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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晴空已绽


  雨一直下。空气中渗进森森寒凉。偏是秋风好事,于是叫人瑟瑟地,只站在室外都不住打颤。
  想那室内定是暖得过分:门窗紧闭地捂了一宿,怎说也像个避寒所。只是错乱飞覆的雨珠迷乱了我的眼,只是纵横交错的雨丝护绕着我的身,我却只从那扇窗后看得更冰的寒冷——那里,你,冷漠的毫无波澜的你,就静静伫在窗后;你冷漠的毫无表情的脸,就静静地贴在窗前。
  雨一直下。多嘴的秋风,直叫我瑟瑟发抖。
  我知道,我惹上了麻烦。从你笑颜消失的那一刻,从你鼻头泛红的那一瞬,我自觉地这雨仍将绵绵。你我如此相似,恰都是这般倔强,于是那场幼稚的争吵只得无告而终,怏怏散场。你转身离去时,天似更阴沉了,灰暗迷得我不知所措。我费力地探寻你的身影,拼命地追寻,却只触得雨冰凉的击打——连一个道歉,也没能做到吗。
  雨一直下,天色愈暗,已再难分辨蒙上阴影的是夜,或是雨。
  呆呆立在树下,又似那般阴沉。我只望着那扇窗,揣着的不再是什么资料,应是一般希冀:那奇怪的希望驱使着我不断地张望,渴望越过
  这枝桠,想要看清那扇窗,想要看清窗后的你……
  就好像,结局会异于料想那般。
  有雨水顺着发丝,流下、掉落,终只化作入心的寒凉。我想,你的心也是寒的吧,不然你怎会露出那般凄寒神情……我踮着脚,寻不清你的表情,只觉打上发间的雨珠,一滴、一滴,全都聚在了脚边,应已聚作一方小潭,幽幽散着寒气,要更冷了。
  雨似在下。
  可怔怔地,我不觉有更寒冷;久了去,竟不再有那瑟瑟。那股激动猛地在胸腔中撞击起来;我再抑制不住,自顾自地向那扇窗棂跑去:淋湿就淋湿吧,我想。
  只是刚出了树荫,却不再有雨滴打下,那份温暖竟逐渐浓了起来;前路不再阴沉,而变得那样光明,就像我们一起走过的无数个午后——没想到,晴空已绽!
  是了,一方碧空就在那里,逍遥地晴朗。秋风竟住了它恼人的嘴,只晃着光斑跟着我向你奔去。远远地我望见你打开了门窗,于是阳光倏地全挤进去,簇拥在你周围。
  我知道,迎接我的又是的微笑。
  你我如此相似,恰都是这般柔和。我本该料到,那场过云雨,总是无法持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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