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故事第六章夏日的彩虹嘿下海了

　　第八章识迷津迷途知返呆书生喜结良缘
　　郑艳萍和闻浩见面的第二天，吴玉梅就约张伟、赵静茹的母亲，在卧龙大酒店吃饭。吃饭时，吴玉梅谈起郑艳萍和闻浩之事，说郑艳梅和闻浩婚事已定，他们俩人是天作之合、命里夫妻，张伟、赵静茹的母亲听了喜笑颜开，一天愁云尽散。这几年，她们见面不多，也是因为儿女的婚事纠缠得厉害，现在，事情顺利解决，岂能不高兴。为了让这两对小夫妻顺顺当当办喜事，她们决定，以后要天天电话联系，有事就见面。
　　郑艳萍、张伟和赵静茹三个人的事，确实说不清。在公司里，有赵静茹在，张伟老实得很，一到外面，他就想着法儿讨郑艳萍喜欢。张伟虽然喜欢郑艳萍，但他和赵静茹搞对象在前，又不清楚郑艳萍心里想的是啥，所以，他和赵静茹的婚事就一直在那儿拖着。郑艳萍自从大学梦破灭后，一门心思放在挣钱上，现在，鑫盛服装公司的业务主要由她负责。她喜欢和张伟在一起，是张伟处处让着她，哄着她，能让她开心，再说，她和张伟在一起上班，也不能不理他。这些年，追她的人很多，她左挑右拣就是找不到合意的人，现在，她才明白，她和闻浩是命里夫妻，别的男人她永远也看不上。
　　郑艳萍和闻浩搞对象，可以说是相亲，只是他俩的相亲是撞到一起的（学生家长宴请老师），对象又是前世修来的（手纹相同），爱情也是命里注定的（一见钟情）。相亲和自由恋爱不同。自由恋爱是先恋爱后结婚，恋人经过马拉松式的恋爱，到结婚时，爱情和激情都消磨殆尽，只想着结婚了事，以后怎样过日子，混时光。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结婚是爱情的坟墓。相亲就不同了，一旦看上对方，就开始谈婚论嫁，由于俩人还没有谈恋爱，便想浪漫一番，补补课。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先结婚后恋爱。相亲和自由恋爱是两列反向的爱情列车，现在，张伟和赵静茹坐在自由恋爱的列车上，郑艳萍和闻浩是坐在相亲的列车上。张伟和赵静茹应当有人推他们一把，让他俩一跤跌到婚姻的殿堂上去结婚；郑艳萍和闻浩即然是天作之合、命里夫妻，命运也会让他们尝受自己的爱情。
　　老道和闻浩练摊的第三天，一大早，常志军就跑到鑫盛服装公司找郑艳萍，给她说老道和闻浩遭受日晒雨淋的事。郑艳萍听过后开心地笑了。她说，让他俩折腾吧，再折腾两天受够罪了，就老老实实回学校当他们的老师了。你中午把他俩叫来，就说我和他俩商量进货的事。
　　现在，老道和闻浩的生意冷落了下来。前半晌，俩人才卖了2身成衣，4件上衣，2件秋裤，而且，顾客是挑了又挑，拣了又拣，讨价还价半天才买。常志军见老道和闻浩时，他俩正在给王姐说前天晚上在双桥市场练摊，让城管罚款的事。现在，常志军知道郑艳萍不愿让他俩练摊，便给他俩泄气。他说，在这里做生意挣不了大钱，想挣钱，就得开门市，或者去超市、商场租赁柜台，找那些客流量大，买东西人多的地方去练摊。这里市场虽大，客人不少，但都是附近生活区的居民，他们买了秋衣就不会再买，顾客只会越来越少。王姐也说，老常说得对，不开门市，不租赁柜台也行，可以到那些生活小区门口摆摊。卖秋衣得去主动找人买，不能坐着等人买。她还说，她每天来这里摆摊，也是在家里闲着没事干，想给家里人挣个饭钱。老道和闻浩听了，觉得他们说得都有道理，但他俩不可能那样去做。他们是老师，不能走街串巷去卖货，又是利用暑假时间练摊，时间短，不能开门市、租赁柜台。老道和闻浩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晚上，去双桥夜市练摊。常志军给他俩说郑艳萍要找他俩谈进货的事，他俩见王姐要收摊回家，不好意思再让人家看摊，便也收了摊，随常志军到公司去。
　　郑艳萍在办公室里等老道和闻浩，并不是想和他俩商量进货的事，是想告诉他张伟和赵静茹准备结婚的事。昨天，张伟约她见面，和她谈他们俩的事，她说，闻浩是她母亲介绍的，全家人都支持，她没办法拒绝。现在，三家大人都已出面，决定让自己和闻浩结婚，让张伟和赵静茹结婚，事已至此，也只能听大人的按排了。张伟清楚郑艳萍并不爱他，只是郑艳萍一直没有对象，他才不愿放弃；现在，郑艳萍有了对象，他也死心了。张伟同意了家里的按排，决定和赵静茹结婚。闻浩听了此事当然高兴，老道和常志军听了，也放下心来。
　　人逢喜事精神爽，现在，郑艳萍的心情舒畅到极点。她问老道和闻浩生意咋样，老道说，上午卖了10件，没昨天好。常志军说，他俩昨晚去双桥练摊，让城管给罚了。郑艳萍问，罚了多少？老道说100元。郑艳萍心里高兴得很，却装出同情的样子，说，没事儿，以后注意就是了，就当交了学费。不行，进货时再减一元？老道觉得再减就不象做生意了，成了人家送人情了。他说，不用，我们现在挣得也不少，两天就挣了173元，快顶一个人的工资了。郑艳萍问，今天再进多少？老道和闻浩将剩下的秋衣清点了一下，说，还有120件，不用进了。以后卖多少进多少，多了也不好拿。郑艳萍见他俩练摊的劲还大，想，反正你俩也练不了几天，到开学就练不成了。
　　事情并不象郑艳萍想的那样，老道和闻浩的下海之举，当天就结束了。
　　中午，常志军走了后，郑艳萍想请老道、闻浩去卧龙大酒店吃饭，老道和闻浩想，前天才吃过，再吃也不象话。他俩非要请郑艳萍吃饭，郑艳萍没办法，说，找个饭店随便吃点儿算了，你俩吃过饭还得练摊。三人在楼下饭店随便吃了点饭。吃过饭，郑艳萍回了公司，老道和闻浩回到红星市场去摆摊。摆了一下午，卖了7件，生意确实是越来越不好做。俩人早早收了摊，赶往双桥去。
　　和昨天一样，老道和闻浩来到双桥时，正是人们下班的时侯。俩人觉得机会这么好，放着生意不做太可惜。老道说，不行，你看紧点儿，我卖？闻浩说，摊子别铺得太大，出了事好遛。老道将塑料布折叠起来铺在地上，上面只摆五、六身秋衣。他说，咱卖完这几身再往上摆，围得人就不多了。开始，由于地上摆得秋衣少，围的人还真不多。买家都是拿衣，交钱，走人；旧人走了，新人再来，生意很顺利。闻浩负责往摊上摆秋衣，老道负责收钱，时间不长，便卖了20多件。往后就不行了，人渐渐多起来。顾客见摊子上没秋衣了，便动手往行季包里去拿。闻浩怕再哄抢起来，赶紧把两个行季包压在身下，拼命喊那些拿到秋衣的人赶快交钱。老道慌着收钱，忙得满头是汗。人越聚越多，四周一片混乱，老道和闻浩想收摊也收不了啦。终于，城管的车又开来，见又是他俩在这里摆摊，二话不说，把他们的行季包扔到了车上城管的车开走了，人群也散了，四周恢复了正常。大桥上，汽车在中间来回行驰，自行车的车流在两旁慢车道上缓缓移动，匆匆忙忙回家的人群，在人行道上赶路。老道和闻浩呆呆地站在桥上，不知做什么好。过了半天，俩人清醒过来。俩人离开大桥，来到桥边的洹水公园里，坐在河堤上的石凳上。还好，城管没把钱包收走。老道开始清点钱包里的钱，看今天损失了多少。老道计算了半天，说，刚才卖了36件，挣108元，被城管没收了85件，赔了255元，合到一起，赔了147元。上午和下午共卖了16件，挣了48元今天还赔99元。前二天挣了173元，去掉今天赔的99元，还挣74元。闻浩说，还有买塑料布的16元钱，还剩58元钱。老道说，中午吃饭还花了13元，还剩45元。闻浩说，三天挣了45元，一天15元。老道说，咱俩头一天挣的就是15元。闻浩想了下，说，头天晚上挣的那78元，是我和艳萍练摊挣的。老道说，往后日子越来越不好过。红星市场的顾客越来越少，这里作生意又凶险异常，去沿街叫卖咱俩又做不到
　　两人都不说话，望着缓缓流动的河水，眼前一片迷茫。
　　郑艳萍赶来了，她说，桥上没有你们，我猜你们就是在这儿算账怎么，还没到晚上，货都卖完了？老道和闻浩苦笑着，不知怎样说才好。郑艳萍多聪明，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来。她说，卖完了没事儿，我打电话，让公司再给你俩送100件。老道说，不是卖完了，是都送人了。闻浩说，‘术业有专攻，闻道有先后’，教学生地理老道在行，教学生历史我在行，做买卖你在行。我们不会练摊，可以慢慢学嘛。郑艳萍笑了。
　　老道晚上回到家，把事情给爱人说了。他说还要练摊，爱人对他说，你练一天才挣15块钱，还不够你的饭钱，你在家呆着吧。没事儿，给我抹桌子扫地去。郑艳萍的母亲对闻浩说，不能让你再练摊了。一会儿被抓，一会儿挨罚，一会儿被抄个净光再摆下去，学校就不让你教历史课，让你去教法治课了。郑艳萍心花怒放，觉得这也是命运的按排。命里夫妻好不容易才碰到一起，你不好好谈恋爱，去赚什么钱。家里缺钱吗？闻浩，你这个书呆子，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
　　暑假结束了，老道和闻浩回到了学校。两人很后悔，觉得不该听老婆、丈母娘的话。要是练摊能练到开学，彩电、冰箱就都有了。收假钱，被罚款、货被没收那都是意外，只要注意，不就没事了。下海三天，每天都挣200多元，顶在学校一个月的工资，这样的好事还不让干，真是没见识。回想三天下海的经历，真是风起云涌，曲折惊险，但中间也有快乐的时侯：不记得着唱太阳当头照，花儿对我笑；不记得吆喝夏天去，秋天到，过冬秋衣少不了
　　现在，老道和闻浩，每每在夜里睡觉时，就会听到一个声音在呼喊：
　　嘿，下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