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地草四十六章

　　四十六章
　　随着政府机构管理的日益完善，行政事业单位人员进行严格的编制管理。一九九六年后，大中专毕业生不在实行统招统分工作了，他们被推向社会自主择业。一些有人脉关系家庭的孩子在家里大人的运作下还是挤进了行政事业单位。没有关系的孩子要不进企业，要不就自己创业，至于结果如何就听天由命了。一些人天势地理占优，做出了成绩，挣钱不少，但也付出很多，一些人却混的十分落魄。行政事业单位的人员哪怕没有一官半职，至少旱涝保收，不为吃饭发愁，要是能混个一官半职，日子又体面又轻松，在世人面前有一种绝对的优越感。后来国家对编制管理越来越严，行政事业单位公开招人指标，公开报名，公开考试。考试分为笔试，面试，这样一般人也没有这个能力来作弊。国家的管理机构终于以比较平等的形式把机会展现给了人民。人口庞大，就业困难，企业相对辛苦，稳定性差，公务员这个职业的稳定性和体面成了社会争夺的头等职业。一旦进入行政事业单位，就有可能成为执权者。如果混好了就是当官的，这可是中国社会推崇了几千年的职业，人们最崇敬的职业，最让人骄傲最体面的职业。每次招考指标出来，个别好的部门一个职位最甚的有上百人来竞争，家长和孩子们卷入公考浪潮。
　　有些家庭和孩子志在必得，一次考试失败，下一轮又考，有的人考了六七次才考上，一旦考上，家人欢呼雀跃。
　　中兴镇进了一些年轻人，都是通过公考进入单位，这些孩子的素质和做人比当初刘芳芳那时进的人好多了。能从他们身上感觉到做人的礼貌和文化修养。再不象以前，什么人都可以通过关系进入行政单位，让人觉得基层行政单位象一农贸市场，什么人都可自由出入。这些素质低劣的人在名利之下能做出什么样的表率和导向呢。刘芳芳看着这些新进的年轻人，特别亲切，这些孩子多象当年的自己，但他们比当初的自己老练些。她喜欢这些新进的年轻人，对他们特别友好温和。
　　有时看看一部分在单位呆了十多二十年的同事，即使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打磨，骨子里的浅薄无知，小市民的气息不仅没有磨损掉，反而把这些东西演绎的更彻底和炉火纯青。象一块石头，本来还有点棱角，却被打磨的光滑极了。这些新进的孩子们给单位带来一股清新的风，即使这样，混浊之气还是浓郁，毕竟这些后来之人占了少数。慢慢的这些孩子们在在工作上的努力，待人的谦逊，赢得上上下下的认可，当有职位空缺时，他们适时填上这些位置。刘芳芳为这些孩子们高兴。
　　想想自己当年，不管你是多么努力的人，要是在单位没有关系，是绝对不可能有机会在职位上得到升迁的。单位的职位全部被这位领导，那位领导的关系户或亲戚朋友占住，外人休想入侵。他们互相交好，互相利用，形成一张密密实实的网。要想进入这张网，你得依附在某人身上，而且这人愿意你依附才行。你得把他侍候的让他愿意才行，你在他面前得象一只听话乖巧的小狗，挥之即去，招之即来，让他喜欢才行。有多少在位的人没有这样的经历呢，回顾往事，真是不堪。展示在人前的风光是用人格和尊严换取的。人人都这样行事，人人都心知肚明，谁也不嘲笑谁，反正都在一种游戏规则下玩着这场游戏，大家心理都平衡。他们以游戏胜出者的姿态骄傲的站在人前，在推杯换盏中搞垮了身体，在灯红酒绿中忘记了家庭。他们觉得值！因为有领导的赏识，这就是抓住了向上攀爬的扶手。站在高处的感觉，让世人抬头仰视的成就感，出门一呼百应的风光，在生活中处处开着绿灯的方便、、、、、、种种的好处让人沉醉。凭什么不拼了命的当官呢！凭什么不呢！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一本万利的呢，钱财，女色，名利皆收。自己就是这个社会的主宰，恣意放纵。
　　政府部门终于向人们开了一条缝，吹进一股清凉之风，让已浑浊的空气得到一点点改善，让人看到希望。
　　当中兴镇实行中层干部竞争上岗时，条件符合的人都可以报名。经过笔试，同事们测评，领导测评，三者加起来从高到低任命中层干部。这么多年了，中层干部从来没有以这样的方式任命过，全部是领导直接任命的，领导任命谁就是谁。刘芳芳想想这么多年，在单位一直是个不起眼的小人儿。如果有机会，可以让自己过的好一点，既然是一种公平的方式来争取这个位置，为什么不做呢？刘芳芳有点动心了。谁说自己在工作中不想上进呢！凭自己的实力而且通过公正的方式挣得的荣誉让人心安理得。刘芳芳在心理权衡了两天，考试她不怕这些竞争者，同事测评她也不担心，如果前两项不是太差，领导们不会做这样难堪的事吧，这样一想，心理踏实了，她到党政办报了名。
　　她报名走后，分管人事的郑书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理冷笑：这个女人真是可笑，竟然有主动上门当陪衬的傻子。因为没有一个领导给她打过招呼，刘芳芳是中层人选。刘芳芳全然不知这些，她找些资料认真复习。考试时，竟然有三十多人。刘芳芳不明白单位究竟有多少中层职位。她认真做好试卷，上午考试，下午成绩就出来了，成绩被张贴在单位大厅里，大家陆续去看成绩。刘芳芳考的不错。第二天，全镇人员进行投票测试，刘芳芳测评结果也不错。她听说一共有二十多个职位，很有信心，凭前两项成绩再怎么也没有问题了，虽然不敢确定，但从常理推论应该是这么回事。除非领导们都给她最低的分才会让她落选，这点上刘芳芳觉得不太可能，前面的成绩张贴在单位墙上，要是这样，大家会怎样看待这些领导们呢？
　　第三天晚上，刘芳芳吃过晚饭正在看电视，突然接到党政办李卓的电话。刘芳芳，我想告诉你一事，这次中层干部竟争你落选了。他的语气透出十分无奈和同情。
　　中兴镇党委成员们下班后一直在讨论中层干部人选，李卓作为党政办主任，一言不发做好开会记录。各个领导都提出自己的人选，这些人选都是提前勾兑打好招呼的，有些人早送了红包的，有些是托不下的人情，反正这些人选领导们都给对方作了保证要上的。刘芳芳根本就是意外，虽然前两项不错，要是她上了，必须有人退出。刘芳芳和任何一位领导都没有金钱的交易，更没有托不下的人情，刘芳芳必须下。虽然都觉得有点点过意不去，但谁又能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放弃自己的利益呢！而且是一个不懂规则的傻瓜，这样的傻瓜要是有点自知之明估计也不会报这个名了。
　　刘芳芳接到电话后：噢，知道了。然后象受到重击一样愣在那里。她在心理喃喃说：要知道是这样，根本不会报这个名，太丢人了！以为是有了把握才做的事，真是自讨其辱。明天上班，怎么去面对同事们呢！人在受到极度惊吓后，反而会突发奇想，她想起了一个人，或许这个人可以帮自己改变这种局面。可是从来没有和这个人打过交道，与其在单位丢脸，不如这样私下求人，她既矛盾又难过，最后豁出去了，就当自己最后的挣扎，把命运交给别人，听天由命吧！她下了极大的决心，从电话本上找出这个人的电话，迟疑了一分钟，拨通了这个电话，紧张到了极点，根本无法预料会是什么结果，脑袋嗡嗡直响，人都有点站不稳了，她靠在墙边上。
　　听到对面传来一位男人的声音：你是哪位？我是刘芳芳，中兴镇的。李哥，我爸叫刘忠正。刘芳芳语气里透出十分紧张甚至有点发抖，她极力想镇定，但对方一下就听出来了。噢，刘芳芳是你啊，我知道。有什么事吗？对方温和地说。是这样，你知道，这次，我们中兴镇中层干部竞争上岗，我也报名了。我的考试和同事测评都不差，排在前面，可是最后一关，领导测评，却没有过。因为我和每个领导都没有什么关系。刚才单位通知我落选了，估计明天就要公示。如果要改变，只有今晚上了。我刘芳芳紧张的都快说不下去了。好，我知道了。你应该提前告诉我你参加竞争的事。对方温和地说，然后挂了电话。
　　刘芳芳象用尽了全力一样，软软依着墙坐到了地上。她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绝望和希望在心底交替，一切就听天由命吧，反正已经这样了。一想到明天到单位后大家异样的眼光，她真受不了。她懊悔极了，为什么要冲动去做这种事呢。在单位呆了这么多年，一直是个不起眼的人。现在这样，别人会怎么看呢，欲望之心会害死人呀。再也不要，再也不要这样了。要是这事可以重来，她是死也不会报名的。想累了，才睡着了。
　　这位李哥不是别人，是现任县委副书记李正新。他家和刘芳芳家有一点交情，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刘芳芳的爸爸曾经承包了队里的鸭子，队里按每只鸭子给了粮食。那时还是大集体，没有分产到户。很多人家一年到头就指望队里分的一点粮食，孩子多的家庭根本不够吃。刘忠正每天把鸭子赶到野外放，粮食节约下来，粮食吃不完。因为经常在外，有时就要和当地人打交道。有一天，刘忠正把鸭子赶到七八公里的地方，中午时分，水壶里的水喝完了，他到林子里一户人家讨点水。这户人家一看房子就是穷人，全是泥砖房子，屋顶也是稻草盖的，总共只有三四间屋子。四个男孩子大大小小站在院子里玩着，个个瘦弱，一看就是没有吃饱饭的样子。一位瘦高的男人正在往家里提水，一个女人背了一些枯枝树叶回来，这是在树林里拾回来当柴火的，一看这对夫妇就是农村里很老实厚道的人。刘忠正说明来意，男人咧着嘴往他壶里灌水。女人赶紧端过来一把凳子。夫妻的真诚让出门在外的刘忠正很感动。看到四个大大小小的孩子，他想到了自己的孩子。也许相同的处境，或许是相同的忠厚老实，让他们聊开了话题。
　　男主人叫李老大，他家算是村上最穷的了。李老大祖上取过举人，曾经是这村里最有头脸的人。他一岁多，他的姐五六岁时，父亲因病去世了，丢下了孤儿寡母。李姓人家想占他家财产，一直欺侮母子三人，最后把他们赶到最破的房子里。母亲拖着两个年幼的孩子熬着日子。
　　在那个年代，有点骨气的女人不会改嫁。母亲就这样拖着一双儿女，没有改嫁，日子过的非常艰难。女儿长到十五六岁，找一户能吃上饱饭的人家把女儿嫁了过去。即使这样，这位母亲想到李家祖上曾是读书人，也送儿子进私塾读书。可是李老大就不是个读书的料，怎么也记住这些之乎者也，加上长期受到欺侮，性情懦弱而又老实。这位母亲还是没有失望，她想：只要有儿子在，只要能给他娶上一房媳妇，不是还有孙子吗。这位坚强的母亲就是靠这种希望和信念支撑着。当李老大成年后，她到处托人给儿子说亲，条件稍好的人家是看不上她家。一天，一位媒婆上门，说只要给重礼，包给她家找一个好媳妇。这位母亲给了媒婆一个大红包。过了几天，媒婆果然领回来一个姑娘。姑娘有点害羞，带着一点野性，但模样很周正，身高也不差。
　　原来，这是一位相隔十多公里另一个镇的人，她叫张芙蓉。这位姑娘的父母在公社化时双双饿死，留下姐妹两人。姐姐稍大一点就嫁了人，这位妹妹成了没人管的野丫头。她有时在大伯家蹭上两顿饭，有时去姐姐家吃上两顿，但是每家都不富裕，吃饱肚子不容易，没有能力供养她。这位没人管的孩子十分机灵，看到谁家的菜地有菜或是玉米什么的只要能吃的，她都悄悄弄回来填饱肚子。要是被人抓住或被人骂，她跑的比兔子还快，把大人们气的受不了。很多人很讨厌她，虽然她模样长得不错，但人们被她经常偷拿东西蒙住了双眼，没有人细看过个孩子。有些恶毒的农妇诅咒她，她听见了也会跳着脚骂回去，这样一来她在当地成了玩劣的野丫头。她一个人时，也会想：谁想偷你们东西嘛，我是饿的呀。从没有人理会过这个孩子的真实想法。甚至一些妇人们说：这孩子，将来嫁给谁家谁家倒霉，太没教养，没大人教的野东西。当她听到这些话，暗暗难过，她想：我凭什么就是倒霉的，你们才是倒霉的。
　　李老大的妈妈十分满意，李老大瞅着姑娘很高兴，就这样一个小家庭成立了。母子两人对她十分好，张芙蓉感受到从没有过的爱，既有妈妈的爱，也有男人的爱，她觉得幸福极了。她不仅做事勤快，手脚麻利，更让婆婆高兴的是这位媳妇头脑聪明灵巧，什么事情一说就懂，一学就会。张芙蓉第二年就生下一个小子，后头又陆续生下了三个儿子。这在农村可是十分让人羡慕的事情，有了男孩子就是后继有人，男孩子越多，就预示着这个家未来的兴旺。李正新就是李老大的二儿子。
　　儿子多虽是好事，可是李老大为人太过老实，集体公分或分粮之类的，他家总是最少的。张芙蓉有时和队长会计理论，但是再怎么有理也是白搭，他们掌管着分配大权。夫妻拖着四个孩子，粮食不够吃。在李正新四岁多时，奶奶过世了。
　　两个中国最底层的农民，象遇到知音一般，惺惺相惜。晚上时，刘忠正还在田里放鸭子，李老大居然给他端来了一碗杂粮饭。当他接过这碗饭，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这可不是一碗普通的米饭。他虽然肚子很饿，但想到四个高高矮矮的男孩子饥饿的样子，他怎么能咽的下去呢。可是李老大说：刘老弟，出门在外不容易，我看你一大半天没吃饭，肯定饿了，这么晚了，还要走十多里才能把鸭子赶回去。你吃吧。我家没事。四个小子懂事呢，尤其是我家老二，这孩子特别懂事听话。刘老大吃下了这碗让他想流泪的饭。说实话，李老哥，穷不可怕，你家的四个孩子都很聪明，将来有盼头呢。拖着四个孩子粮食肯定不够吃。我家孩子小，而且不瞒你说，我因为承包这鸭子，粮食吃不完。你到我家担点米回来，将来有时再还，没有就算了。这，这这多不好意思，给你吃一碗饭，就让我去担粮食。李老大不好意思地说。这有什么嘛，我家住的地方，你知道嘛，要不今晚担箩兜跟我去，明天一早一起出门。
　　第二天一大早，李老大就担了大半担米回家了，不用为孩子们吃饭发愁了。大小子都快十岁了，还是精瘦的不象样子。没过两年，集体分产到户，人们终于吃上了饱饭。有了粮食后，李老大才把这半担米还给了刘忠正。这件事却成了李家的大事，他经常给孩子们讲这事，所以李正新从小就知道这事。
　　李正新从上学第一天起，就爱上了读书，爱上了学校，也不知为什么，反正他就热爱上学。他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是学习最好学生。老师教起他来是既轻松，又愉快。一个既听话，成绩十分优秀的孩子哪个老师不喜欢呢！他一路过关斩将，轻松一路升了上去，甚至上小学时，三年级直接跳到了五年级。因为假期没事，他把四年级的课程预习了两遍，觉得十分轻松，如果跳级，家里可以少花一年的学费，这样不是帮上家里了吗。这个懂事的孩子过早就开始为家庭分担了。虽然当时学杂费加起来并不多，对于农村纯粹种田的农民来说，这点点钱也是十分艰难的。跳级丝毫不影响他的学习，他以优异的成绩升上初中，又以优异的成绩上了高中，顺利考取了一所师范大学。其实他的分数很高，只是农村出生的他把教师填成了第一志愿，这样和一些好大学失之交臂。即使这样，一家人还是欣喜若狂。
　　他可是这个村第一位大学生，也是全镇屈指可数的几位大学生之一啊。十多年的苦读，换来今天的荣誉，一家人受了多少的苦累，这一张大学录取通知书好象完全抹平了过去的一切苦难。村里人开始对这家人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么老实的李老大竟然生养这样有出息的孩子。人们对他们一家人语气态度发生很大的转变，尤其是碰上李正新，更是用敬羡的目光多看几眼，主动和他打着招呼。
　　兴奋过后是失落，李老大两口子不仅供李正新上学，还要供他的两个弟弟上学。他的大哥在上完初中后，没考上高中，没有上学了，在家帮着父母务农。这样贫穷的家里，孩子要上大学了，连一件象样的衣服也没有。虽然国家要补贴这些学生，但是上大学也要花钱的呀。
　　张芙蓉是个聪明会持家的女人，他早料到儿子会有这一天。为了能有钱，她怂恿丈夫买上几十只小鸭儿养着，等儿子用钱时，就买掉它们。女人的安排解决了儿子上大学的经费，反正先捱过一年算一年。看着长大的活泼可爱的这群鸭子，夫妻一只都舍不得吃。小儿子每天赶着鸭子去河里放，张芙蓉对他说：老四，你认真放好鸭子，等它们长大了，妈妈给你吃鸭肉。小儿子每次赶着鸭子都很高兴，他是多么盼望它们快快长大啊，这样自己就可以吃上鸭肉了。当鸭子真正长大时，妈妈连拨掉一根毛也舍不得了，她得全部卖掉给儿子做学费。老四没有吃上鸭肉虽然很失望，但看到二哥上大学给这个家庭带来地震一样的惊喜，他明白，二哥的事比吃鸭肉重要多了。
　　四年后，十九岁的李正新被分到了曾经的母校教高中。很多老师还是当年自己的老师呢，大家对这个优异学生的到来十分欢迎。他教书十分认真，老师和同学们对他评价很好。
　　第二年，好事上门了，一位副县长托人把女儿介绍给了他。其实这位副县长家和李正新家相隔不过三四公里，他虽身为副县长，但老婆孩子都在乡下。他的大女儿比李正新小两岁，初中毕业后，怎么也不愿意上学了，因为成绩太差，学习起来太吃力了。这位女孩子就在家帮妈妈做农活和家事。
　　见面这天，女孩子对这位早就耳闻的才子哥哥是十分崇拜的。女孩子个子娇小，模样不算难看。李正新是第一次相亲，女方这么好家势愿意结这门亲，李正新家好象没有反对的理由。张芙蓉夫妻觉得结上这样的亲家，算是又给李家增光添彩的事，夫妻十分开心。李正新基本听从了妈妈的意思。
　　两个年轻人谈起了恋爱。李正新从没谈过恋爱，这让他又紧张又动心，他对女孩子很好，但他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女孩子要他做什么，他就做，显得有点木纳老实。女孩子从小受到父母宠爱，亲戚朋友捧着，十分任性。女孩子喜欢穿漂亮衣服，喜欢和别人攀比，喜欢一切新鲜好奇东西，即使这样，李正新和家人都十分包容这个女孩子。慢慢李正新才子的光辉形象在女孩子心中大打折扣：什么大学生，也不过如此，只知道教书，只知道给自己做这做那，一点不浪漫。李正新也感觉出一种不协调，他也说不好什么，反正两人对生活态度差异很大，即使这样，他还是认真对待这段感情。特别是每次去女孩家，这位副县长对他的特别欣赏和赞许，让他把那点不协调压在了心底。两人交往了一年多，女孩子被爸爸安排进了一个不错的事业单位。女孩子来到县城，县城的一切让她赏心悦目。有副县长的爸爸庇护着，单位领导们对她格外关照，同事们对她十分捧着，这一切让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公主，李正新在他眼里完全失去了光彩。
　　当司法局一位小伙子对她展开攻势时，她觉得生活突然有了最炫烂的色彩。小伙子也是一位大学生，而且能说会道，姑娘沉浸在爱恋中，李正新被活活挤出了她的心房。可是已恋爱一年多了，怎么向父母交待呢，这可是爸爸亲选的女婿。
　　姑娘向李正新提出了分手，李正新十分伤心难过。其实最让他受不了的是：这位情敌是他的高中同学，明明知道这是自己的女朋友，竟然横刀夺爱。这个小伙子也是农村考大学出来的，分到司法局。单位的论资排辈让他感觉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出人头地呢！他多么想一下爬到别人头上，让大家都仰视他，他渴望这种成功，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特别是在一些有点架子的老同事面前受训时，更是激发了他这种出人头地的欲望，如果不达目的，活着都没劲。但他从不气馁，他相信凭自己聪明灵活的头脑，一点会想到办法的。
　　听说李正新这个老实的同学竟然攀上县长大人的千金，他羡慕的都快疯了。为什么他这样老实的人有这样的好运气！凭什么？有一次在看到这位姑娘后，他有了想法：这女孩子长得不难看，如果把她追到手，不是一举两得吗！心理产生这种念头时，他也后怕过，他的同学们将会用什么眼光看他。心理折腾了一阵后，欲望还是占了上风，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要自己混好了，别人还敢怎么的。反正他们又没有结婚。他给自己找了种种理由后向姑娘发起了攻势，两人没多久就偷吃了禁果。
　　当这位县长大人听说女儿抛弃了李正新和这小子恋爱时，竭力反对，但生米已成熟饭，无奈同意这门婚事。他十分内疚，专门约了李正新说：我女儿对不起你，她没这个福气。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尽管开口。李正新虽然万分心痛，他还是理智的离开了。他独自伤心难过一阵，还是认真教书。
　　张芙蓉两口子看着闷闷不乐的儿子，心理痛的不得了。李正新对妈妈说：我们家塘小了养不住这么大的鱼。将来不去找这样家庭的女孩子了。你们不要难过了，没事的。嗯，就是，找个和我们家一样条件的，谁也不嫌弃谁，过的还舒服些。其实分手的事让李正新难过，最难过的是被同窗在背后插了一刀，这对任何一男人来说也是一种屈辱。这种屈辱折磨的他十分难受，甚至想有机会一定要狠狠教训这个不要脸的家伙。但性情温和的他是做不出这些冲动的事的，只能在心理慢慢淡化掉。
　　一年后，学校老师给他介绍了一位在镇小学教书的女孩子陈凤仪。陈凤仪长得端庄漂，从小家境贫寒，但听话懂事，学习刻苦认真，初中就考进了一所师范学校，这也是当地农村飞出的一只凤凰。两人一相处特别融洽。两个年轻人真心相爱，真挚的爱情抚平了县长千金带给他的种种伤害，连那个不要脸的同窗他都从心理原谅和放下了。张芙蓉对这位未来的儿媳妇十分满意，不仅漂亮，而且懂事，儿子娶上这样的女子才会真正幸福。陈凤仪父母对这位踏实的年轻人十分满意。
　　一年后，两人高高兴兴结了婚。虽然没有豪华的婚礼，甚至婚房里没有一件贵重物品，但夫妻十分幸福甜蜜。虽然工资不高，两人把有限的收入分出一部分供家里弟妹上学。婚后第二年，陈凤仪生下一个健康聪明的儿子。夫妻在经济上虽然拮据，但心理却甜蜜异常，还有什么比有一个幸福家更幸福的呢，日子就这样平淡而愉快过着。两人在工作上积极努力，工作都做的不错。
　　生活有时会出现意想不到的转机，陈凤仪的一位表哥从外县调到这个县当县委书记。春节时，亲戚们一起谈起工作上的事，陈凤仪的妈妈和这位县委书记的妈妈说：徐成重这孩子真不简单，都当我们县的县大老爷了。表姐还是你有福气。表姐说：你说说，他爹死的早，哪成想有今天哦。我们以前也造孽啊，你是知道的，我一人拖他们几兄妹。嫁给那个东西。你以为我想嫁，还不是想有个人帮帮我。徐成重这孩子努力，一心想考出去，跳出农门。开始也教书，但他聪明，把关系处的好，后来调到县委去了，一步一步才走到今天，不容易啊！我们家这样，全靠他自己。嗯，就是，这孩子不简单啊。现在好了，一个出来了，带动下面的兄妹，都过的好。妹啊，既然他在你们县，如果你家女儿或女婿想换个好点的单位，也就一句话的事。你女婿很踏实一个人，要不把他换换单位，一辈子教书也没多大出息。现在社会没有人提拨你，你就只能老老实实呆在那里。你别看徐成重在县上风光的很，每年都要想法和市上整好关系，把上头人哄舒服了。这官也不好当！
　　春节后，李正新调到县城党校上班。党校说白了就是给各种要在官场上升但没有文凭的人造文凭的地方。反正行政事业单位人员有点想法的都要去混张文凭，高中毕业或初中毕业的，能混成本科甚至研究生，交钱了党校就能保证你拿到文凭。李正新在这里上课没多大劲，太轻松了，不象高中课程得认认真真的备课，那可是要拿到高考场上检验的。
　　工作一年后，李正新又被调到县委政研室给领导写材料。领导有事，你就得老老实实的呆着，下班也不敢走。有材料急用，就是加班到半夜也要整完，这个工作比较辛苦。
　　在政研室呆了一年，他被提为县委办副主任，然后是主任。这个工作更麻烦，说白了就是为县委常委们服务的。李正新对工作是兢兢业业，每天很晚才回家。无论哪位领导有事，他都很认真对待，从不在这些县委的拉帮结派中参予。这点让县委这帮领导个个喜欢他，一是喜欢他的踏实，二是喜欢他的不站队。如果这样的人升了上去，找他办事也不错。
　　他刚调进县委时，徐成重已调离了这个县。县委书记换了人，县委领导也进行了大洗牌，也不是当年徐成重的一帮人了。一朝天子一朝臣，谁上台都喜欢用自己的亲信，对于遗老大多不感兴趣。
　　李正新不会刻意巴结领导，但他做事勤奋踏实可靠，人人可见；谦虚稳重，待人不卑不亢得到大家喜爱，每年评先进都有他。领导们确实喜欢这样的下属，所以他职位的上升成了必然。当他当上县委办主任时，已在全县有点瞩目了，因为这个特殊的位置，工作上经常和市委市政府打交道。他的作为得到市上很多领导的认可，都觉得这个年轻人不错。在当了三年县委办主任后，新一届县委书记上任，另组县委班子成员时，他顺利当上了这个县的县委副书记。
　　知情人会提起他的第一段恋爱史，人们觉得这是个滑稽的结果。当年那位抛弃的他的副县长千金成了一些人嘲笑的对象。这位千金和这位小法官结婚后，小法官在岳父大人的关照下，很快当上一个局的局长。男人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女人对他来说没这样重要了。女人本来很得男人宠爱，突然失去了这些，心理十分不平衡，一想到：如果不是我，你能有今天，心理愤愤不平。夫妻关系一度恶化，女人终于受不了冷落和寂寞，在外勾搭上一个男人。她也没想和这个男人结婚，只是任性想气气自己男人。男人抓住女人出轨的事件，强烈要求离婚。副县长气得半死，自己女儿犯下这样的错，能有什么办法呢。两人离后，男人凭着局长的本钱找个如意的老婆是一件多么轻松的事，男人找到一位漂亮的女人结婚。而这位副县长千金成了真正的剩货，条件好的一听说她的过去，没人要，条件差的她又嫌弃。东逛西晃一通，后来和一位有点经济基础的老男人结了婚。老男人比她大了十多岁，倒是将就她，包容她的任性。
　　有一次，刘忠正到县城刘芳芳家去，在街上遇到了李老大，两人见面都很意外。聊起了过去，也聊起了现在。刘忠正才知道他的儿子是本县的县委副书记。各自的儿女都算有出息，能从农村考出来，都为彼此高兴。李老大强把刘忠正拉到了家里。这是一个新小区，他家住底楼，这是一个套二的房子，家里装修简洁，只是一些普通的家具。夫妻两人平常就住在这里。张芙蓉看到很多年没见的恩人，在厨房忙着做好吃的招待他。
　　大家聊的十分开心。当知道刘忠正在地震中失去了唯一的儿子，夫妻抹着眼泪。女儿刘芳芳又因女婿出轨已离婚，夫妻十分为这位恩人心痛，他们能理解刘忠正是怎么熬过这些事的。夫妻告诉刘忠正：要是你女儿工作上有什么事要帮忙，你们说一声就是了。我儿子虽然当上了领导，可这小子孝顺，再忙都要过来陪我和他妈摆龙门阵。我现在住的房也是他给我们买的。这是他的电话，有事打他电话，只要报上你的名字，他一定会帮的。我儿子我知道他的为人。他有一次还问我，以前给我们米的那家人过的不知怎么样了，有机会去看看。
　　当李正新接了刘芳芳电话，他知道这是当年恩人的女儿。其实官场中的种种，他了如指掌，这不就是一件小事吗。他立即拨通了中兴镇党委书记江书记的电话，然后问了一遍刘芳芳情况。江书记吃了一惊，党委成员正在讨论中层人员安排问题，刘芳芳刚被刷了出去，县委副书记竟然大晚上打来电话问询。他头脑发晕，这管人事的郑书记是怎么当的，没有理清这些人员的背景，要是得罪了县委副书记有什么好处。既然是李书记的人，还能刷出去吗！他向李正新保证刘芳芳一定上。他把管人事的郑书记训了一通：你不是说刘芳芳是没有关系的？他怎么是李书记的人。你在搞什么。要是李书记今晚不打电话，我们就这样把她刷掉，你说以后会是什么结果。现在全部不准休息，重新讨论人选，你们看把哪个弄下来好适。这帮党委成员看着气呼呼的江书记，不敢答言，生怕把火惹到自己身上了。但是谁也不愿意把自己的人弄下来。这些是早收了别人好处，信誓旦旦保证要上的。这样既没面子，又要失去好处，谁愿意呢。本来第二天就该公示中层干部名单，讨论了几天也没个结果。
　　刘芳芳在煎熬中过了几天，她不明白为什么迟迟没有公示。没有公示就表明或许还有一丝希望，但到底没有信心。就算是没可能了，心理也释然了很多。象一只头上飘过的彩球，自己以为伸手可捉，其实后面突然伸出了很多手也在捉，彩球却在慢慢的飘远，慢慢模糊了，曾经以为一把可以捉住的兴头也索然了。
　　她象往常一样下班上班，再不去多想什么中层干部了。第二周周三下班后，她走出单位大门，很意外接到郑书记打来的电话，让她到办公室去一趟。
　　郑书记比刘芳芳还小了四五岁，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她虽然年轻，但已在官场混迹了几年，比刘芳芳圆滑世故多了。她本来是一个外地人，她花钱上了个专科学校。因为姐姐长得漂亮，嫁在这个县一个领导家里。她一毕业姐姐的公公出面帮忙打通上下关系，安排在县委上班。她一方面在单位按领导意思认真工作，一方面在党校混到研究生文凭，因为文凭是当官的必备条件。时机成熟，她当上了一个科长，然后又通过家人操作到中兴镇当了分管人事的书记，一路顺水而行。有时她得意的在下属面前显摆自已头脑聪明：以前上学时我很调皮，居然还考上了大专。
　　她对刘芳芳这种在单位混了很多年都没有一官半职的人从心理是瞧不起的，这样的傻瓜。不过知道是李书记的人，态度马上发生转变。她也不明白她和李书记家是什么关系。自己的仕途可是经不得任何人从中作梗的。当刘芳芳站到她面前，她微笑着温和地说：单位领导经过讨论，任命你为便民大厅主任，因为你对这项工作熟悉。这只是暂时的，有机会再给你调。。说完一直看着刘芳芳，生怕她说出什么不喜欢的话来。噢。好，谢谢领导关心。刘芳芳平静地说，表情透出一点意外之喜的样子。看到刘芳芳满意的样子。她说：那就这样，我这里还堆了不少事呢。刘芳芳走出单位大门，简直象踩在半空中一样，有点不相信这是真的。她明白是李正新帮了她的忙。突然感觉世界象不真实一样，一切的一切，都是这样不真实。别人一句话，也许一个眼神就可以改变你的人生，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爱！以为是真，其实是一场掩在真实下的虚幻。
　　中层干部任命一直拿不出结果，后来党委成员中一个副镇长出了个主意，把哪个人的弄出去也不好，不如来个折衷。上面规定的中层职位有限，不如在内部自己设些中层职位出来，按人来设，虽然县级部门不认可，但内部认可，享受一样的待遇，不就解决问题了吗。这真是一个绝妙的主意。结果凡是参加这次竞争上岗的人员全部成了中层干部，一些办公室副主会竟然达到三四个。
　　当中层干部一公示，很多没有报名的人后悔的要死，要知道报名就能当上，为什么不报呢，中层干部总比一般人员高一等吧。一些熟悉的但不知内情同事很为刘芳芳高兴：哎呀，你坐了这么几年大厅，也该你来当这个厅长，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应该的。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了。同事都知道刘芳芳家没有人脉关系，他们认为真是刘芳芳多年的辛勤换来的成果。刘芳芳只是无奈笑，不答。谁也没有注意她笑里隐藏的无奈与悲哀。
　　一次，李卓单独遇到刘芳芳时说：真不容易！你是一匹让领导们措手不及的黑马。刘芳芳苦笑了一下，李卓也会心一笑。
　　刘芳芳一家感谢李老大一家，但是李老大说什么也不要礼物。后来家里的菜子榨了油，刘忠正顺路给了他一桶油。李老大收下了，要不，刘忠正老是过意不去的样子。
　　自从当上中层干部，刘芳芳不仅每月多了两百元电话补贴，每年还会让单位组织到外面玩两天，年底奖金也会比一般人员多两千多，有时加个班或什么的，单位也会发三五百元。不仅从物质上增加了一些收入，最主要的是，在单位的地位发生了变化，人们突然对她宽容友好了很多。特别一些曾经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的人，现在对她态度转变明显，好象自己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倒是一些以前和自己一样的人，对自己态度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不管怎么样，刘芳芳上班这么多年，第一次感受这种轻松，多年的被人挤压，在李正新一个电话关照下消失了，在主任的头衔下消失了，她的人生迎来了一次转机。起码在这世上，终于在一个地方站住了脚，终于被一个集体接纳了。不管他们是因什么原因接纳了她，反正他们当她是这个集体的人了。
　　曾经作为这个集体的边缘人的种种悲哀和不幸，她体会太深了。她想起了四十几岁的刘姐的抱怨：这次他们当领导的又发钱了，又出去耍了。既羡慕又嫉妒，但又无能为力。自己无法进入这个圈子，永远只能站在外围看着别人享受好处和他们集成一个整体的集体荣誉和高出圈外人的优越。这象一群小朋友，大部分伙在一起玩，有一部分不合群的，只能站在外面看着他们快乐的玩着，羡慕想进入，可是自己是不受这个群体欢迎的孩子，这个孩子该有多忧伤啊。孩子还可以长大，发生改变，而单位这种局面基本没有什么可能了，一些人就以在单位边缘人的地位混到退休。
　　刘芳芳深味这些，她庆幸自己居然逃过这种宿命，终于可以在单位自由的呼吸。这个小职位带给刘芳芳更多自信和一些意想不到的好处。虽然她明白这些都象五彩的泡沫，是建立在一切不真实之上的虚幻，即使这样，她还是感激这些鲜艳的色彩，起码在倒霉的人生中得到一点安慰。世人都追捧这些，真实于他们来讲毫无意义。就这样稀里糊涂和世人交映着，真实是另一个自己，那是留给自己孤独世界的最珍贵的礼物。
　　中央十八大四中全会后，中国的反腐从来没这样彻底过，从中央到方，甚至到村社的干部，凡有人举报必查，查必严究，从上到下逮了不少贪官，站到人民的审判席上，老百姓拍手称快。
　　中国社会从建国的清透到发展中带来种种弊端日益显露出来，就好比一个孩子，身上长了肿瘤，随着身体的长大，肿瘤也随着长大，反腐就是做手术去掉毒瘤。一些没有揪出来的，提心吊胆，生怕有一天就被捉拿归案了。一些在单位曾经张扬跋扈的人收敛了很多，生怕稍有不慎就被人出卖了。谁都清楚自己的屁果是不干净的，只是运气比哪些站在审判席上的人好一点而已。
　　中央是三令五申，反腐的文件象惊透神洲的钟声，一遍一遍敲响。有些人在这钟声中紧张得发抖，单位一直老实做人，什么好处也轮不着的小职员们反而过的心安理得，觉得中央整的好：你们这些贪官污吏早就吃的脑满肚肥，扬武扬威，整死活该。
　　其实任谁也明白，谁坐到那个位置都会贪污，因为人性的弱点。好比有人叫你来管理发放一堆馒头，时间长了，怎么会不顺几个进自己的包里呢。人性之贪，在没监管之下，或者监管者和自己一起来共享这个特权，这是造成贪腐的必然。
　　站在高层的领导们何尝不懂这些呢，他们积极想办法从根源杜绝这些前车之鉴，这群伟大的社会变革者逐步给中国带来一股清明之风。最受益的就是广大的普通老百姓了，老百姓是多么开心啊。国家把养老医疗向全国覆盖，农民不用交税赋，学校实行九年义务教育，取消学校的一切乱收费情况，失业就业各种优惠政策越来越多、、、、、、老百姓的日子越来越好。
　　刹住了腐败，就刹住了很多肮脏腐烂的东西，欲望没有了滋生的土壤，人性慢慢回归到正道，伦理道德，慢慢回升。国家行政事业机构逢进必考，这种统一公平竞争方式，为人性的自由平等开了一扇窗。国家积极推进法治，法治社会将为人性的自由平等打开大门。行政事业人员纳入社保，再没有享受特权的阶层了。人们看到社会的进步，人性的平等，政府慢慢向服务型政府转变，这是一个伟大的世代，生在这个世代的老百姓是幸福的。
　　这个时代变革给人带来希望，带来美好，每次看见好的政策出台实施，刘芳芳也会激动一阵，啊，美好的世代。单位的人事在悄悄发生着变化，从人事变动到为老百姓办事都变得透明务实，虽然不尽如意，但却在不可逆转的形式下发生着变化。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政府将成为一个真正为民办事的地方，公务员会成为人们真正的公仆，一个平等，法治的社会将呈现在人们面前。在如此清明的政府导向下，一切腐烂和肮脏将失去生存之所，社会一定会变得更和谐美好。人们，幸福的生活吧。人们都凭自己的实力和真诚来做人做事吧。想起那些折腾的人们，象小丑一样可笑的人们，停下你们胡乱蹦哒的双脚，回归到正常的生活轨道吧。身为人，不要侮辱了自己，身为家人，不要侮辱家门，身为一个国家臣民，不要侮辱国家。刘芳芳为生活在这个时代感到幸运骄傲，虽然她的个人问题还是迟迟没有解决，但却怀抱美好愿望生活着。她相信，有一天遇到某个人，自己的生活就饱满了。
　　（后记：刘英和肖勇离婚，她和别人合伙开了餐馆。邓倩和罗一良，还是老样子生活，邓倩时不时在外小折腾，折腾完又悄悄回来。秦俊峰和黄晶琼一直过着平和安定传统的家庭生活。）2015年10月完稿
　　（作者；付春秀，地址：四川省成都市大邑县西岭大道164号，邮编611330邮箱312665157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