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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不是说走就走的旅行


  第二十四章,想念母亲
  程家人像平常一样,围着桌子,吃着母亲炒的菜,一边聊着家常。程三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把手伸到衣服口袋里,笑着说,差点就忘记了。
  母亲看着三儿,说年纪轻轻的,记性怎么就这么差呢?又忘记什么了?
  没什么,妈,程三说着,举着手上的信封告诉母亲,就是二哥来信了。
  老二的信?还没什么,这么大的事,也只有你才会忘记。快快,快拿出来,母亲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程三手中的信。
  见此,程三不敢怠慢,一边抽出来展开,一边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二哥没有以前那么勤快了,不仅很少来信,即便来信也是三言两语的。
  母亲坐在围椅上,轻轻地拍着小孙子哄他睡觉,说罗罗嗦嗦的不知道讲些什么,他现在工作繁忙,写信不要时间啊?
  妈!我又没讲什么,您老是护着他。
  哦,什么时候学会顶嘴了,是不是长大了,翅膀硬了?啊!母亲在家里的地位永远是至高无上的。难道你觉得我对你不好吗?又一个没良心的家伙。
  程三见母亲的语气有些强硬,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妈,我读,我读还不行吗?
  只有几行字,程三一眼就看完了,顿时心花怒放,说妈,真的是大喜讯呐,信上说二哥调回长沙了,还分了新房,现在房子也装修好了。信上说,要是妈妈能来长沙就好了。
  果然是好消息,母亲说,多半是谈婚论娶了,要去的,不说有时间,就是没时间想办法也要去,她老人家盼这一天盼了好多年了。
  秀灵秀灵,母亲轻声地喊着儿媳妇,怕惊醒了手上的小家伙,她告诉她说旭旭睡着了,赶快拿块围巾来挡风,小心受凉。
  大哥说,这确实是好消息!趁这个机会,我们一家人都得去一趟城里,这次,叔叔也要去。
  叔叔伸出双手,做着阻挡的姿势说,那么远,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再说,这么多的人到诚里去,吃穿住行点点滴滴都需要钱的。
  程三说,叔,花费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你的侄子不会这么小气,只要你肯去。
  叔叔还能说什么呢?他当然知道他们几兄弟的为人,特别是对待他,不仅孝道,那份内心的尊重,可以说,没有分过彼此。
  大哥突然说,不过,叔叔,我不是扑冷水呀,政府正在贯彻三中全会精神,有关土地划分,剩余劳动力的安排,这些都在落实中。只怕这个时候,谁也去不了,要不先让母亲过去看看,如果真要结婚了,咱再请假过去也不迟。
  叔叔接着说,我看这个建议很好的。
  程三疑惑地说,大哥呐,这么远的路程,由妈妈一个人去,你放心啊?
  母亲生怕几个子女因为抽不出时间,反而不让她去,就抢先说,这有什么不放心的?保证丢不了啰。
  让您一个人去肯定不放心,大哥说,妹妹这次高考落榜,情绪低落,顺便可以让她出去散散心,有她跟着您老人家,至少认得字,我们当然也就放心些。
  程三接着说,也只能这样了。
  母亲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了。妹妹确实有些情绪,正是高考的时候,因为咽喉肿痛。医生小题大作,说什么搭帮去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其实,当时母亲听说女儿病了之后,火急火燎的硬要她去住院,这一住就住到考试结束,失去了去长沙读书的机会,她气得都要吐血了。
  咽喉肿痛就是人们常说的锁喉泡,又称猴古疯,医生说它是咽喉炎,说它长到一定程度,就会堵住喉咙,出现呼吸困难,最后窒息而死。这种病如果不及适治疗确实会很危险。但是,当地人一贯都是用土方子,而且效果很好,根本不用住院花钱,一次见效,不再复发。
  其做法也简单:就是把铁锅子烧红了,放适量猪油,再把隔夜的捞米饭放在锅里炒,配适量的食盐,炒好后躲在门后面把它吃了。说也奇怪,吃过的人都会奇迹般的好起来。
  母亲说,这不是药,是治疗这种病的制度,别人家的小孩得了病都是由母亲去帮忙,可自己的女儿得了这个病却要送到医院去,说是为了保险起见,害得家里花冤枉钱不说,还耽误了妹妹考试的时间。现在看来,小妹想去长沙读书已经不可能了,正在家里生闷气。听到大哥说让她陪母亲去长沙,心情立刻好了许多。
  听到儿女们的决定,母亲的心早就已经飞到长沙了。自从去年程欣回家后,差不多又是一年的时间了,这之间虽然经常通信,但思念儿子的心情已经不是几封信就能满足得了的了,当她老人家听到儿子的安排后,那颗忐忑不安的心再也坐不住了,见儿子们出去做事了,就跟满女说,先把东西收拾好,明天清早就要动身,一边说,一边真的整理着日常用品,她想捉几只土鸡带到长沙去,可是,这些鸡都已经被放出去了,怎么弄呢?她在家里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程丽江忍不住了,说妈,你捉鸡干什么?
  母亲两手一摊说,带到长沙去啊。
  不是说明天去吗?
  明天?母亲点点头总算回过神来了。
  是啊!在纸箱里封一个晚上,不闷死才怪哩。
  呃,讲点别的要不得啊!母亲忌讳那些不吉利的话。
  程丽江伸伸舌头,急忙解释说,妈,我的意思是……
  不要解释了,你这张臭嘴。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呸呸呸,是我说错了,我自己掌嘴还不行吗?
  第二天,天还没亮,一家老小都起来了,急急忙忙弄了点吃的,一大家子人陪着母亲走了好几里山路,才搭上去地区的长途汽车,母亲和妹妹都是第一次跑长途,大哥千叮咛万嘱咐的。说一路上一定不要打瞌睡,不要和陌生人讲话,特别是在车站购票的时候既要看好东西又不能让母亲离开自己的视线等等……还讲了好多注意事项,妹妹本来是个什么都不怕的人,听大哥讲了那么多骇人听闻的事后,还真有些胆怯了。
  见妹妹沉默不语了,大哥补充说,不过,也不是那么可怕。
  妹妹笑了笑,说你的妹妹是谁呀,说着,就拉着母亲往大巴车上挤进去了。
  记住!到了长沙就打二哥的手机,他会来接你们的,听到没有?
  妹妹仔细地想着兄长们的交待,然后点头说我记住了,哥,你们放心吧!到了那里,我马上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果然,一路上顺风顺水,晚上十点左右就到达了长沙。
  程欣算准了时间,站在车站出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每一个人。他突然眼睛一亮,大声喊道,妈妈。
  妹妹拉了拉母亲的衣?说,妈妈,我好像听到有人喊你。
  走吧走吧,年纪轻轻的,耳朵出问题了吧?
  是真的,我听到二哥的声音了。
  说话间,程欣又喊了声妈妈,这回,母亲也听到了。程丽江说,我讲嘛,你看你看,二哥就在前面。
  不一会儿,她们就在出站口见面了。亲人相见,心潮起伏,程欣拉住母亲的手,还没开口,眼睛就有些湿润了。这种感觉真是好啊,心里的苦终于有地方倾诉了,此时此刻,他的心被亲情填得满满的。
  母亲见到儿子,忍不住看了又看,说崽呐,是不是很累呀?是不是吃不饱饭呀?怎么会这么憔悴呢?
  没事,妈!外面有些冷,回去再说吧。
  哦,是是,回去,到家里去。
  程欣在路边招了辆的士,让母亲和妹妹坐在后排,自己才打开前门副驾坐进去,告诉了目的地,车子才启动。他想,妈妈来了,一定会为他拿主意的。他回过头来告诉妈妈,不远,一会儿就到。母亲满意的看着儿子,这份激动的心情已经无法自己了,因为儿子,她终于踏进省会城市,还坐了小车,她高兴她自豪,村里的同年人,火车是个什么样子都还不知道哩。
  不一会儿,的士在疗养院那栋高楼前坪停下来,他们一行走进大厅,正好电梯门已经开启,母亲和妹妹莫名其妙的跟着程欣走进这个不绣钢做成的小笼子里,母亲在想,上楼还要称体重?正在凝惑之际,门又开启了,程欣说,妈,可以出来了。
  母亲实在不太明白,就问程欣道,我们几个人有多重呀?
  我也不知道,程欣笑笑。
  不知道?刚才不是称了体重吗?
  程欣和妹妹一下子听明白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母亲也莫名其妙的跟着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程欣才带着母亲和妹妹走出电梯,告诉母亲,我们刚才是剩电梯上来的,不是称体重。这样说着就已经到了自己的房门口,程欣说,妈,这就是我的家。
  你的家,住在这么高的地方,不头昏吗?
  妈,您进来就知道了。
  程欣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房门。进到里面的瞬间,母女俩同时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宽大气派的房子里,天花板上的二级吊顶中间吊着一个极其漂亮精致的大灯,把屋里照得亮堂堂的,地板如同镜子般照得见人影,洁白的墙壁上贴了一层花花碌碌的布艺,程欣见母亲和妹妹站在那里不动了,就走回去打开壁柜,拿了两双拖鞋给她们,说换上吧,这样会舒服一些。母亲穿了拖鞋走进卧室,接着又去看厨房厕所,只见她们看西洋镜样的,这里瞧瞧那里摸摸,在心里说,这么好的厕所,怎么屙得出来呀?厨房里的家什更是连见都有见过,怎么使用呢?她们不自觉地小心翼翼的触碰着,纳闷着,呵护着,生怕一不小心弄坏了,这金贵着呢!
  正在母亲疑惑之际,程欣走近了,轻轻拎动开关,只见嘀嗒一声,蓝色的火苗就串起来了,程欣说,妈,几方便的。
  是啊!崽呐,比起我们烧柴火,真的好方便,好!好啊!过了一会儿,母亲像是想起了什么,说,这么冷的天,那,那怎么烤火啊?
  妈!程欣喊道,现在城里,哪个还时兴烤火啰,只见程欣拿着个小家伙摆弄了几下,不一会儿,屋里的温度就上来了。
  母亲笑了笑,果然不用烤火了。
  那边就是你们的卧室,您去看看。程欣指着另一处的房子告诉母亲说,由于受条件限制,两个人睡一间,可能小了点,不过那房子有十几个平米,那个床铺也蛮宽的,旁边有个床垫子,如果不习惯,妹妹就单独睡。
  卧室?母亲疑惑地看着小女程丽江。程欣的话,好多都像听不懂一样的。
  妈,卧室就是睡觉的地方。女儿解释道。
  哎哟哟,城里就是不一样,睡觉的地方连名字都不同。
  程欣说着,已经打开了房门,母亲看了,伸手抚摸着宽大的床架子和棕垫,鸡扎米样的不住地点头,崽呐!这么好的东西,之前,不说见过,就是想都不敢想啊!你有出息呀!要不,老一辈人怎么说,童子年年长,衙门岁岁开,家无读书子,官从何去来。
  妈!程欣的语气有些重了,他告诉母亲,这些话不能随便着乱说的。
  是呐。母亲好像没听懂。
  程欣只好明说了,妈,我还仅仅是个职工哩。什么官啰,别人听了还以为我有野心。
  职工?职工是什么?
  职工,职工……唉呀,就是做事的。程欣被问住了,这句话不知道怎么说圆场了。
  妹妹接着说,妈,这是城里的讲法,职工就是就像我们生产队里的社员群众,对,就是群众。
  群众?群众还住这么好的房子,比过去的皇帝老子还要好,那当官的不都住皇宫啊!
  正说话的时候,于淑芬开门进来了,程欣马上走过去说,于淑芬哩,你怎么也来了?这是我妈,还有我妹妹,刚刚才到的。
  哦,伯母,您好!于淑芬热情大方地打招呼。
  程欣免为其难地介绍说,她叫于淑芬,我的好朋友。
  母亲瞬间收住笑容,把程欣拉到一边说,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有你家的钥匙?曹妹子呢?曹妹子怎么办?还好朋友哩!我看,不是好朋友这么简单吧!一句话把程欣呛住了。
  于淑芬张开嘴,亲切的叫了声伯母,见母女两个都吃惊地看着自己,看怪物样的盯住不放,她张开嘴好久都没有吱出声来,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把自己看呆了。
  伯母说着家乡土话,想不到自己的崽是个喜新怨旧的人,读书吧,多读个大学,确实有名气,当官,当个大官,确实光宗耀祖。多玩个女人,不仅不光彩。说不定还会丢掉性命。你呀,你这是存心要气死我啊!
  妈,这些道理,我都懂。
  懂懂,懂还这样?
  妈,我一时半会讲不清楚,我去给您烧点热水,先洗把脸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
  你这样,我休息得好吗?啊!我给你说,我只认定曹妹子是我家的儿媳妇。说着,她老人家把大包小包重新拎起来,就要往门外走。
  见此,程欣急了,他央求着说,妈,我确实有难处,但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不然,也不会叫您过来。
  母亲停住了脚步,搞半天,你要我们来,不是要结婚了,是遇到问题了?
  程欣沉默了好久,才点点头说是的。
  遇到问题了,才告诉我们,母亲马上醒悟过来,难道这个问题……与她有关?
  你老人家放心,这辈子,我肯定会娶曹已明的。至于于妹子的事,我慢慢给你解释。
  不管有什么原因,伤风败俗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原谅的。
  我知道,我们之间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
  清白?她都有你家的房钥匙了,还能说得清楚吗?
  程欣被问住了,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曹已明始终是他追求的目标,而于淑芬也是正常的交往,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心里真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委屈。
  说啊!怎么不说话了?我告诉你吧,你不把问题讲清楚,你不娶回曹妹子,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再不踏进你这个屋子半步。
  妈!我真的是有苦衷的,我也不想这样,可……他欲言又止,程欣好像十分难受,说至始至终,所有发生的事,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
  我不管你。母亲丢下一句话,气乎乎的背对着他。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是有原因的。
  妹妹说,妈,今天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程母头一歪,坚持要走,程欣咚的一声双膝跪在地上,可怜兮兮的说,妈,再怎么样,您都得听我解释,不然,我就太冤枉了。至于曹已明,我一定会娶了她,保证!
  你的意思是说还有希望?母亲疑惑地睁大眼睛问。
  都是误会,解释清楚了就没事了。停顿了一会,程欣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只是曹已明那边也确实感到好棘手呐。
  程欣低着头,又想到了曹已明,这个表面上文文静静的姑娘,却是个认死理的,她认准了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自从与于淑芬在南郊公圆见面后,曹已明就没有正眼看过他,还动不动就给他脸色看,要不然就讲一些阴阳怪气的话。程欣平时最听不得别人挖苦他。现在,他不仅要听,还要克制自己,还得想办法逗曹已明开心,为她买高档衣服,购买黄金项链。程欣真的没有再去见于淑芬了。可曹已明仍然不依不饶。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天天沉浸在酒精里,用酒来麻醉自己。这一天,他又喝了些酒,找到曹已明,可曹已明不但不听,还干脆出去了,好长时间不回来。曹老将军见到他,客气的说,小程啊!既然是这样了,我看就好合好散吧。
  程欣拉着苦瓜脸说,伯伯,南郊公园的事,我也很困惑,可她就是揪住不放。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我真的好冤枉。至少,再怎么样也应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吧,就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让我离开,我不甘心呐。
  曹辉说,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真正能够让我姐放得下你的,可以肯定,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你想想吧。人怕伤心,树怕剥皮。
  连你都不相信我了,再多的解释又有什么用?程欣脑子里轰的一下。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高干住宅区的,踉踉跄跄的行走在街上,痛苦地抱着头,天啦!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看来,自己与于淑芬的事,那怕浑身是嘴都讲不清进楚了。
  程欣清楚的记得那一天,两人再次见面的时候,曹已明一会儿阴阳怪气,一会儿恶语伤人。程欣滿腹的伤心和委屈最终忍不住了,男人也有尊严也要面子,说到了这个地步,分就分吧,谁没有谁活不下去?啊!
  说完,程欣一个人消失在沉沉的夜幕里,面对黒沉沉的天空,痛苦万分。他来到酒吧,要了一箱啤酒,闷着头喝了个天昏地暗,不醒人世。然而,酒精不仅没有消除他的痛,反而带来更大的烦恼。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更发现自己躺在于淑芬的职工单间宿舍里,紧接着,整个疗养院热闹了,头号新闻以爆炸性的速度传开来,他顿时像个做尽坏事的歹徒,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他再也抬不起头来了,突然的变故使他大病一场,他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他憔悴了,消瘦了。他恨自己呀,恨酒精给自己带来的巨大烦恼与不幸,他用双手猛烈地敲打着脑袋,发誓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再酗酒,可悔恨又有什么用呢,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晚了,仿佛都已经造成了既定的事实,在之后的日子里,尽管他作了不懈的努力,可无论如何解释,曹已明都不再相信他了。
  直到后来才知道,那个酒吧是根据手机里的电话号码打过去的,曹已明见是程欣的电话,一直都不接,最后才拨到于淑芬那里去,于淑芬也没管那么多,又正好是星期天,就直接把他送到自己的单身宿舍。看着他,这个细心的女孩流泪了,这个坚强的男人一定是因为自己呀,如果没有南郊公园的那次误会,如果不图一时之快与曹已明吵闹,眼前这个男人就不会这么痛苦。可,可我也是人,也需要面子需要尊严,更需要关心。
  于淑芬把程欣安顿好,就独自一个人回家去了。第二天,便传来了有关程欣的种种说法。
  好不容易,母亲疲惫了,她坐在沙发上,背对着程欣还在生气。有生以来,程丽江从来没有看见母亲这样,她被吓得站在客厅里,大气不敢出。于淑芬更是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的出现,他的母亲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程丽江看着她好难受的样子,就把她搀扶到隔别房间,把门关了,说你是二哥的好朋友?我叫程丽江,刚才的事一定把你吓着了,不好意思啊!
  良久,于淑芬摇摇头才睁开眼睛,拉着妹妹的小手,汪在眼窝里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已经够坚强的了,这么多年的暗恋,这些年来的风风雨雨,让自己饱尝了痛苦。这种内心深处的煎熬,被误会的滋味,别人又怎么能理解?特别是刚才,虽然没有听懂伯母在说什么,但从她们的表情里,语气里。她知道,都是冲着她来的。可她能说什么呢?这种结局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听了小妹的话,她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说,这都是我的错,是我让程哥被误会了,造成了他的困惑。
  妹妹是个很重感情的人,瞬间就亲近起来,看来,你也是个好人哪,都这个时候了,心里还在想着别人。
  于淑芬说,伯母是怎么啦?看见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我妈是个认死理的,程丽江说,她只认曹姐是她的儿媳妇,请你理解。说完,妹妹抬起头又看于淑芬一眼,说于姐,你好好休息。此时,屋外安静了,她才轻手轻脚的离开了于淑芬,见二哥还歪坐在沙发上,就倒了杯茶水递给二哥说,喝杯茶缓一缓吧。
  这时,程欣坐正了,看看小妹,才突然发现她已经长成大姑娘了,懂事多了,刚才那种情况下,要是没有她在,还真的不知道怎么收场。
  二哥,怎么会这样呢?妹妹小心的问道。
  程欣看着妹妹,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伸出右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慢慢的就会明白了。他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看来,他不想再说什么了。
  妹妹说,有什么事多一个人来分担,总是好些的。我也不小了,不要总是认为人家还没长大。其实,只是没经历过,世间的事都是一个道理,大道理我还是懂得的。
  程欣靠在软皮沙上,摇了摇头,什么话也不想说。
  二哥,有什么事就直说,你这个样子,我都跟着难受。
  程欣经不住妹妹的激将法,想了想才把与曹已明的事情都说了出来,然后再把与于淑芬的事,前前后后也说了。
  妹妹认真地听着,慢慢的等二哥讲完之后,沉默了好一阵才说,说到底还是你的错,人家于淑芬暗恋你那么久,你都没有发现,而她却以为你默认了,在那种情况下,情窦初开的女生会不顾一切地追你,到最后,爱到深处而不能自拔的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再说,曹姐,她那样爱你,突然发现自己深爱的人,原来还有别的女人在分享,当然也接受不了。不过,曹姐是个重感情的人,她那么爱你,感情不会这么脆弱的,既然是爱,就一定有抱容。但是,你也知道,人在生气的时候,智商几乎为零。因为,她一肚子的怨气和委屈没有发泄出来,心里的那道坎根本就没有逾越过去。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你给她个诚恳的道歉,也许能得到她的谅解。
  诚恳?
  是啊!
  怎么个诚恳?程欣睁大眼睛问。我本来就没做什么,不知道怎么去诚恳。
  其实,我还在担心于姐这边怎么办?
  就是啊!难就难在这里。程欣深有感触的说。
  妹妹说,说到底就是一个问题,因为你爱的是曹姐,你只要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于姐,不要拖泥带水,不要让她有任何幻想,让她死心,她慢慢的会理解你的。
  唉!你不知道,我现在是豆腐掉在烟灰缸里,吹又吹不不净,拍又拍打不得。我去找于淑芬吧,曹已明就说我借机会去亲热,不去吧,又说我心存幻想。你说,我该怎么办?
  二哥,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你去找于姐的时候,把曹姐一同带去,当面锣对面鼓的,堵住她的嘴。
  程欣惊讶地看着妹妹,是哦,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妹妹说,现在知道了吧?矛盾是个对立的统一体,抓住了主要原因,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妹妹笑了笑,又指了指妈妈的房间,我进去看看?
  程欣愣愣的看着妹妹,想不到这个黄毛丫头,说出的话竟然会这么有见解,看来还真是自己的问题呀。他多么地希望妹妹能说服母亲,让母亲的心情也能平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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