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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悟都市


  来长沙已经一月有余,有许多的感慨和领悟,人云:"活到老,学到老,还有三分没学到!"在长沙的一些经历,我对这句话的理解是:"活到老,学到老,还有三分学不到!"此话怎讲?容在下慢慢道来……
  按理说,某人今年61岁,尽管年纪大了些,但也是个走南闯北的人,除了新疆,祖国的大好河山都留下了自己的足迹,国外也去过三、五个国家,曾记否,在澳大利亚,与团队走散,独自一人,结结巴巴地用蹩脚的英语单词逢人便说:"爱艾麽菜立是(我是中国人)"连说带比划,居然也找到了自己居住的宾馆。
  在长沙生活的几件事,感到自己真的老了,有种被社会淘汰了的危机感。
  一次开车出去办点事,与往常一样,用手机导航,办完事回家,手机突然黑屏了,原来昨天晚上没及时充电!脑袋一下子大了,这可如何是好,凭着印象,想当然地往"家"的方向开,开着开着,行驶到必须左转弯的车道便往左开,开着开着,行驶到必须右转弯的车道便往右开,已经不能按自己的主观意志开车了,随着车流的惯性,开了不知道多远,人也就一直懵懵懂懂地,猛地看见路边的地标:"金星北路"记忆中的金星北路好像在长沙的北边,而自己要回去的洋湖在长沙的西南方向,这不南辕北辙了吗,脑袋真的冒金星了,靠着路边停下来,走出车外,找个路人问问,凭经验,找个女同志问,可靠!恰好过来一女同志,年纪和我应该差不多,(我现在做姥爷了,此女子应该也是奶奶级了),对方一开口,标准的长沙话:"哟,洋湖啊",她手口并用:"笔直往前开,然后拐弯,然后右拐弯,再笔直开,然后右拐弯,然后左拐弯,再笔直开,然后……她奶奶的!路没问清,此奶奶一顿左拐弯右拐弯,把我弄得云里雾里了,连声说谢谢。
  知道问路的方法不对路,心里便焦躁起来,天也近黄昏,坐在车里闭目养神,坐了些许时间,感觉终究不是办法,复下车,恰好一辆公交车从身边驶过,灵机一动,赶紧跑回车内,踩油门,开车跟着公交车至公交站台,下车,看见一个从公交车下来的姑娘,绅士一般地走上去,非常礼貌和用非常标准的普通话问:
  "美女,请问到洋湖坐哪路公交车?"
  "哟,到洋湖呀,那要到马路的对面坐咧,坐909、168、116……"姑娘一口气报了一大溜的线路,我只记住了909,这个数字好记,一喋声的"谢谢、谢谢!"
  开着车,在拐弯处拐弯,停在一个公交站台,等着909,然后跟着公交车亦车亦趋地开,回到家中已经天黑了,办事原来只要30分钟,结果鄙人花费了3个小时,惭愧!
  来长沙之初,一些长沙的朋友邀请吃个饭、唱个歌什么的,第一次赴约吃饭,免不了喝几口酒,回来后,女儿女婿闻到了酒味,大为惊讶,"爸爸喝酒还开车?"我不以为然:"我知道,绝对不超过二两!"
  "半两都不行!"他俩异口同声。
  第二次赴约,酒不醉饭温饱后,女儿女婿"恰好"也赶过来了,坚决不让我开车了,打电话叫了代驾,花了几十块人民币,我也没办法,想着给代驾的那几十块钱,够我吃好几顿快餐了,心疼了好几天。
  第三次赴约,我和孩子们几乎同时决定:不开车去,坐公交车,女儿很高兴,还特意给我的手机装了湘行一卡通,末了还不放心地问:"爸爸知道扫微信不?","你也太小看你爸了,我天天买菜不是用微信付款吗?在邵阳我就用微信付款了,你别小看人,告诉我,坐一次公交多少钱?两块钱吗?","哦哦,爸爸会用微信,只要1块4毛钱呢。"
  由于上次公交车带路,故对长沙公交车印象颇佳,来到公交站台候车,心里把上车、微信扫描、点1·4元微信转账等过程预习了几遍,OK!……车来了,上车后,拿着手机对着一个付款小机器模样的小东西来回扫,总没有听见"滴"的声音,司机看了我一眼,不耐烦地说:"扫背后拉!"扫背后?返过头来,背后是车门呀,于是拿着手机对着车门上上下下地扫,那司机愈加不耐烦的语气:"我是说用手机的背后扫呢,你扫么子车门咯"。哦,原来我想当然地用买小菜的方法扫微信呀,用反了!我把手机反过来扫,"滴"地一声,成功了,车上人很少,但"嗤嗤"的笑声我还是听得清清楚楚,我的脸没有红,我知道,这是年纪大了,脸皮自然厚了的缘故吧,司机边开车边讥讽道;"看你穿得果样范,不像个乡里人呀,难道冒坐过公交车?"我用地道的长沙话反唇相讥:"哪个坐公交车咯,老子平时开‘宝马’呢!"其实我开的是"海马",尽管都是"马",但是"海马"和"宝马"可是有着天壤之别,由此可见:我是一个很讲虚荣心的角色。
  小宝宝上幼儿园,每天早晨送,下午接,晚上做一餐饭,白天还是很空闲的,退休了,有点闲钱,便想炒点股,自己的工资卡是在工商银行开户的,转账取款都有限额,女儿说很不方便,建议我到招商银行开个户。我一直坚信:年轻人的建议肯定有他们的道理,一个周日,我通过搜索和导航,开车行驶了7、8公里,找到了一家招商银行营业厅,经过大厅一女客服的指引和协助,很快办理了银行卡,并按客服的建议开通了手机银行,那天我还特意在新卡里存了一万元,以求开张大吉之意愿。回到家里,女儿直夸我:"老爸可以呀,这么快就办好了!"
  几天后,身上现金所剩无几,找到离家最近的一个招商银行ATM,把卡塞进去,结果机器显示,卡里一分钱都没有,明明存了一万元在卡里的,脑袋立马就蒙了,办了个假卡?在招商银行营业厅遇上骗子了?脑子打了几个问号,第一反应是马上去办卡的营业厅。
  那天不是周末,车多路塞,天气升温快,太阳直射脑门,加上心急,一身汗津津地,赶到营业厅,路两旁摆满了车,围着营业厅开了好几个圈,好不容易在离营业厅1里多远的地方找到一个车位,连走带跑,赶到营业厅,满头大汗,喘气呼呼,环视大厅,一眼便认出那日那女客服,冲上去:"你,就是你!"
  "大叔,怎么啦?别急,您慢慢说。"
  "我怎么不急!那天我在你手上办了卡是不?"
  "是呀。"
  "我存了一万块钱是不?"
  "是呀。"
  "我今天取钱,卡了一分钱都没有了!"
  "不可能呀,您在哪里取呀?"
  "我在自动取款机。"
  "您应该装了手机银行吧。"
  "……好像是的。"
  "您把手机银行打开。"
  记得那天办手机银行并设置了密码,当时以为手机银行是起到专门反映自己资金流情况的作用,类似于手机短信功能而已。客服自觉地转过背,我打开了手机,点击招商银行,点击密码,然后给女客服,女客服一看,说:"您的一万元购买了理财产品‘朝朝盈’呢。"
  在家乡邵阳,一些银行的大厅里,经常有理财产品的导购小姐以利率高为诱饵,吸引如我般的老人家买理财产品,我从来就不搭理,想不到在长沙还是被人下套给坑了,不由得火冒三丈:"谁叫你给我买的这个东西!"
  "大叔,您别急,这个产品的钱和活期一样,随时可以进出,利率比活期却高好几倍。"
  "是吗?"我将信将疑。
  "大叔,您自己操作,来,您点转出,您要取多少您就转出多少。"
  我转了2千元,然后在大厅的自动取款机取了钱,女客服告诉我:余下的8千元还是在那个名为"朝朝盈"的理财产品里面,利率比活期高许多倍。
  怪不得女儿要在招商银行开户,股份制银行比国有银行灵活多了,连声对女客服道歉,走到银行门外,心也静了,汗也息了,望着大街上川流不息的车流和来来往往的人流,我在问自己:我能融入都市的生活吗?点点头复又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本文的开头语:"活到老,学到老,还有三分要学到!"
  2019年4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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