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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旧年


  你是我心里从未落下的朝阳,
  你是那一年我心上初见的模样,
  你是我等待等不到的温暖肩膀,
  你是中国以北的年少时光,
  你是无言,你是绝望,
  是无奈,我的悲伤。
  第一年,五年级。
  在教室的后头,没有预兆,你突然出现,认真地看黑板。阳光从窗户那儿透过来,洒在你的身上,安静,温暖,美好。
  教室里的位置,我们两个,就像隔了千山万水。不知为啥就去注意了你,自己也不知,情不知所起,便一往情深。
  后来不知何时,你的位子就离我一步之遥,但我们没有说过话,日升日落,上午到下午,早读到放学,就像两个人在平行线上,不会相交。
  我忘了听哪个朋友说了你,我就认得了你,知道你一开始不是我们学校的,还知道你不喜欢和女生说话,是个很安静的男生。好奇心就这样对你油然而生。
  那天第一次听你叫我,虽然不是叫的我的名字,而是一个你即兴起的外号,但是后来你都这样叫我了。
  从此以后,我们就像冤家一样,一见面就开始看对方不顺眼。其实你不知道吧,我来到这个班里第一个注意的人,就是你。
  不顺眼也好,斗嘴也好,惺惺相惜也好。
  你只是不知道,我喜欢你。
  第二年,六年级。
  小时候的我们,表达爱情的方式很笨拙,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只是在这一天里想见到他,想和他说话,打闹,也不会刻意去改变什么。
  如果我知道我说出的喜欢你会改变我们的关系,会让你讨厌我,我真的好想告诉那个时候的自己,不要告诉你。
  我深刻的记着,你看到我在你书上写的心意时的不开心,还有那句深刻在我心上的"不要脸"。
  我还记着,我被人带摔了,趴在了地上,你和你朋友就在旁边,你朋友调侃说让你来扶我。你却说,就她?然后,你往地上吐了口痰,说,呸,连这个都不如!
  我记得那尖锐的声音穿透了我的耳膜,穿过我的肌肉血管,直击我的心脏。
  好疼,真的好疼。
  第三年,初一。
  我在一班,他在八班,这种距离就好像我和他的关系,不会挨在一起。
  不甘心,真的。
  我开始追你,不想错过你,我想尽一切办法去打动你,写给你的话到现在我还留着,一摞,我舍不得丢掉。
  可我给你的并不多,因为你都不会看。
  我也不知道谁借我的勇气,好像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欢你。很疯狂。
  大家都觉得我能追上,毕竟我们关系在曾经那么好。
  可是,我送出去的所有东西,都没有回复。就像扔一颗石子进无尽的深渊一样,听不到回音。
  第四年,初二。
  我一直做我的好学生,你还是那个安静的男生,但是,你开始学坏了。或许你一开始就没打算学习。
  可我还是追你,特别坚定。我朋友就差帮我半路截你了。
  我找过你班里的我朋友,跟她们要来了你的QQ号。
  你记得吗,你小学时找我要QQ号,我那时候没有申请,我问你为什么要我的QQ号,你说你有事。
  可是,我没有。
  后来我试着加上你,你也加上了我,我就问你为什么不答应我,你不仅没有回复,还删掉了我。
  每天晚上我都在想你,好难受。
  我记得哭过好多次,眼泪流的特别自然,想到你就掉了下来。哭到窒息,哭到天昏地暗。
  我总是想起来以前的时光,想起来在走廊对着我笑的你。
  第五年,初三。
  你谈了,那个女生我再熟悉不过,听说你俩在一起时,我仿佛不认识了她,我感觉她离我好远,我觉得你离我也好远。
  为什么?
  没过多久,你们分了。我很奇怪,像闪婚闪离。
  后来一朋友说,他心里有人。不知为何,我的心像被人揪了一下,生疼。心里有人,我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
  五年了啊,你和别人谈了,想的还是别人。我又不敢想自己。
  你,心里的人,你爱她是有多深。
  临近毕业,那时候流行写同学录,我给你们班我的那些朋友时,我想到了你。
  我很想给你。可我不敢了,怕了,怕你伤我,怕你对我板着脸。
  别人都说我太执着。
  我记得我推荐给朋友一首歌:《你那么想他不痛吗》。
  结果她反问我,你那么想他不痛吗?
  我愣住了,突然被人扼住喉咙一般,喘息不上。
  有多少个夜里,我都是如此。
  痛,怎么能不痛。喜欢的太深,他就是长在我心上的红痣,拔不下来了。
  第六年,高一。
  是,第六年了,我在高中,我也得知,你没有上高中,甚至都没有报名。原来,原来,你都没打算读书……
  朋友告诉我,他喜欢你。
  如今说起,我的心竟还隐隐的疼着。
  她告诉我,你能考大学,有无限的可能,可他不能,他给不了你幸福,不如早早了断。
  我只觉得我被人一把推了下去。
  你真有先见之明啊,一句不合适不要脸就否定了我对你那么深的爱,从不给我解释,从不给我原因,看着我痛,看着我为你流泪。
  第七年,高二。
  我学了美术。
  我发现,我画画时什么都不想,所以我拼命的画画,为了不再想起你。
  我记得有一天,老师放了一首歌,是一首校园民谣。
  我听进去了,然后拿着笔的手突然颤抖了一下,我狠狠地皱了一下眉。
  同学问我有没有事,我捂着自己的心口,努力的笑着说没事。
  朋友们知道我喜欢你,但他们不清楚我和你的事。我不知道怎么给他们讲,因为懂我的人太少,经历过这种喜欢的人,太少。
  第八年,高三。
  这三年里,我谈了三个。
  我以为我喜欢他们,就像我喜欢你一样。
  我做着情侣做的事情,我以为我是开心的,我以为我是忘了你的。
  高三的拼搏把我脑子里所有的事都挤掉了,可你还在,无论做什么,你都如影随形。
  我还记得有次考试,我的草稿纸上写的全部都是你的名字,全部都是。
  我走在路上,看着泛黄的落叶,想的还是你。
  高中结束时,我的心里空荡荡的,虽然那个伤口好了,可我清楚的看到心上的那道痕迹,抹不掉的。
  第九年,大一。
  我在中国的西南端,云南昆明。
  我加上了你的微信,得知你在中国北边,北京。
  你和我的聊天就像多年之后的老朋友,互相寒暄着。
  我还是忘不了你,可你以为我忘了你。
  别人都以为我喜欢的人很多,我很花心,我可以谈一个扔一个。
  谁又知道我心里有谁。
  我是花心,我也觉得我花心,可到现在我发现,我很专一,我很执着,。
  小学的我在等你回头,初中等着你回头,高中等着你回头,到现在我还等着你回头。
  但是你连看都没看过我。
  你不知道,有个女孩儿,从与你相遇开始,就一直注意着你。
  她放下自己的自尊,放弃那么多爱自己的人,只为等你一个回头,哪怕一个眼神。
  2017年12月12日晚上19:42
  直到现在,我已记不清楚你的样子,记得清楚那些时光,记得请你曾经说过的话,可我唯独忘了你的模样。
  就像一张泛黄的老照片被人摸过一次又一次,想拿出来又不敢放在外面太久,一次一次重复着,照片上什么都还在,只是当年那个人的样子只剩下了轮廓,再也看不清了。
  我没再爱上任何人,也没有喜欢过任何人,别人觉得我谈了三次,却不知这些年来,我如同单身。
  或许因为那是第一个喜欢的人,当年的感觉,再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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