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九十年代,全国各地都流行着这样一句话:不想活,上讷河。 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辖管的讷河市,原是中国甜菜与马铃薯的发源地,清朝婉容皇后的故乡,但却因为一桩令人闻风丧胆的命案,成为无数人眼里的禁区。 1991年10月26号,讷河市公安局联合法医大队,撬开了一个名叫贾文革的男子家中的地窖,堆积如山的尸体和扑面而来的腐臭,让在场每一个人都忍不住作呕。 法医将残缺不全的尸体拼凑出42个有男有女的受害者,而真正被杀害的人,还远远不止42个。 这个名叫贾文革的男子,被枪决时不过27岁,而他在短短一年半时间内,绑架、奸杀、肢解、焚尸连他自己都记不清到底杀了多少人。 这样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被抓时竟然是在杭州和自己的同伙玩弄仙人跳的把戏。 离奇仙人跳 仙人跳,指的是借用女色来骗取他人钱财的一种诈骗手段。 这种团伙类的圈套,一般由一些颇有姿色的女性主动出击,诱骗好色者到某处行苟且之事时,团伙中的男方就会假扮成丈夫,捉奸在床,以敲诈勒索上当之人的钱财。 1991年10月20日,浙江杭州某公安分局接到了一个本地男子的报警,说自己被貌似被一伙人仙人跳,不仅被敲诈了一大笔钱,还被打断了腿。 警方根据报案者的描述,确认了该团伙为两男一女、东北口音,随后,杭州警方迅速立案展开了调查工作。 10月22号,在杭州火车站例行检查的民警,突然注意到队伍尽头的三个人交头接耳、神色慌张,而且正好是两男一女。 民警上前让其出示身份证,三个人只能交出两张,支支吾吾的辩解中明显能听出其浓重的东北口音。 很快,三个人就被带到附近的派出所,警方在其行李中搜出了五千多元现金、以及数十支麻醉剂。 这个仙人跳团伙,三个人都来自黑龙江,女的名叫徐丽霞,专门负责勾引目标,两个男的分别为贾文革、李秀华,负责扮演徐丽霞的老公和哥哥,负责捉奸和敲诈。 按照贾文革的口供,这数十支麻醉剂是用来对付体格大的人,使其昏迷后好下手。 鉴于被害人损失不大,被敲诈的一万多元现金也挽回了一半,民警便以为这只是一起普通的仙人跳案件,准备将其三人移交法院,按法定程序处理。 可就在当天晚上十点多,三人当中一直沉默寡言的女子徐丽霞,却突然表示要与最高领导人谈话,说自己的身上还有另外一个大秘密:我在东北杀了二十多个人,想立功的话,就让你们最高领导人来见我。 徐丽霞口中轻描淡写地杀了二十多个人,让在场的警官十分震撼,赶忙通知了刚刚下班的副所长。 为了尽快确认其口供的真假,副所长假扮成局长,出面审问徐丽霞。冰雪讷河 1990年11月,漫天冰雪的黑龙江齐齐哈尔讷河市,刚刚给孩子过完三岁生日的徐丽霞,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与丈夫发生口角,一气之下冲到了火车站,打算离家出走。 孤单瘦弱、外形姣好的徐丽霞,很快就引起了一名男子的注意。 此人打扮时髦、身强体壮,腰间还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钱包,三言两语之下,徐丽霞就同他回了家。而这个人就是贾文革,也是徐丽霞噩梦的开始。 一番云雨后,徐丽霞沉沉睡去,全然不知贾文革已经拿着绳索,毫无悲悯之心地套住了她的头。 几番挣扎后,徐丽霞窒息而亡,贾文革轻车熟路地将她丢进后院地窖,随后便打算出门继续寻找下一个猎物。 可命大的徐丽霞窒息了将近三五分钟后,突然诈尸了。 当她想要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时,却只能嗅到令人作呕的尸臭。 待眼睛适应了周围昏暗的灯光,徐丽霞彻底被吓去了魂,因为她的四周全部都是尸体,半截的、完整的、或男或女。 她疯狂的大叫出声,拼命的寻找着地窖的出口,而此时准备出门的贾文革恰巧听到了地窖里的动静。 一束光亮从头顶打下,徐丽霞看到了缓缓打开地窖木板的贾文革,一想到自己刚刚还与这个恶魔同房,徐丽霞就止不住地呕吐和颤抖。 她跪在地窖里不停地给贾文革磕头,乞求他饶过自己的性命,她愿意成为贾文革最忠实帮手。 看到徐丽霞还算精致的脸蛋,贾文革盘算着要是让她勾引好色的男人,这样自己的猎物范围就又能扩大了。 徐丽霞被拉出地窖后,居然也没有逃跑,乖乖地待在贾文革身边,助力他杀害一个又一个无辜的生命。罪行滔天 罪恶滔天的贾文革,1965年出生在讷河,是土生土长的东北汉子。父母在他年幼时就因为意外双双离世,因此从小没有得到家庭关怀的贾文革,越来越自闭和心理扭曲。 青春期后,贾文革性格中暴虐的一面越发明显,经常与同学争吵打架,仗着自己的孤儿身份,成为了学校里人尽皆知的小霸王。 初中毕业后,他就辍学打工,凭着一些社会朋友的关系,成为讷河市某工厂的普通职员。 在那个年代,工厂工人的身份是值得自豪的铁饭碗,可天性散漫的贾文革,看中的却不是这个所谓稳定的收入,而是厂里大批大批的女工。 凭着还不错的皮囊和幽默的谈吐,贾文革的女友一天一换,甚至还勾搭上了有夫之妇。 不到半年,贾文革就被厂里的男性工人狠狠揍了一顿,事情闹到了领导那里,贾文革就被革职劝退了,厂里体恤他的孤儿身份,还给他发了一笔小小的补偿金。 成为无业游民的贾文革,靠着手中的积蓄花天酒地了一段时间后,就干起了小偷小摸的活计。 1990年7月12号,25岁的贾文革,真正释放出了自己内心的恶魔。 这一天,他像平常一样在街上晃荡时,偶遇了一个穿着前卫、性感苗条的年轻女孩,贾文革的目光锁定在女孩手中价值不菲的挎包上。 他计从心起,勾搭了这个显然没有很多防备心的女孩回了自己的住所,两人顺理成章的发生了关系。 女孩如同后来的徐丽霞一样,沉浸在温柔乡时被贾文革狠心勒死。 这是贾文革第一次杀人,他的心脏似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但紧张过后,他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充斥着无法言说得快活。他突然发现,杀人比劫财更令人着迷。 之后短短四个月的时间里,贾文革只身一人犯下了20多起命案。 起先是颇有姿色的落单女性,这种一般就是为了过过瘾,先奸后杀;后来是显山露水的小资富婆,既能轻易得手,又能宰一笔钱。 不久后,讷河市警方就不断收到女性走失的报警,贾文革便将目光锁定在了外地人身上。 当时的讷河市,盛产大豆,许多南方的老板都会亲自来讷河采购。 有钱人的打扮加上南方口音,贾文革很容易辨别出这一特殊的群体,而且他们在讷河人生地不熟,即使出了事也很难被快速发现。 于是贾文革开始从黑市采购麻醉剂,在他家地窖被残忍肢解的受害者们,从女性变成了有男有女。全员枪决 1990年11月,徐丽霞加入贾文革的团队后,另外两个人也被贾文革撮合了进来,分别叫李秀华、孙文力。 李秀华是讷河市蔬菜公司的一名屠宰员,孙文力则是与贾文革一个村的单身农民,这两个人都有一身蛮力,在绑架过程中颇有优势。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讷河市人人自危,外来商贩也不敢踏进讷河半步,不想活,去讷河的口号自此传遍全国各地。 贾文革的畜生行径在一次又一次的杀人越货中,逐渐畸形。 徐丽霞回忆说: 有一次我们绑架了一个外地推销员,贾文革先是用麻醉剂打晕了他,然后活生生地割下了他睾丸,煮熟了泡在酒里当补药。这个人后来又被他挖了眼睛、割了舌头,活绑着开膛,死了之后就丢进了地窖。 从1990年11月到1991年11月,贾文革带着徐丽霞等人,流窜在东北各地,遇到有钱的、配合的人,就采取仙人跳的手段,遇到不配合的,就直接毁尸杀人。 直到第一次南下杭州,故技重施时才被警方逮捕归案。 看到徐丽霞的供词后,杭州警方立刻将此事上报给浙江省公安总局,讷河市公安机关在当天夜里就收到了杭州警方的传真,迅速组织队伍赶往了贾文革家。 据第一批赶到现场的法医说:堆积如山的尸体已经要碰到地窖顶端了,表面渗出一层厚厚的尸油。 随后,齐齐哈尔市法医大队派出了所有骨干人员,经过长达一周不眠不休的工作,反复进行拼凑和对比,终于确认了42具尸体,其中有28具尸体在公布后迅速被家人认领,剩下的受害者则要么是损坏太过严重,要么就是非讷河市本地人。 此时身在杭州的贾文革,被法官盘问到底杀害了多少人,而他的回答却是:我记不清了。 他看来,杀害了数十个人之后,依旧没有暴露、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别人的性命也就如蝼蚁一般,令他不屑。 除了地窖中的尸体,贾文革也承认自己曾经采用过焚尸的手段,所以真正被他杀害的人,可能远远不止42个。 1992年元旦过后,贾文革、徐丽霞、李秀华等五人被押回讷河,游街示众。 讷河市的老百姓怒不可遏,疯狂地往刑车上砸鸡蛋,可无论如何发泄,那几十条性命却再也无法挽回。 讷河市公安系统在破获了这起案件后,也对警方办事不力进行了深刻反思。 一开始被贾文革杀害的诸多女性,很多都是浪迹在红灯区的女子,报警的老鸨和受理案件的警察都没有采取过多的重视,却不想放任了贾文革内心的恶魔,让他逐渐变本加厉。 1992年1月24号,贾文革在内的5个恶魔在讷河市监狱执行枪决。 此时27岁的他,毫无反悔之意与恐惧之心,一声不吭地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 由于讷河案共死亡42人,法院判处贾文革42枪,以此表达对逝者的惋惜。而徐丽霞,则在行刑前泪流不止,给自己的姐姐嘱托了一句好好照顾她的孩子。 带队处理讷河案死者的法医队长,在结束了对地窖中所有残肢断臂的清理工作后,因为围绕在鼻尖无法散去的腐尸气味,产生了应激性创伤心理障碍,处理完这场异常残酷的尸体拼接工作后就申请了退休。 讷河案落幕后,全国各地都开展了失踪人口溯源工作,对于藏污纳垢的违法场所严厉打击。 时隔三十年,贾文革家中的地窖依旧隐隐散发着尸体的腐臭味,那一片地区至今还被称作鬼屋,荒草丛生,无人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