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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性萨特与波伏瓦第七章最后的港湾维克多萨冈给让


  由于脉管狭窄的缘故,萨特的腿现在几乎不能行走,而且疼痛得厉害。从住处走到附近的巴西饭馆,他得停下来歇3次,到了饭馆时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他不得不主要呆在家里,哪儿都不去。
  波伏瓦和阿莱特每天晚上都同萨特在一起,在他那里睡,以便夜晚照料他。但每到星期六万达要来萨特这里一直呆到晚上11点,等她走后波伏瓦她们再去萨特那里就很不方便。米歇尔提了一个建议:星期六万达走后她去萨特那儿,晚上由她来照护他。这种安排对大家都方便,米歇尔的意见被采纳。
  一个星期天,波伏瓦同萨特一起吃午饭时,发现他出现反常情况:好象完全睡着了。晚上9点,萨特的病情加重,波伏瓦拨了急救中心的电话。医生检查的结果,萨特的血压十分高。经过医生询问,这才知道,病情的变化是他大量喝酒所至。
  原来米歇尔星期六来萨特这里时,给他带了威士忌,他一次就喝了半瓶。波伏瓦得知这个情况很生气,打电话对米歇尔说,她以后星期六不要再来萨特这里了。
  过了几天,米歇尔见到萨特时,解释了自己让他大量喝酒的原因:"我是想帮助你愉快地死去,我以为这是你所希望的!"
  这到底是不是萨特所希望的呢?实际上在丧失阅读和写作能力时,萨特确实一度想到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同时他也在对自己的这种绝望情绪作抗争,继续生存下去。米歇尔的想法显得十分荒诞,但也是出于一种爱心,虽然是十分古怪的爱心。
  这一年萨特对梅琳娜的感情也有了一些变化。他曾应她的要求,到她工作的雅典大学作了一次"什么是哲学"的演讲,听众反应热烈,报以一阵阵雷鸣般的掌声。复活节同梅琳娜在巴黎见面时,他也感觉良好,他对波伏瓦说,"同她在一起时,我觉得自己好象是35岁。"
  但在罗马度假时,萨特对她的态度有了变化:他没有像原先打算的那样去雅典看她。在巴黎见面时,他对这个姑娘说:"我对你仍有许多感情,但我不再爱你了!"梅琳娜哭了起来。
  萨特仍然给了梅琳娜这一年在巴黎的生活费,因为他答应过这事,但他不想再见到她。萨特对波伏瓦说:"她太追求自己的利益了,没有意思。她对我不再意味着什么了!"可能这时在萨特的心目中,梅琳娜有点类似30年前的多洛丽丝,虽然很逗人爱,同时又有他不喜欢的毛病。
  1978年,弗朗索瓦兹·萨冈在报刊上发表了《给让─保尔·萨特的情书》。她生于1935年6月21日,与萨特同月同日生,比他整整小30岁。萨冈也是一个颇有名气的作家,15岁时就开始写作。60年代初她同波伏瓦还有过几次交往,不过没有深入下去。波伏瓦在回忆录中提到这事。
  萨冈很年轻时就十分崇拜萨特。那时她崇拜的作家不少,但作为一个人而崇拜的只有萨特一个。她认为他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60年代初她同萨特见过几次面,但时间短暂,而且有他人在场,萨特对她可能没有留下什么印象。
  此后他们有20多年没有见面。萨冈听说萨特双眼失明,正饱受疾病的折磨,就写了这封"给让─保尔·萨特的情书",倾诉自己多年来对他的仰慕爱恋之情,高度评价萨特一生的作为,鼓励他勇敢地生活下去。这封信经中介人给了萨特。萨特因眼睛失明,让人读了这信,同意在报刊上登出。
  萨特还约萨冈见面,他俩单独在一起吃饭。以后差不多每隔10天他们就在一起吃一顿饭。萨特很高兴他们的会面,他们在一起谈天说地,海阔天空,什么都谈,但不涉及他俩都认识的人。萨特说,这种聊天的方式就像两个在火车站偶然相遇的旅客,他觉得这样很好。
  萨特十分珍视萨冈对他的感情。一天他对她说,他本来想让人再读一遍她的"情书",以便回味她对他的所有称赞,又怕别人笑话。于是萨冈整整花了3个小时,反复朗读录制了这个"情书",把自己对他的感情全部放进一盘磁带里。她还在磁带上贴了块胶布作记号,以便萨特摸索着能够找到它。
  萨特把这盘磁带珍藏起来。后来他对萨冈说,每到自己感到消沉的时候,在夜晚,他常常独自一人听听这段录音,这时心中就涌上一丝温暖和亲切的感受。萨特去世后,萨冈发表纪念文章说,她不愿意在这个没有萨特的地球上再活30年。萨特和萨冈的这段恋情是法国文坛上的一段佳话。
  越是到晚年,在萨特周围的女性就越是多了起来,特别是一些年轻女性。萨特常常抱怨自己工作的时间太少了,波伏瓦笑着对他说:"这是因为年轻的女士们太多了一点!"
  "但这对我是有益处的,"萨特回答道。他还带着一种孩子般的自满心情对波伏瓦说:"在这之前,我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招女人们喜欢!"的确是这样。而现在,萨特同女人的任何交往都不会对他和波伏瓦的关系造成不好影响。
  但是,萨特和波伏瓦都没有想到,最后是一个男人的介入对他俩的关系产生了某种破坏,甚至因此加速了萨特的死亡。这个男人就是彼埃尔·维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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