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实录与共和国一起成长（8）比李焕英更真实的故事

　　新春创作季
　　头条创作挑战赛
　　我在头条搞创作第二期
　　【说明】这个是我妈的回忆录。这一节是妹妹的婚事、爱折腾连累家人的我。
　　中年（下）
　　1993年暑假，丈夫是厂里公费旅游到海南岛，我随丈夫一路。第一次见到大海。听人说海水是咸的，我刚一走到海边，看到这清澈湛蓝的海水，我用一根饮料管沾点海水一尝，果然是又咸又苦又涩。我第一次乘海船，渡过琼州海峡时丈夫晕船我却很好。又来到了三亚渡假村到海滩游泳。到了大陆的最南端，天涯海角。有好多水果都是第一次品尝，黄皮果，木瓜，菠萝蜜最有意思，大大的带刺的果子就长在树干上。海南岛的天气真热，我心想：那里的人为什么都不高，怕是太阳晒的。
　　1993年底。有一天，丈夫回来讲，他有一个学生在惠州大亚湾开加油站，想借职大的校长办公室招几名人去。他看我丈夫向来一颗菩萨心肠。还说他想买汽车向丈夫借点钱。按贷款利息每年百分之二十四。当晚，我们就把山铃刚存的壹万元钱取出来借给了他。借条上写明了借期为一年。
　　1994年底十二月。借款人打来了电话说，钱已到期，等他春节回来就连利息一起还。当时我们感觉这人不错。春节他回厂了。他还了我们五千元，加一仟二百元的利息。他说剩下来的钱等他回惠州以后，马上寄来。后来他没有按所说的做。丈夫打电话去，他总是讲没钱还，以后再说。后来我就写信给他。我说亲兄弟明算账。我是想他回我信中有个说法也算有个续借的依据。我一连写了五封信他也不回信。后来我打电话去，他不直接接电话了，找不到人。
　　又是一年，我从岳阳晚报看到，经济案子过了三年就会失去诉讼时效。我就把这事诉讼到云溪区人民法院。法院下传票他不理，开庭他缺席。最后缺席判决。一直找不到人，执行不了。
　　又是一年，过年后不久，我偶然远远望到他的家门前有些变化。我敲开了他在长炼的家门，我看见他只是觉得有点熟悉。其实他都已经不认识我了。我叫来丈夫一同到他家。他说这钱以后再还。他就要出门，我丈夫随他出门，我不出门。他见我不走，他打110报警。说有人骚扰他家。一会来了四名民警。我当民警一说原由。民警把他和我一同带到派出所。人们听我一说，又把我俩送到法庭。那天中午，丈夫还买了午饭我们三人吃。饭后，法官令他写下了续一年的借条。
　　第二年又到了。仍然找不到他。后来我发现他妻子已回厂上班了。我又找到法庭。申请由法庭强制执行，法官到他妻子单位交涉，从银行他妻子的工资中扣钱。十个月才扣完。最后法庭给我九千元。我请银行算过同期银行利息，伍仟元存八年的时间，连本带息不止九仟元。一直到2001年才搞清楚。九仟元就是我一年多的工资啊！
　　1995年，女儿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我的择婿标准最重的是才。其它就由女儿自己考虑。别人替女儿介绍了好几个本科生，她都不满意。什么矮了，黑了。追她那个清华大学毕生我最喜欢。个子1。76米，能考取清华大学真不简单。女儿在长沙读成人大专时他还追到长沙请女儿吃饭。女儿和他接触了几次说他不拘小节，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我对女儿的态度很气。但我无可奈何！
　　女儿喜欢哥哥的一个同学，因为他有时来我家玩。哥哥的同学个子超高1。82米，肤色有点黑。大专文化。因为有人说他特别有孝心，我们认为这样的人对妻子也会好。我的宝贝女儿可要找个好女婿，特别是要对她好。择婿我们的意见只能作参考。女儿选定了对象。她经常带男朋友到我家来吃饭。谈爱的时间不长她们就打了结婚证。
　　有一天下午，厂里青年搞活动。她喊男朋友去看她跳集体舞表演。她男朋友说自己要加班。女儿跳舞回来到她男朋友家，看见男朋友在打麻将。晚饭后女儿说，你宁肯打麻将也不去看我跳舞。她男朋友立刻咆哮起来：他妈的！我早说了加班，回来只打了几盘麻将你就在唠叨。女儿接着也说：你妈的！他就是一拳，把女儿打倒在地上，还在她腿上踢了一脚。后来被他家人拉开了。
　　还没有举行婚礼就打我女儿。一辈子都不能出现的事就匆匆出现了。我和丈夫决定女儿一定不能嫁给他！后来他请了我们的朋友杨阿姨，李阿姨来作调解。他妈和他姐夫，姐姐带他到我家来陪礼，他表决心再也不会出这样的事了。最后还是女儿原谅了他。但我还是很耽心，俗话说本性难移。我要求她们今后分的房子一定要写我女儿的名字。
　　1996年，女儿山铃由干部招待所调往总厂安全环保处工作。
　　1996年十一月三十号山铃在洞庭美食城举行婚礼。她婚前存到我这里的钱全部给她了。父母陪嫁壹万元，我表示这钱是给女儿买房子的。那时福利性分房还用不完壹万元。
　　1996年春节。朝辉从杭州回来，人已是越来越瘦。父母坚决要求他留下来。他在厂里的干部指标作废了。正赶上厂里安排待业青年，他被安排在岳阳甜蜜素厂。每月工资二三百元。他吃饭抽烟每月要家里补助五六百元。他借同学的壹万元催他还。为了使他安心工作，我替他还掉了这一万元。朝辉拿走这一万元，对于我来说这不是个小数。我自个儿打电话跟我妈说时，我呜呜地哭。我省吃俭用，供三个孩子长大读书。多么不容易啊！我们根本没有多少存款啊！
　　1996年十月十一号至十五号，我和朋友老杨一同去找旅游公司安排游览长江三峡。旅游船过葛州坝时最有意思。坝上面的水位很高，坝下的大船先开到两边有很高墙的通道里。然后关上船后方的通道闸门，上方往通道里放水，待通道里的水升至跟坝上的水位同样高时，再打开船前方的通道闸门，船就可以平稳地开过闸口到上游去了。船回来时，开到和坝上水位同样高的通道里，然后把上游的通道闸门关上，通道下游放水，待通道里的水放至和坝下的水位同样高时，船就到了坝下，打开船前方的闸门，船可以开走了。这个通道里还可以几艘船同时过坝呢！
　　我们还到了小三峡，从上游一路漂流下来。船从长江靠岸后要上好高的阶梯才到奉节县城。奉节城靠山，街道很窄，坡度很大。导游讲，三峡工程建好后奉节城将全面淹没。那天下午，从奉节到白帝城。又要上几百级阶梯。白帝城根本不是城，它就是长江岸边的一个好高的山头。站在白帝城顶，我想起了李白写的早发白帝城的诗句：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如今已是两岸汽车鸣不住，大舟已是千人骑。
　　1997年三月，厂里招合同工考试。朝辉刚好待业了半年符合要求。招工男女生各取五十名。其中前十名不要顶指标，否则要父母中任何一个提前退休。他的爸爸首先打好了辞职报告。作好了让大学毕业的儿子顶职的准备。几百名学生参加考试，大中专毕业生都有二三百名。结果他以第五名的成绩考取了厂里最后一次招工，还不要顶指标。他被分配在铂重整车间当倒班工人。
　　1997年，石化总公司提前退休的职工有优惠政策。丈夫提前了二十个月退休了。从这以后丈夫的退休金也由他自己支配。家里大的开支各付一半，各人自付生活费。我安排，我采购，我做饭。服务全包。
　　1997五月十九日至二十四日，我和朋友老杨，老陈联系到旅游公司，三人一同到张家界旅游。张家界连绵起伏的大山，导游领着我们从这山翻到那山。山很高，爬山真是累极了！到处都是柱着棍子，走路一跌一拐的人。实在走不动了就花钱让别人抬着走。每人必须从这个山弯爬山翻到那边山弯。如果跟不上导游就会掉队。这次旅游就会失去游览很多景点的机会。我们游览了天子山，十里画廊，黄石寨，宝丰湖，黄龙洞。洞里还可以乘船进去，洞里就象个大礼堂。张家界有多少大山，山下就有多少大洞。山连山，洞连洞。我们还到毛岩河漂流。漂流乘的是一条塑料皮船，我有些害怕，就坐在船的中间，谁知中间较软，水最容易从这里进。全身湿透了，好冷。
　　1997年。朝辉上班了，他的心并没有安定下来。他除了倒班以外很少回家，不知他干什么。我问他，他说：以后你就知道了。后来我得知他借别人叁万元存单作抵押和岳阳三人合伙在厂里搞了一个电脑公司。我们知道后，三万三千元股份由父母给他投资了。这公司刚开两个多月时，每个股东分得八千多元。这是很不错的。朝辉要倒班没时间管，他爸代替他管。
　　有一天，老伴回来突然对我说：出事了！听了这话我立即心里怦怦跳，腿发软。出了什么事？我？抖着问。电脑店经理被税务局带走了！要罚几万元，还有工商所要罚款！哦！我紧张的心情放下了些。老伴到工商，税务到处去交涉，交了一些钱，平息了这些事。后来工商执照办的是朝辉爸的姓名。
　　三个股东一个是董事长，他多出了一千元本金。要到他的公司去进货，一个是在门面负责技术和进货的经理。朝辉爸管财务。每天傍晚去收帐要搞到深夜一两点才能回来。总是发现他们有小动作。进货贵没利润。最不能容忍的是，经理在柜台竟丢失了壹万零九百元钱他不肯赔。说他在柜台好辛苦还要赔钱？而最后董事长裁定大家摊。利润也越来越少。
　　后来我和老伴商量，还是退出来为好。要退出来怎么办？从财务上扣出我们的本金三万三千元，再提出不干了，就这样强行退出了这家电脑公司。
　　1997年。记不清那天为什么就我和朝辉俩人在家吃午饭。他向我要借壹百元钱，我问他借钱做什么，他说我租了一辆车。我继续问租车干什么？什么车？我说你总是向家里要钱。朝辉就发火了，说我只借一百元都不给我。他把手中的一碗饭往地上一砸，满地是碗碎片和饭粒。我简直气晕了！我呜呜哭，叫来了隔璧的卓工程师。后来老伴回来了，陪我到外面散心。女儿想了一个办法，说今年是爸妈结婚三十周年。到路口铺去照一张婚纱照。在照相时，朝辉拿来了两百元的红包。那天是我的生日啊！
　　有一天，朝辉开着一辆红色的面的在我面前停下了，笑嘻嘻对我说：妈你上车吧！我恍然大悟。原来他租的是这辆车。我当时的感觉是，这辆车恐怕开着开着就会散架。过了没有多久。朝辉所在的重整车间领导来电话。说：朝辉欠车主租金，车主找到车间来了，朝辉总躲着也不是一回事。
　　原由是这样的。本厂长隆公司有一职工，他从别人手里转让得到这辆车。他看见朝辉赚钱心切。一天晚上，他以朋友的身份喊朝辉和他一起，他自己开着此车在长炼和岳阳之间跑了两趟，还拉了一点散客。当晚他就赚了二百多元。他问朝辉租不租此车。他说他的小舅子也想租他的车。朝辉一听就想走到他小舅子前面。第二天，朝辉借了伍仟元做押金，协议规定每天要给车主九十元营业款，租期为一年。未满期如果要终止协议伍仟元押金不退。还要把车修好。
　　朝辉租了此车后，心里想大赚一番。在厂门外租了房子，请了女孩司机，把家里我洗好套好了的被子毯子，在我不知的情况下，搬到他的租住房。他还搞了什么电脑培训班。这些事我和他爸事先跟本不知道。
　　有一天，那车主打电话到我家。我接电话后，请他到家里来谈，当时我是想了解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说完以后，我想我一人在家还是有点怕。于是我就打电话找来小儿子林辉。车主带着一个年青人来到我家。没讲几句话，林辉回来后就要把他俩赶出门去，吵了起来。一吵以后派出所来人了。朝辉回来了，和那两人一起到了派出所。民警和交警都说朝辉上当了。没法调解。连车主本人也一边走，一边说朝辉，你是个傻瓜，书呆子！’’
　　重整车间又来电话了，说车主找到车间吵了好多回。现在他找到总厂司法部了。要找朝辉来调解此事。车主说朝辉要是总躲着，他会告到法院去，一直把他的工作都告掉。因为那时厂里有规定，如果职工从事第三产业就要下岗。他爸和我心急如焚。没办法朝辉的爸和我又参与了处理儿子租车的事了。
　　自朝辉租了这车以来，因为此车发动机已接近报废，其它零件更换了一些，还有一些零件老化，修的时候多，开的时候少，花费多。更本没法维持。加之此车又欠养路费，出门就被交警拦，还要罚款。不开还好些。开车赔得还多些。
　　后来我们主动找车主协商。他说协议没到期，伍仟元押金不退，还要把车修好。
　　我们认为，因车况太差，加之又欠养路费不能营运。我们负责把车修至能行驶。伍仟元押金应退还给朝辉。车主不依，他又把这事告到了法庭。我们把车修好了开到法庭。他开了一圈后拒不收车。后来，我们找来了律师。我们把情况一说，律师很坚定的说：这案子他全权代理。此车不能营运，当然协议无效。我们相信了律师。当时就交了律师费六百元。律师讲：今天我没有带发票来，以后再开发票带来。没过多久，律师又来了。他说：要找几个人来鉴定这车，要吃饭，还有他们来回乘车费用不能报销，要我们还拿点钱出来。这钱是不能给开发票的。我们问他要多少钱？他说一仟八百元。案子既然全权委托他了没办法，我们随即给他壹仟八百元。虽然心里觉得这钱出得有点怪。但为了早点把这事搞清，律师说的嘛！只有随他的了。
　　有一天，车主放出话来，说他的车牌没有了。这件事很怪。明明那天在法庭准备交车前，车牌挂着好好的。为什么车停在法庭小院内，车牌会丢呢？车主家是本地的，他在本厂的住房挨着法庭。他又在耍花招了。后来朝辉看见这车牌在另一辆正在营运的面的上。我们汇报到法庭。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为了这车，被缠得昏头昏脑，法庭的处理意见也没出来。有一天，我跟老伴谈起此事，他心里也烦，对我大声吼叫。我真受不了，我顿时觉得生活真没意思，不如一死了之！我把头直往墙上撞了，老伴又连忙拖住了我。
　　老伴总是一遇到什么难事，就是沉默。我则认为：遇到什么难事，要主动去处理，越拖越坏事。每当这时我找老伴说事时，他就会烦我，吼我。我真受不了。
　　隔了几个月的时间。法庭叫拿六仟元去处理这事。后来一看处理意见，把我们惊呆了。法庭判定车不能营运协议无效，押金应退还给庆辉。但是车辆占用费每天九十元。还在没有通知我们的情况下修车费伍仟多元。总共花了壹万壹仟元，还有律师费两仟四。向谁诉啊！法庭判的。可以向中级法院上诉。又要诉讼费，律师费。到最后还不知如何。费钱又费心。算了吧！吃了这哑吧亏算了！
　　后来才知道，这个车主他有两辆这样的破车，在朝辉租车之前，他用同样欺骗的手段。把两辆车租给了厂里一个职工。利用同样的手段告到法庭，赖着租车人修车，小毛病大修。车主和前租车人搞清了以后又把车租给了朝辉。又是小病大修。修车老板都讲他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