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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不是说走就走的旅行


  第十三章 心有所属
  明天,程欣就会回来,这是比过年还要高兴的事。一家人依照昨天晚上安排的,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大队部的王支书,以及村支两委都由程豆下请贴,特别是自然村里的几个族长大字辈,母亲说那是必须请的,少一个都不行,只有他们在才是最光荣的,才是最看得起的。
  母亲告诉许秀灵,你的父母亲,上午由我亲自去请。
  妈,不啰,这么远的路。就让我们年轻人去吧。
  他们是长辈,又是第一次来,我不去的话,有点说不过去。
  程三和许秀灵听了,也明白了母亲的意思,感激地点点头。
  母亲说,不过呐,大媳妇的娘家,如果还由我去请的话,时间赶不上,反正呐,他们已经来过了,就由你帮我去走一趟,到了之后,我再跟他们解释。
  母亲又亲自来到叔叔家。
  叔叔见了,马上放下手中的活,说,噫也,家里这么多的事,我又已经知道了,你还亲自过来,客气了客气了。
  哪里哪里,人熟礼不熟嘛,反正哩,你既是客人又是主人,他们几兄弟呐,虽说长大了,但什么事都离不开你,你就多担待一些。
  说的也是,这么多年来,叔叔确实没有分过彼此,只要他们家里有事,不管帮不帮得上忙,听说了就会过来,对于这一点,母亲总是心存感激!
  吃过晚饭之后,母亲又把明天的工作再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感觉都妥当了,就叫他们兄妹几个早点休息,以保证明天有足够的精力办事。
  兄妹几个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里,离开灶屋的时候,程武对妹妹说,妹!今晚不要睡得太沉,听到鸟叫,那是我在后屋等你,知道么?
  妹妹点点头,那你一定得等我!以三声鸟叫为准,我保证不迟到的。
  反正,你要是迟到的话,我就一个人去。程武带着挑战性的提醒着小妹。
  细哥!小妹喊到,眼睛一瞪。你去吧,不等我,不等我我一个人也会去的,妹妹也不示弱。
  嘿嘿,妹!我给你开玩笑的。
  最好是玩笑,要不然……妹妹示威性地两眼瞪着细哥。
  程家虽然人口众多,却只有两个睡觉的房间,按性别分开,铺连着铺。床铺也是用木板或门板垫的,门板底下是用长条板凳顶着,上面再垫上稻草,简简单单,这大概就是当年穷苦农村人的生活写照。
  年轻人好动,思想单纯,劳累了一天的他们,刚倒在铺上,不一会儿就呼呼的睡着了。待母亲睡觉的时候,尽管轻手轻脚的,唏唏嘘嘘的声音还是把隔壁的细哥弄醒了,程武以为天要亮了,便立刻想到昨晚与妹妹的约定,准备起来了。可是只一会儿,屋子里便静悄悄的,才知道,妈妈才刚刚休息,他只好强迫自己再次入睡。几乎是同时,妹妹程丽江也醒来了,她细心地倾听着屋外的动静,然而,始终没听到布谷鸟的叫声,听了一会儿,屋外什么也没有。她突然预感到细哥可能真的忘记了叫自己。心里又气又急。
  左等右等,细哥那边还是没有动静,不过,他故意弄出了响声算是提醒了妹妹,妹妹知道细哥的意思,才安静的眯着眼睛睡觉了。
  她们约定早一点起来就是要去五公里的地方接二哥,这么多年没看见过二哥,连做梦都在想,虽然明天就可以见到了,可是,这几个小时与以往相比,一分一秒都显得特别的漫长。
  妹妹打着哈欠,上下眼皮在打架了。矇矇眬眬中,不小心一脚踩空,摔倒在陂坡下,坡度好陡,她滚啊滚的,滚到了谷底。等她慢慢站起来才发现,四壁陡峭,任凭她怎么努力,使尽粉身解数,都是徒劳,她望着四处悬崖峭壁,心想完了完了,本来约好去接二哥的,她好恨自己不争气,在关键的时候摔下谷底,怎么办?她不停地呼唤,困在这里与外界隔绝,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正在绝望的时候,一只布谷鸟飞到他身边说,想出去么?
  废话。这还要问吗?想气死我啊!
  想出去,对我还这么凶。
  对不起,布谷……小妹软了下来,央求着说,赶快帮我想个办法吧!
  不要急,等一下我叫唤三声,东方就会出现万丈光茫,你就可以从那里出去了。
  真的么?
  真的。我从来不骗人的。
  布谷说完,只见它张开嘴,真的叫唤了三声。
  原来是做了个梦,是细哥在呼唤她,她小心翼翼的爬起来,穿好衣服裤子,就到屋后找细哥去了。
  两人一见面,高兴得跳了起来,手拉着手,急急忙忙的消失在沉沉的夜幕里。
  兄妹两说着笑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汽车临时停靠点。这里有一棵好大的樟树,是当地乡镇通往全国各地的三角地带,他们要去北京上海,或者广州这里是必经之路,也是最近的一个站点,不管是长途汽车还是短途汽车包括东西南北各地的客车到了这里都会短暂地停留,方便旅客上下,尽管客来客往,却没有旅店饭店,只有一栋私人民宅,做为商店孤立地杵立在这里,生意却出奇的好,往往通宵达档的难得关门。
  可是,今天不知是怎么了,路边的两只灯泡孤立的吊在电线杆上,月光洒落下来,显得可有可无,连樟树的影子都没有偏移一丝一毫,夜深的这里,静悄悄的,有点落寞,可是,程武兄妹一点而没有感觉到这里的异常,天真地到处走走看看,巴掌大的地方,游走几个圈之后就玩腻了,在树根部随便找了点稻草之类的垫在屁股上,坐着坐着,妹妹耷拉着脑袋靠在细哥的肩膀上就想睡了,程武见妹妹想睡觉的样子,就把她挽在胸前,把外衣脱下。
  细哥抚摸着妹妹的头,说妹,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
  妹妹眯眯糊糊的,说记得啊!特别是二哥,他最疼我了。
  哦?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不疼爱你啰。
  我不是这个意思好吧,妹妹说。
  我是给你开玩笑,程武说,这么认真,眼睛鼓起铜罗大。
  妹妹争了几句,不和他争了,她什么时候已经睡了。程武低头看一眼妹妹,见她已经发出轻微的鼾声,他闭上嘴巴,睁着眼睛四处看了看,上下眼皮也开始忍不住要打架了,努力争扎了几下也想睡了。
  当两人醒来,天还没有亮,也不见来往的客车,更没有看到二哥,反而是大地越来越深沉。冷得这两个年轻人有些发抖,细哥说,妹!你是不是被冻醒的?
  妹妹望着细哥,点点头说,是有一点冷。一边说着,把衣服让细哥穿上,说这么冷的天,你不会感冒吧?
  我们是不是来得太早了?你看,来了这么久,连启明星都沒出来。
  难怪咯,今晚一个人也没看到。
  妹!我们还是回去吧。
  为什么?
  你想啊!二哥要中午才到火车站,现在,天还没亮,即便天亮了,还得在这里等一个上午。再说,二哥下车后还要坐一个多小时的公共汽车才能到这里,如果我们在这里等待,你说还要等多久?
  那是啊!妹妹吃惊地望着细哥说,你怎么才想起来的呢?
  是啊?我们是不是太想二哥了?只想着到来这里接他,却忘记了时间。程武自言自语,神经鬼一样的。两人不自觉的笑了好一阵。
  好不容易停止了笑,程武说,妹!不如这样,我们先回去,吃了早歺再慢慢走过来,到那时就不会等太多的时间了。
  吃过午饭,村里的手扶拖拉机手,按照王支书的吩咐,把车子冲洗得干干净净的,然后在车子的两边分别扎了一朵大红花,不一会就开到程家门口。母亲看到了,不知道有多高兴。村里的车居然能帮她私人接儿媳妇,这在当地来说还是头回,她高兴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这样做虽然有些不妥当,是一种公私不分的行为,但不管怎么样,说明程家人还是很有面子的。她老人家心里的美哟都没办法形容了。
  当然,这是程豆的面子。起初,程豆说什么也不同意。他是大队干部,他觉得这样做影响不好,可支书说程欣是村子里的第一个知识分子,也是为了鼓励和鞭策正在读书的青年哥哥们,说就是要树立这样的榜样。
  程豆说那也不行,不能因为我是村干部就开后门,群众会怎样看我?如果实在要去,也可以,不过要按供销社的运输价格付费。王支书见程豆那么坚持,也就免为其难,只好同意了。
  车子拉着程家人,不一会就到了三角地,昨天晚上程武和小妹已经来过的车辆停靠点,一家人下了车,再次围着车子绕了两圈,看了又看,特别是母亲,完全沉浸在这种幸福的蜜汁里,心坎里叹着一个又一个的兴奋。
  不一会儿,妹妹突然尖叫到,二哥!是二哥。
  立刻,七八双眼睛一齐顺着妹妹手指的方向,那辆长途大巴旁边真的站着一个帅气的小伙子,他的身旁杵立着一位亮丽的姑娘,两人手拉着手,洋溢着热情与大方。母亲走过去,浑浊的双眼盯着程欣,不相信似的看了又看,确定了是自己的儿子了,泪水止不住流了出来,一边还在上下不住地打量着。
  见到了母亲,程欣急忙迎上去,单膝跪地喊了声妈,就撕哑着声音说不出话了。压抑了多年情感的闸门一下子打开了。程欣泪流满面,颤抖着说,妈,孩儿不孝,孩儿不孝啊!
  母亲拉住程欣,不相信地看了又看,拍拍自己的脸,确信不是做梦了,才说道,崽呀,你怎么这么久才回家呢?
  妈,我怎么会不想家呢?我想啊,我时时刻刻都在想,我连晚上做梦都想啊!可是,可是,我没有办法呀。
  母亲一把抱住儿子,我知道,娘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个瞬间,娘哭了。六年啊,这么久了,总算见了面了,这种思念,这份牵挂,这种感觉谁又能体会得到?此时此刻,母亲已经泣不成声了。母亲说,你一个人在外,孤孤单单的,连个说心里话的都没有,是好是坏全由自己担着,做娘的只是在担心和不安,除了每天思念,什么忙也帮不上。程母不断地拍打着儿子的肩,欣儿欣儿的叫着。也许这是一种莫大的安慰,多年来在外的不平与辛酸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慰藉。这样的场景,感动了在场的所有人,来来往往的旅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围笼来,也动情了,母亲老泪纵横,不断地摇着头。看一看,又扑到儿子身上哭一阵,看看又哭,容易吗?啊?我的儿子呐。
  妈,我已经回来了,母亲应该开心才是啊。
  大儿子程豆寸步不离地跟着母亲,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老人家,只是不停地叫着妈,妈!不断地提醒,说妈,这么冷的天,在外面待久了会着凉的。
  妈妈的手在胸脯上不断地来回抚慰,她老人家真是太高兴了,好不容易盼来的这一刻,这么久的思念之苦,怕一眨眼的功夫儿子就不见了,正在兴头上,说你说什么呢?我好着哩。全身散发出骄傲的神态,若得在场的人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程豆说,是,是!您老的身体确实硬朗。可是,他指着曹已明和大弟说,他俩累了几天几夜了,该回去休息了……就先回去再说吧。
  经程豆提醒,母亲才认真的看了看程欣身边的曹已明,好一会才猛的捉住曹已明细嫩的小手,连连点头说,妹子……我的儿媳妇?她又有些哽咽了,颤抖着说,我的欣儿找媳妇了,还是一个美人肧子,好,好啊!走,走,先回家去,先回家去!说着,一把把程欣拉起来说,崽呢,到家了,到家了。
  程欣擦擦眼睛,拉着曹已明的手,把家里的每个人一个一个的介绍给她,每介绍一个人,曹已明点头示意一下,一家人围着他俩一会儿拥抱一会儿握手,说说笑笑的好不亲热,不一会曹已明便溶入到这个大家庭里了。
  当程欣看到许秀灵时,这张陌生而动人的面孔还是第一次看见,虽然他判断是老三的堂客,但不敢确定,抬起头在人群中寻找着目标。其实,程三就站在许秀灵身旁一直在点头致意,还不时地叫着二哥,可程欣目不暇接,没有注意到。一家人见老二正在用目光寻找老三,一齐向他噜噜嘴,告诉他老三就在他身边。他才自嘲地笑了笑。
  曹已明拉住许秀灵的手说,只怕有几个月了吧?挺着个大肚还来接我们,真的不好意思啊!
  许秀灵反而不好意思了,他们都说你美得像个仙女,我想先睹为快,就跟着来了,反正也不要走路嘛。
  几句话说得,曹已明就像喝了蜜,心里透着浓浓的甜味。
  听说有车,曹已明四处望了望,除了旁边有部手扶拖拉机,什么也没有看到。正在疑惑之际,一家人已经走近拖拉机傍。曹已明不相信地看了看,这也能坐人么?又不好意思问,只好入乡随俗地由小妹和母亲扶上车,坐在车厢里摆放的椅子上,可她还是担心受怕,眯着眼睛一动不动,见此,程欣挨着她坐下,说在我们这里,能坐上手扶拖拉机,就是最高的礼遇了。
  手扶拖拉机刚停到禾坪上,村里的人们陆陆续续的向程家大院围了过来,不一会儿,就把程家围了个水泄不通,人们不断地伸长脖子,垫起脚尖,寻找着他们心目中的知识分子和他带来的城里姑娘。程欣见到村里人,马上从包里掏出长沙牌香烟,程豆程三也分别拿了烟,一个一个的递,曹已明打开包,拿出几包糖粒子,母亲接过来,每个人发两粒,小妹也帮着发,整个场面既热闹又亲切。
  老乡们拿着烟,有的人并没有马上就抽,而是放在鼻子底下深深地吸一口气,眯着眼睛闻一闻,又仔细地看看过滤嘴,不知道这是何物,烟上面为什么还放这个东西,后来听说是过滤嘴,又说这是种浪费。唉!城里的人到底金贵一些,连抽烟都这么讲究!难怪喷喷香的!拿着糖粒子的妇女小孩,便是不同,她们一层一层地剥开闪闪发光的锡皮纸,从精美的包装纸里面取出一粒茶色的母指大的糖放在嘴里,这并不像她们平时吃过的硬糖粒子,软软的放在嘴巴里好一会才溶化,有一种苦涩的味道,是咖啡糖,这种东西,那个时候在乡里见所未见,其味道喜欢的不喜欢的都有。但是,即便不喜欢,也不会轻易丢弃,只是让其慢慢溶化,咽下去,好久好久了,舌尖上还是黏乎乎香酥酥的,才感觉到那种味道极好,回味无穷!
  大嫂和许秀灵赶紧回到家里张罗,烧了盆木炭火,把四方桌子摆放在屋中间,桌上放了花生瓜子。这样,喜庆的气氛马上就出来了。可是,村子里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不一会就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后面来的只好是站的站坐的坐了。他们抽烟,品茶,吃瓜子,聊天。母亲看着这场面,喜饱了,开水烧了一壸又一壸,进进出出笑哈哈的,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不多久,天屋里就燃放了鞭炮,马上开席了。
  酒席上,亲戚朋友、族长堂公、村里的领导干部都由侍客先生按职位大小尊卑有序坐好。今天的安排有点特别,侍客先生把曹已明和程欣安排在族长身边,以示他们的尊贵,其他人众星捧月样的围着她们。曹已明虽然不知道自己坐的位置如何,但她能感受到农村人的朴素和实在,明显地感觉到了自己受到了尊重。
  吃过饭之后,细妹程丽江拉着曹已明的手,二嫂二嫂的叫得清甜,说二嫂,我想,我想,……
  二嫂在听哩,你说啰。
  我想到长沙去读书。
  哦。好啊!志向还蛮远大的嘛。
  可,可我的成绩在五十名之外,我怕……我怕。
  怕什么?想就努力。二嫂支持你。
  至从母亲说过,努力读书可以去长沙。程丽江真的努力了不少,仅仅一年的时间,从全校两佰名之外,已经赶到前五十名了,真的是一个飞跃,早知道是这样,从初中起就努力的话,说不定已经排在前几名了,去长沙读书也就指日可待了。二嫂见小妹低头不语,就压低声音问,跳蚤妹,怎么不说话啦?
  阿,阿,我是在想,要是我从小时候起就发狠读书的话,就一定能考上大学。程丽江高兴而骄傲的眼神,好像自己已经是长沙的大学生了。
  客人们吃过饭,都陆陆续续离开了。屋外樟树上的高音喇叭正在通知,说是为了迎接学子归来,经村部研究决定在自然村禾坪上放影电影。正说着,禾坪上的灯火突然亮了起来,一下子就出现了喜庆的气氛。村里村外的人听到了,一下子沸腾了,他们像过年一样的,炒了花生瓜子,邀了亲戚朋友从四面八方赶来了,他们奔走相告,有的拿手电筒,有的点燃了向日葵杆,也有人摇晃着松树脂的火把,这阵势真的是人山人海,很是气派。
  不一会儿,禾坪上人头涌动,来来往往的人们互相打着招呼。你来了?
  是啊,凑热闹来了。
  不到屋里去坐一坐?
  好啊。好久不见,是该喝两杯了。
  有啰,你这点酒量。
  嘚嘚嘚,老眼光不是?只怕你不是我的对手了。他们边走边说,看来,人还是要读书啊,你看程欣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据说连乡里面的第一把手都亲自过来迎接,还受到县委书记的邀请,电影队就是乡政府免费提供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
  呃,你看到他本人么?
  当然,我们晚上还在一起喝了两杯。谁都不想失去这个表现的机会,看来,能跟程欣一起喝酒聊天,很有面子的!
  当然,也有人说,现在的程欣,是你想看就能看到的么?听说早就被县政府接到宾馆去了。
  也是,看这个阵势就知道,这电影都是乡政府特地为他放映的。
  啧啧,正可谓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还是发狠读书好啊!
  也有人说,他就在家里,哪儿也没去。
  说什么的都有,当然,称赞的持反对的各抒己见。
  其实,程欣真的哪儿也没去,就在家里。被人们啧啧称赞的程欣,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他正在跟儿时的玩伴,村子里的长辈,家里的亲戚朋友聊天,多少年都没见面了,饭桌上那点时间还没看够,散了席就跟着程欣来到他家,坐下来继续抽烟品茶,高高兴兴的天南海北的神聊,聊城里也聊乡里,聊过去聊现在也聊将来,问湘江河到底有多宽,走在桥上面会有什么样的感觉?站在桥上看下面会不会头昏?
  说实在话,程欣也没看过,他哪里有时间去看这些?他真的还不知道湘江大桥是舍样,但他很巧妙地回答说,你去了就知道了。
  说着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二点,电影早就散场了,这些人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也不知道哪来的兴致,程欣虽然有些疲倦却不愿扫大家的兴,整个屋子被笑声挤得满满的的。曹已明把丽江小妹拉到身边,细妹对她很是亲近,依偎着,陶醉着。母亲放下手中的活,也走到曹已明身边,拉着她的手不断地抚摸,说着只有她自己听得懂的塑料普通话,脸上洋溢着甜蜜和幸福。曹已明根本听不懂她老人家的话,但她听得很专注,眼睛笑眯眯的,这让程母更是喜欢,作为成里人,不但不嫌弃农村老太婆,还这样亲近,实在难得啊!她们就这样看着笑着聊着,一直坐到天亮,谁都不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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