来的手掌击中,我成了代罪羔羊。
  我现在帮你报仇了,你应该开心才对。
  他感触地叹口气:在以前,我从不在意她们是如何想的,因为我只是对她们有好感,也想继续发展下去,可是你不行,我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已经爱上你了。望向窗外的的大海,他回忆着说:在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里,我遇见了高中时代的一个很要好的同学,他非常热情的邀请我到他家去作客,后来,我真的去了,他有一个很美丽又大方的妻子,我不禁称赞他的好运气。
  因为你看中他老婆了?
  他用手指敲敲我的头,警告着:我说话的时候,你别插嘴。
  谁教自己多嘴?我唯有忍下他的警告。
  他的妻子一听我还没有女朋友时,就说她有一个好朋友,现在也没有男朋友。
  他说到这里,我已经知道他同学的妻子是谁了。这天下,那么多嘴的,不是小白,是谁呢?
  后来,她说她那个朋友非常怪,不过,对人很好。
  她给了我一张美女的相片,我当时眼前一亮,心里却奇怪,她这么漂亮,怎会没有男人喜欢呢?她是不是有病?
  你才有病!我笑着骂。
  一见到我在笑,他也跟着笑了笑。嗨,听我说完。
  好,你说,你说。
  我去了,见到了真实的你,我心喜若狂,可是又害怕。
  害怕我是不是变态的?是不是同性恋?怕我神经病一见到英俊的男人就忍不住流口水?
  你怎么知道的?
  当是,我也是这样想的。在他惊愕的眼眸中,我看到我如白痴的笑。所以我想在你来到之前就尽快离去。谁知,你来到了。我
  就看到我的故意打扮得随便的穿着,还有我那双优美的腿,就晕了?
  优美?我大笑着:那是我这辈子见过最丑的腿,我都给它吓晕了。
  你这神经病,还在这里胡说八道,医生说,你睡眠不够,还在发烧而引起的,你当时那样说,你知道我回去有多难受?气到几乎要用剃刀把它们全剃光了才解恨!
  听他说完,我已经在那里笑到眼泪直飞。
  你还笑,不准笑,你这个小坏蛋也是个会法术的坏巫婆,把我弄得晕头转向的掉进你设好的陷阱中,你更是个小妖精,把我弄到心肺偕裂才开心。
  他用力的将我拥入怀内,我的笑声逐渐平息下来,他体贴的身体接触令我全身都闪动着兴奋的火花。他的车里播放着感性的情歌,我清楚感受到他的强烈气息,一股狂热正逐渐侵入我的血脉,搅动我潜伏的欲望,但他没有预期般的吻我,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经过今天这件事,到此刻为止,我的心还是在痛。
  他有必要总在我的耳边提醒我的良心要痛责自己吗?我有点生气了:那你想怎么样?
  他笑了,笑得高深莫测:我想要你用未来五十年的时光来抚平我心上的伤痛。你愿意吗?
  看着他的脸上有着真诚与恳求的神色,泪水仿佛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我轻叹一声:是的,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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