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也放荡第六章扫墓邂逅柳海燕

　　4、扫墓邂逅柳海燕
　　1989年4月5日，星期三，是中华民族古老的传统节日清明节。按照华山高中的往年惯例，在这一天，学校必须组织部分班级的师生去华山北麓的烈士陵园扫墓的。
　　作为高三毕业班，学校明令免除了参加文艺比赛、校区卫生打扫等诸如此类的与应试科目无关的所有活动，全心全意迎接高考。但是，清明节这天祭扫烈士墓，邝校长三令五申每一个级部必须选一个班参加，特别是高三毕业班必须选出一个班参加，不能例外照顾。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高三毕业班四个班、两个快班不在抽签之列，只有两个慢班当仁不让进入抽签备选。我所在的高三（四）文科慢班抽签选中，清明节这天必须排队去祭扫烈士墓的。
　　清明节这天早晨，邝校长站在主席台上，亲自作动员报告，
　　同学们，清明节祭扫烈士墓，不同于别的活动，任何班级不能以任何借口不参加。这是我们华山中学继续革命先烈遗志、接受革命教育的优良传统。我们不能数典忘本，忘了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
　　主席台上，邝校长激动地挥舞着手，激情昂扬，言辞激烈：
　　如果不是当年英烈们抛头颅、洒鲜血，前仆后继，死而后己，哪有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没有他们，我们还生活在水深火热的旧社会中饱受欺凌和压迫。他们为了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而死，如果在清明节这天我们不去扫墓祭奠，愧对他们的地下英灵。我们重视升学率，但也不能忘记先烈遗志和革命教育。今年，我们每个级部选了一个代表班，一个同学也不能落下。
　　台下，学生们骚动，窃窃私语，尤其是那些所谓的学习标兵学生，牢骚满腹：搞这套花样还不如多做几道题，也是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啊。他们抱怨颇多，什么一刻值千金、走爱国形式之类。这时，不知是谁说：我看旧社会未必坏，首先不用高考，引起一阵哄笑。整个会场骚动，完全消失了应有的肃穆和隆重气氛。
　　邝校长雷霆大怒，
　　严肃！严肃！我们不是在排戏，也不是在搞联谊晚会，要郑重其事。我再次声明，这次清明节扫墓，我不管什么理由，选中的各班学生一律都去。各班班主任带好花名册，扫完墓后集中点名，中途有人开小差未参加的，一律给予留校查看处分。他下令，有些痛心疾首的样子：
　　同学们，我们现在有些人滋生严重的拜金主义思想，一切以金钱论英雄、一切以金钱作为评价行为的标准，完全丧失了起码的道德底线。如果没有金钱回报，他们就认为不值得做，甚至诋毁历史流传下来的优良价值理念。他们认为现在已经快进入二十世纪了，经济建设为主，我们还对革命先烈念念不忘，是虚无缥缈的、是落伍的冒傻气行为。这简直是大逆不道的思想和行为！
　　正是有了毛泽东为首的共产党，中国历经八年抗战才把日本侵略者赶出中国。我们现在缅怀烈士就是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就是发扬自强不息的民族精神，也是激励人们不断进取，不断创业，这也是一种内在动力。我
　　们要把这次活动长期不懈地坚持下去，继续学习他们为了共产主义勇于献身的精神。如果我们有他们的境界，今天的中国就会是东方醒来的狮子，不再被世界列强轻视。我们的中国才会真正屹立在世界民族之林。
　　教导处赵主任带头鼓掌，老师们趁势相应，学生们紧跟着使劲鼓掌，并且有男生故意高声喝彩，邝校长这才满意地走下主席台。
　　全体立正！教导处赵主任走上主席台，喊道：各班班委成员上台，按照安排执行。
　　班长蒋继光等各班班长、课代表等有些不情愿地出列，在队伍前面抬
　　花圈带头前行。特别是蒋继庆，他故意做出诡异的姿态，试图摆脱不祥的任务。
　　三个代表班的学生依次列队出校，一字长蛇阵。刚开始，队伍还有次序。出校门不久，步行的队伍已经零散不齐，有人不顾禁令开了小差，趁着老师不注意离开队伍躲在路边，待队伍走开再择机自由活动。
　　中途，经过师范学校的门口时，我特意驻足观望了一会，一直回首关
　　注。校园内静悄悄的毫无动静，柳海燕在教室安静就读，还是也烈士陵园去扫墓了？
　　还有一个月，高考预选后，我即将回村务农，面朝黄土背朝天混沌度日一生。而柳海燕即将毕业分配到某个学校当老师，吃上皇粮旱涝保收，从此我们两人的地位更加悬殊天壤之别。初中课本《青少年修养》中讲：工作只有社会分工不同，而无高低贵贱之分。这些都是骗人的鬼话！如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等级制度，也许人类就丧失了竞争欲望而自生自灭了吧！
　　现在，我报考省艺落榜已成定局，辜负了柳海燕的期望和无私帮助，我再无脸面去见她。即使相见，我们还能说什么？何况一个失败者有什么资格和她平等对话！
　　我和柳海燕仅仅是普通的文学朋友，我们之前没有任何的盟誓或者心照不宣的约定，再见面无话可说了吧？
　　按照农村的风俗，清明节既是一个扫墓祭祖的肃穆节日，也是人们亲近自然、踏青游玩、享受春天乐趣的欢乐节日。斗指乙（或太阳黄经达15）为清明节气，交节时间在公历4月5日前后。
　　这一天，万物吐故纳新，空气转暖，大地呈现春和景明之象。天水县城、各农村乡镇村的人们三个一群，两个一伙登临华山游玩。特别是青年男女，他们结伴约会，成双结对携手而来。通往烈士陵园的上坡通山街上，游人如织，个个笑逐颜开。我们华山高中祭扫烈士的队伍几次被有人冲断。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如断魂，我不曾见过一个人哭丧着脸色，都是兴高采烈地打趣、嬉玩。很多人顺手折下几枝柳条，拿在手中把玩，或编成帽子戴在头上。
　　烈士陵园的山门两侧，题词分别为：未有辉煌多壮志、誓将宏愿化宏图，中间匾额题字为：天水英烈园。这些都是柳海燕父亲柳昭明的亲笔题词，不愧为天水县著名书法家，遒劲有力，入木三分。
　　天水一中、天师学校、天水技校等学校都来扫墓了，校旗飘扬。我从人群中极力搜寻，却无柳海燕的身影，一无所获。可能天师学校也是从班级中随机抽取，柳海燕幼师班不在其列吧。
　　按照规定，各学校按预定的次序分批进入。我们在县城郊外，来的比较早，只能暂时在外面等候。由于被游人冲散，我们的队伍越发混乱，几乎成了游兵散勇，远远不如早晨的跑操次序。
　　等到放行，队伍已经毫无纪律次序。邝校长亲自整队，在正中的烈士纪念碑前列队。
　　不知是否偷工减料之故，或者是年久失修，纪念碑显得破败，上面人民英雄永垂不朽的字体已经剥落，隐约可见。
　　高耸的纪念碑后面，是一排排低列的墓碑。左右侧各有独立的亭子，是为了纪念两位著名先烈所建，叫做英烈亭。烈士在阴间也分等级制度接受供养或膜拜吧？
　　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仍是那个熟悉的老抗日军官马长富主讲。这次，他使用上了先进的扩音器材，嘶哑的声音讲述的是我们当地著名的一一支连队孤军奋战，阻击日本联队的事迹：
　　最后，日本鬼子的联队攻上了鹤伴山的桥边，马方胜所带领的队伍除我了带领五名战士突出重围外，包括连长马方胜在内的113名战士全部壮烈牺牲，无一幸存。日本鬼子攻上阵地，马方胜浑身的弹孔枪眼，献血流尽，他仍端着步枪屹立不倒，睁大眼睛看着日本人，就像没有战死一样。日本的联队长亲自给他敬礼，称叹他为战神，并且就地埋葬，严禁日本兵把他的尸首肢解。以后，日本人的战区每换一个联队长，必定到他的墓前敬礼。日本鬼子残忍的地方就在于他们的武士道精神，把宁死不屈战死、战败剖腹自杀视为战神，所以他们的队伍有着非常强的战斗力。他们才敢以一个小小的岛国侵略我们泱泱大国，肆意妄行，残暴无良。更加可怕的是，日本鬼子对我们的抗战勇士非常敬重，教育他们的队伍像我们的抗战勇士一样不怕死亡。
　　正如这位抗战老人所讲，我记得和柳海燕等第一次在鹤伴山旅游时，返回沿途确实有抗日桥、抗日沟、抗日英雄纪念雕像，赖文正还在那里给我取景拍照。雕像底座上刻有抗日事迹介绍。
　　在抗日战争时期，鹤伴山区是我省重要的抗日根据地，有一支远近闻名的钢八连，这个连的战士英勇无比，炸碉堡、毁铁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使周围的日军闻风丧胆。1943年9月14日，日军纠集了天水铁路沿线的日伪军1000余人，于夜间将驻守在鹤伴山内的钢八连团团包围。拂晓前，敌人已占据四周山头，把战士压在山沟内，利用轻重火器猛烈射击。战士们在连长马方胜的率领下奋勇血战，歼灭了不少日军。但因敌我力量悬殊且地形不利，除副连长马长富带领五名战士突出重围外，包括连长张方胜在内的113名抗日战士全部壮烈牺牲。抗战胜利后，当地人民把此沟命名为抗日沟，以纪念英雄浩气长存的爱国精神。目前，抗日沟已成为天水县爱国主义教育的重要红色基地。
　　同学们，这就是日本鬼子的残暴之处。如果日本军国主义的幽魂返还，世界将再无宁日。同学们，我们应该永远记着历史的耻辱，不能当亡国奴。难道我们能再次受辱？想象一下南京大屠杀！你们担负的重任就是让中国强盛。只有中国强盛了，世界列强才不敢侵略我们，把我们当做牲畜任意欺辱。这是你们的使命！
　　我七十七了，还有几年就去见阎王了。我不怕死，我怕的是你们忘记了我们曾经受过的侵略历史，简直是不堪回首的一页。
　　扩音器掩饰不住老人嘶哑欲哭的声音，队伍中从未有过的静穆，有女生感动啜泣。
　　最后，在《国歌》义勇军进行曲的音乐中，同学们跟着唱起来：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起来！起来！起来！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前进！进！
　　听到那熟悉的旋律，唱着这鼓舞人心的歌曲，我们每一个人在场的学生都热潮澎湃，激昂、自豪之情油然而生。
　　我最崇拜毛主席前所未有的军事天才等。他带领弱小的人民军队，枪杆子里出政权，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他排板决策将电影《风云儿女》的主题歌、最著名的抗战歌曲《义勇军进行曲》定为新中国的国歌，表现共产党人居安思危的忧患意识，象征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为捍卫国家和民族的尊严，中华民族万众一心坚强斗志和不屈精神永远不会被磨灭。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新中国正处于一个百废待兴的非常困难阶段，毛主席力排众议，派遣中国人民志愿军跨过鸭绿江，赶赴朝鲜战场和朝鲜人民军联合作战，抗击以美军为首的17国联合国军的侵略。经过历时2年零9个月的抗美援朝战争，抗美援朝取得了最后的胜利，打破了美帝国主义不可战胜的神话，使中国的国际威望空前提高，是美国不敢再轻易侵略中国。毛主席说：抗美援朝战争无可争议地表明，由外国帝国主义欺负中国人民的时代，已由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而永远宣告结束了。
　　如今，时过境迁，报纸上经常报道历届日本首相参拜靖国神社，对外侵略野心不改，军国主义幽灵游荡。假如日本再次侵略中国，中国军人还能像我们的抗日烈士一样为保家卫国慷慨赴死吗？
　　对比中日战争军人的死后供奉境遇，或者军人死后的亲人赡养，不得不让人深刻思考和反省中国某些官员的劣根性。中国人必须时刻居安思危，民族才能强盛。个人的私情和国家的兴亡相比太过于微小了。
　　自明治维新时代以来，日本政府将日本战死军人永久供奉在靖国神社那些战争犯的幽魂，成为日本天皇唯一鞠躬的对象。在日本五千多座神社中，找不到第二个有这种祭祀战死军人的庙宇。
　　日本天皇对于日本民众、军人等来说是最神圣的神，独掌政治、宗教大权。日本人认为战死军人的灵魂被供奉在靖国神社是最高的荣誉，相当于战死军人被供奉为神，是国家神道的象征。
　　日本民众、军人被灌输洗脑后，无数日本鬼子抱着我们今日出征，明日将相聚在靖国神社的视死如归念头，报名加入军队，发动侵华战争等。在战场上，他们与其投降不如战死。一个个死在战场上的军人军属，他们的名字被地写在靖国神社的英灵名录上，在写上去后，便由人变成了神：一个个守护日本国家的军神。日本这种根深蒂固的传统流传，军国主义幽魂便难以彻底根除，一有机会就会爆发，亚洲国家等再无宁日。
　　10点左右，祭扫烈士墓在《国际歌》声中结束。同学们顿时作鸟兽散，成了毫无纪律的杂牌军。华山高中的同学们结伴登山，欲从山上抄近道回校，有的开小差提前回家。刚才老抗日军官马长富的教育如同对空放炮，毫无潜移默化作用。
　　我仍在呆立烈士纪念碑前，接受太阳的暴晒，描绘不出内心的感受。记得上小学时，每到清明节这一天，老师都会带领同学们一路上唱着《扫墓歌》去给烈士扫墓，先清除墓地杂草，旧坟上添上新土，然后请老军人讲述烈士生平及牺牲经过，接着是我们少先队员宣誓表决心，最后把同学们亲手制作的花圈摆放在墓前，用以寄托对先烈的敬仰与哀思。墓前，队员们个个表决心：今天，我们要努力学习，自立创新；明天，我们要做个保家卫国、建设四化的接班人。当时这种活动在同学们幼小心灵中确实起过震撼作用。但是现在，祭扫烈士墓似乎失去了进行革命理想和革命传统教育的肃穆。不知不觉中，祭扫烈士墓成了强派任务，一年不如一年，有些流于形式。
　　突然警笛骤响，刺破晴空，一辆警车鸣笛、闪着警灯从西部方位飞速驶入烈士陵园的。那是另一个登山口，能开车上来。
　　身边很多好事者纷纷跑去围观。我欲置之不理，忽然听到有人在议论说华山高中的老师杀人了，我不由随着人流跑到了出事处。
　　一个装扮时髦的女人双手反绑被挂在松树上，她的胸口鲜血直流，上身的确良白衬衫上、下身的白色裙上到处溅满了鲜血。她的发型像及了柳海燕，我几乎惊厥昏倒。
　　东风吹，战鼓擂，当今天下谁怕谁？原班主任章柏录老师，他挥舞着一把练武的长剑，声嘶力竭地叫喊：
　　我是拿破仑转世，来到这个罪恶的尘世，负有开天辟地的历史使命。待到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我横戈马上，率领远征军扫荡全球，力挽狂澜，把那些贪官污理、乱世枭雄等败类斩尽杀绝，重新建立起一个没有黑暗没有压迫没有失业的新世界。他的剑上染满鲜血，他挥舞着长剑剑，活似马戏团的小丑，更像从精神病院逃出的患者。
　　三名全副武装的警察围绕着，在和章柏录老师谈判，劝说他放下长剑。章柏录老师置之不理，还在神经质地手舞足蹈，狂呼乱叫。
　　我注意到高处有一个警察潜伏着，正用步枪瞄准着章柏录老师。我害怕地想离开，生怕那个阻击手心慌打死或者打伤自己。
　　一个警察趁章柏录老师不注意，飞起一脚踢到了他的手腕，长剑坠地，两个警察飞身跃起，饿虎扑食一般跳过去，把章柏录老师反背逮捕。
　　一个穿白大衣的法医把一块白布盖住受伤的女人，两个警察架起她，抬上警车后车厢。警察拉起警戒线，法医在里面勘查现场，拍照。
　　我恍惚，一直难言的悲凉令我浑身冰凉，手足无措。章柏录老师因为在学潮中表现激进，被流放回老家，分配到我们华山高中。即使是他是吃皇粮的老师，一直没有对象。
　　去年8月份，经人介绍，章柏录老师和一个农村女人艾美娟相亲、结婚。女方家里却把章柏录老师当做了提款机，一直压榨他的工资。
　　艾美娟人不仅不和章柏录老师同房，却还经常和不同的男人勾搭私通，留宿在外。章柏录老师和那些男人开战，屡战屡败。他施展家庭暴力，和老婆艾美娟整天开架。他的四个舅子哥是村里有名的地痞流氓，就轮流殴打章柏录老师。
　　章柏录老师走投无路，抑郁成病，整天疯颠颠的没法上课。他无法正常教课，被华山高中劝退了，再无单位肯接收。他被家里人强制送进省城的精神病院关押治疗，不见好转。想不到，他竟然逃出省城的精神病来，寻机杀了艾美娟。
　　秦鹏，我们一起从山上转回学校吧，马斌老师说10点半前点名。成冰雪约请我。已经有很多同学没有跟随队伍原路返回，而是登山翻越，抄近路返校。
　　好啊。我欲和成冰雪一同翻山。
　　就在这时，我却无意中看到了柳海燕，她正和几个女生结伴从山上往下走。她们可能是出校看这次杀人事故吧？
　　成冰雪，你先走吧，我有点私事需要处理。我不顾他的诧异，抛下他，径自追踪柳海燕而去。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柳海燕是那么出色，一身简便的修身白色运动服，在芸芸人群中那么光辉耀眼。
　　在那一刻，我多么希望自己是贵族宴会中打扮整齐的王子，站在整个宴会会场的中央，伸出我的手去迎接最美丽的公主柳海燕，然后与她翩翩起舞，成为人群中最为瞩目的一对。
　　然而，我却不敢近前，只敢远远地张望，屏息静气凝视着柳海燕的一举一动。即使在万众之中，我也一眼能准确她的方位，不是用眼，而是心，不可言传的心灵感应，那种感觉无法用语言解释。
　　天气越来越热，我脱下西服，搭在肩上，在柳海燕的身后不远处亦步亦趋追踪，希望她能看到我，又害怕她看到我。
　　柳海燕和女生有说有笑，那优美的身材灵动，有艳压群芳的耀眼光环。只要有她在，任何女生都在她的周围黯然失色。
　　下山西拐，柳海燕她们进入了天水师范学校的大门。我怯战徘徊，不
　　敢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