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民机里程碑贺C919取证放飞

　　张聚恩文
　　今天，C919飞机型号合格证颁证仪式在北京隆重举行。这是历史性的时刻，这是光荣和幸福的时刻！国人热盼的C919干线客机就要飞上蓝天了！这是为国庆73周年献上的一份厚礼！
　　胜利可贺，前路维艰，迎接挑战，再接再厉，中国民机制造业必将取得更大成就，ABC（Airbus空客、Boeing波音，Comac中国商用飞机有限责任公司）三极鼎立的新格局终将建立！
　　向英勇奋斗的COMAC员工和全体航空人致贺！
　　向为中国民机和中国航空事业做出贡献的各界人士致谢！
　　向信任与支持中国航空事业的全国人民致敬！
　　十几天前，我为2022年第10期《航空知识》撰写了开卷的话，提前预告了这一喜讯。这期杂志现已上市。此刻，我把此文贴在这里，与已经发生的颁证仪式的最新消息一起，与大家分享。
　　开卷的话全文如下：
　　9月13日，两架注册号为B001F和B001J的国产C919飞机从上海浦东机场飞抵北京首都国际机场。大家都在猜测，他们为取证而来。
　　9月15日，中国工程院院士、中国商用飞机有限责任公司首席科学家、C919大型客机系列型总设计师吴光辉表示，C919已完成全部的取证前的试飞任务。今年很快将取得民航的适航证，并交付给首家客户东航。
　　于是，9月19日，中国民用航空局将为C919颁发国内适航证的消息不胫而走。虽然本文截稿时，还未有确切的颁发适航证的时间，但可以预测，会很快。也许您读到本文时候，C919已经领到证了。
　　取得适航证意味着该机型将可以进行商业运营，并进入订单交付阶段。为了这个结果，C919努力了12年。2010年12月24日，中国民用航空局正式受理C919大型客机型号合格证申请。这一时间，比2017年5月5日，C919首飞要早；比2015年11月2日，C919首架机总装下线要早。据中国民航局适航司的相关人员介绍，大飞机试飞共规划了表明符合性飞行试验工作3273个试验点，审定试飞科目276项。今年5月14日，即将交付的首架C919国产大飞机首次飞行试验完成。7月19日，6架C919试飞机完成全部试飞任务，标志着C919取证工作进入收官阶段，开始全力向取证冲锋。8月1日，中国商飞官微宣布，国产大飞机C919完成取证试飞。
　　适航，是商业航空中绕不开的门槛。
　　在航空运输业造福人类的同时，航空安全问题如影随形，特别是大型客机的空难事故，因其群体性悲剧而给社会带来强烈冲击和伤害。早期，因设计制造问题和设备故障等飞行器自身原因造成的事故，占了绝大多数。在血与泪的教训面前，人们逐步认识到，为了确保商业航空的安全性，必须对航空器的整体性能在预期运行环境和使用限制下是否适用进行评价考核，必须从研发开始就对产品的技术状态进行严格管理，必须对构成航空器实体的各部件、子系统，甚至关键材料的性能和特性进行控制，必须对航空器的整个生产过程及其质量状态进行有效管理，这就是航空适航性（Airworthiness）概念的由来。
　　美国从1926年制定《航空商业法》，开始航空安全监察。1958年成立的联邦航空局（FAA），以致力提升航空安全性为己任，从各种事故中吸取经验与教训，通过与制造商的交流与协同，逐步形成包括适航管理的较为完善的安全监管体系。欧洲也成立了类似机构，1990年成立联合航空局（JAA），2002年改为欧洲航空安全局（EASA），其职责与FAA相近。在中国，负责此项工作的机构是中国民航局（CAAC）。
　　美欧作为民航领域的先行者已经制定了适航标准，经不断修订，基本完善。世界上多国认可美欧标准，只有按美欧标准获得适航证，才可进入国际市场。否则，就不能销售到认可美欧标准的国家，甚至不允许飞进美欧国家天空。
　　我国的客机研制，从ARJ21到C919，最终要进入的是国际市场。因此，只能按美欧标准组织研发和生产活动，从详细设计阶段提出适航申请开始，就要接受国际适航审查。要求飞机的每一个部件、每一项配套设备，甚至重要的原材料都要达标。这对于稚嫩的中国客机制造业，无疑是巨大的挑战。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C919研发之初即置身全球供应链的原因。从现实状况出发，采取与国外技术先进、产品性能达标、具有适航经验的公司合作的办法，成立合资公司，联合开发产品，弱化取证阻力，缩短取证周期，一项一项地填补空白，为形成自主保障配套能力创造条件，是合理可行的。
　　当然，也要看到，适航标准与管理既是必须符合、不可违逆的安全性门槛；也不排除在国际适航取证中，出于竞争的需要，先进者对后来者营造壁垒。以ARJ21为例，这个完全按国际适航标准研制的支线喷气式客机，其配置多为直接购买欧美供应商的子系统，5架原型机历经6年5000多飞行小时适航试飞，仍未取得国际适航证。ARJ21尚且如此，直面竞争（竞争机型为空客A320neo和波音737MAX）明显激烈的C919，取得欧美适航证势必更难。
　　中国已是世界航空运输总量的世界第二大国。巨大的航运市场，既是培育国产民机的沃土，也能成为竞争博弈的筹码。中国客机制造业理应有所作为，蓝天上飞翔的民机中理应有更多国产飞机，在国际航运实务中也理应拥有更多话语权。我们期待着，并为此不懈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