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八十年代六部口地区商业分布图,这些地名您都熟悉吗? 挨着西单,靠着天安门广场,对着中南海,六部口可谓得天独厚。 昨天咱们说过了六部口是清代进六部的必经之地,住在这里的老街坊都是皇城子民,时常听着电报大楼的钟声起床,还能搬着小板凳看国庆大阅兵。 此外,胡同口的百年老邮局西长安街邮局是京城最早的集邮市场之一,邮局旁边的金广角是京城第一代摄影发烧友的摇篮。 点击文字,即可阅读六部口上篇内容:天子脚下六部口进六部的必经之地 今天咱们继续聊聊六部口,说说神州第一岗的前身六部口交通队,以及胡同里走出的一位大人物夏衍。 六部口交通队神州第一岗的前身 六部口交通队,如今已经和帅府园交通队合并,成为北京公安交管局中心区支队,虽然管界面积只有2。7平方公里,却有着神州第一岗和英雄模范集体之称。 站岗1分钟,负责60秒的敬业精神,以及零差错的交通安保记录,也足以证明他们的业务能力。 六部口路口 许多人来北京,看天安门升旗是一项重要活动。凌晨,整个城市还在沉睡,而六部口交通队的交警们都要提前起床,做好充足的准备,巡逻清理违法停车、车辆分流控制,引导车辆绕行等,以此确保升旗仪式安保万无一失。 每日交通岗亭的指挥也是个体力活。不论严寒酷暑,交警们总是腰板笔直,挥臂、转体,每个动作都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1979年11月,西长安街六部口的交通队民警列队上岗。刘英毅摄 更重要的是,交警们还要保持高度集中,保证逢疑必查、逢违必纠,在这条神州第一街,不能放过任何交通违法车辆。 过去的六部口交通队就在北京音乐厅后身的小六部口胡同,十几辆辆警车、摩托车和清障车沿着胡同一溜儿听着,几名全副武装的警察在值班室待命。 当时的六部口交通队还身负重任,西城区内中央首长和国内外贵宾要去的地方,都要火速疏散道路。很多活动都是紧急通知,所以他们经常都是整天处于待命状态,精神高度集中,生怕有一丝闪失。一旦出现突发状况,更是要快速应对,甚至用生命来捍卫。 据了解,1994年1月到10月,六部口交通故地完成特勤任务3200件,其中护卫外国首脑来华访问的交通安全,避免和处理险情就有100多起,做到了万无一失。大六部口14号曾住着我国第二个有杰出贡献的电影艺术家 1986年初秋,大六部口14号迎来了一家新主人夏衍。说起夏衍先生,很多人都是只知其名,不知其人。 和鲁迅先生一样,夏衍并不是先生的原名,而是为民众广泛接受的一个笔名。先生本名叫沈乃熙,字端先,浙江杭州人,是中国著名的文学家、电影、戏剧作家和社会活动家,也是近代左翼电影运动的开拓领导者和组建者之一。 夏衍先生 生于二十世纪之初,夏衍先生首先是位革命者,在浙江读书期间就投身五四运动,后东渡日本留学,在孙中山的介绍下,加入国民党,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加入中国共产党,从此,便开始了一段极富传奇色彩的战斗生涯。 为了革命需要,他的身份也不断转变,从左联组织者到剧作家,从翻译家到左翼报人,从电影剧作家到国家文化事业领导人正如他自己所说,文学到底是要为认识生活这个事业服务的,它是时代的生活和情绪的历史。他是为了革命而从事的文化工作,而他丰富的革命经历,以及自身优秀的文学素养,造就了他在文学上几乎是个全才。 据夏衍先生回忆,除了诗之外,他什么都写,从翻译、戏剧、电影、时评、杂文随笔、散文、通讯、报告文学、小说等,都有涉猎。而且,这些方面都不只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都取得了相当的成就。廖沫沙曾赞他是中国文坛上罕见的作家之一,并非虚言。 1960年7月下旬,周恩来在香山宴请电影界朋友,左起:周恩来、陈荒煤、林杉、夏衍。 最早,夏衍先生是以翻译家而闻名文坛的。1927年,他翻译了马克思主义者倍倍尔的《妇女与社会主义》,这在尚处女权运动萌芽的中国,可谓振聋发聩。 此后几年间,他每日翻译不辍,先后有20多部译著问世,既有像高尔基《母亲》这样的精神食粮,更有像苏联电影艺术大师普多夫金的《电影导演论》这样填补行业空白的著作,可谓涉猎广泛,影响深远。 在此期间,他还以电影领导人的身份打入电影圈,对充斥着色情暴力和封建思想的电影进行改造,着眼于现实的矛盾,刻画底层人民的挣扎,有着时代温度和触及现实的深刻力量。 他的剧作如《一年间》《上海屋檐下》《愁城记》等着笔与抗日战争中民众的生存境况,《春蚕》《林家铺子》则是表现了帝国主义对民族经济的破坏,《广州在轰炸中》《粤北的春天》则是表现人民在战乱年代奋起抗争的真实记录。 话剧《上海屋檐下》 在上海期间,他还曾创办《救亡日报》,国际时事、国内政治、经济社会生活、文化艺术、体育、自然科学、语言文字等各方面都被他纳入写作范围。理工科出身的她内敛沉静,偏于理性,而杂文这种富有议论性的特点更是和他无比契合。才思敏捷的他,能快速对社会事件作出反应,且倚马可待,下笔千言。 夏衍先生在报告文学方面也颇有建树,尤其是《包身工》一文,堪称中国报告文学的开山之作,如今的小学课本上也能看到这篇文章。 包身工 有意思的是,如今我们常用的两个汉字搞和垮,其实是夏衍发明的。这两个字甫一出现,很快被其他报刊接受并传播开来,无论是中央文件、党报社论、领袖文章,还是街头小报、影剧曲艺,普遍至极。解放后,这两个字成为了常用字,编入了字典。所谓妙手偶得,夏衍对文学的敏感度,可见一斑。 值得一提的是,他首次使用夏衍这个名字是短篇小说《泡》,真正令这个笔名名声大噪的却是剧作《赛金花》,当时收到剧本的《文学》杂志编辑时郑振铎、傅东华,甚至都不知道夏衍就是好友沈端先。 而后,《赛金花》一经排演便座无虚席,甚至还出现了演员争演的事件,茅盾也曾说过我去看的那一晚,是公演的第四或第五夜,上座极盛。 话剧《风华绝代》中的赛金花,刘晓庆饰演。 1953年,夏衍迁居北京,先后南竹竿胡同113号、朝阳门北小街46号和大六部口街14号。大六部口这座小院子,留下了他人生中最后九年的足迹,也见证了他瘦弱身躯里的伟岸人格。 大六部口街14号夏衍故居 夏衍爱猫,看他的照片中,总有猫的影子。此外他也爱集邮,爱收藏,最后的九年里,他将自己收藏多年的纳兰性德手卷、94件藏品、全部邮票和2800册书籍分别捐献给了上海博物馆、浙江博物馆和现代文学馆。在取走藏品时,有人问他要不要再看看,他只是摇了摇头,摆了摆手,脸上也是了却后顾之忧的释然。 夏衍与猫 《人民日报》曾记述了夏衍先生在临终前的一段往事:在他数次昏迷之后,病情恶化,身边的人焦急地说:我去叫大夫。听到这句话,夏衍却突然睁开眼,艰难地对那人说:不是叫,是请。之后便昏迷过去,再未醒来。而这一句,成了夏衍留给世间最后的遗言。 屈指数来,这位文学巨匠离开世间,已有25年,我们缅怀他最好的方式,不仅仅是读他的文字,更要领略其中所流露出来的精神。 此外,去大六部口,这个他曾经生活的地方走走,或许也是不错的选择。 关于六部口,您有哪些回忆? 欢迎在留言区分享 end 致谢和声明 本文图片部分源自网络,侵删。 参考文章 〔1〕神州第一岗,交通安保零差错,北京日报 〔2〕王新伟,守卫在中国第一街,北京支部生活,1995年 〔3〕学习夏衍,为建设中国先进文化而奋斗在纪念夏衍诞辰一百周年座谈会上的讲话,人民日报 〔4〕陆杨,戏里戏外皆传奇夏衍北京故居寻迹,时尚北京,2018年 〔5〕陈坚刘骋,夏衍:现代革命文坛的巨匠纪念夏衍105周年诞辰,浙江艺术职业学院学报,200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