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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样子


  时移事迁,世间万物总在不断变化着,唯有你的样子,在我心底永远清晰。
  再次回到母亲的家乡,她已和我的印象中有了许多差别——坐在回家的大巴上眺望,满眼尽是高楼大厦,依山傍水,错落有致,俨然一幅大都市的模样。若不是坐在身边的外婆和我说起这里的变化,我都不敢认出它的样子了。
  记得小时候回来,交通还不发达,是要到江边坐船的。这里只是长江的一段支流,江面很窄。那时,外公带着我去看江船,要一路走下上百级布满青苔的石阶才能到达岸边。四周都是嘈杂的人声,到处是叫卖的小摊小贩,两侧房屋也是矮旧的老板房,没有华丽的装束,朴实也简单。外公一路与我说笑着,悉心回答我抛出的各种问题,向我说起这些江船的用途。记忆中的外公和蔼幽默,黝黑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和他相处的时光也都是欢乐,美好的。
  "为什么长江这么窄,一眼就望到对岸了啊?"我这样问过他。如今,站在跨江大桥上,我终于领略了长江的壮阔和这座城市
  的样子,她在我心中已大有不同。
  进了家门,等候我们的自然是一桌接风洗尘菜肴,不用想,单闻香味就能辨识出必定是外公的好手艺。迫不及待地放下东西,我直接向饭桌奔去。等一桌人坐齐了,我才发现,这桌饭菜的炮制者怎么没坐到桌前?我顿了一下,放下碗筷,目光迅速扫视了一圈。外婆看出了端倪,小声和我说:"你外公最近染了风寒,胃口不好,在房间里歇着呢。"——的确,外公的房门掩着,只留了一道小缝。
  饭后,我小心走到窗台边,悄悄掀起帘子的一角,发现外公正坐在椅子上睡着。午后的阳光轻拂在他身上,映出了他鬓角些许银丝。这一刻,我似乎能想象出外公从一大早开始备菜,一直忙到做出成品的整个过程了,想着因为风寒他试菜时定会比平日费更多的功夫和心思,可他竟然仍抱恙为我们准备了一桌如此丰盛的菜肴啊!转过身,心中思绪万千,泪水竟夺眶而出……
  漫长的岁月中,世间万物都在改变,唯有你的样子穿过时间,从未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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