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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回不去的时光上


  第一章 回归
  叶青下飞机的那一刻,心情忽然变得沉重起来。
  整整五年,没有再一次踏上这片土地。五年的时间不算太长也不算太短,却让叶青觉得它比一辈子的时间过的都要艰难。这里依然没有太大变化,和五年前一样的熟悉。
  叶青不知道这一次回来,究竟是对还是错。
  五天前,B城办公室里,
  "真的决定要回去了?"背对着办公桌,坐在旋转椅上的志旭淡淡的问道,语气里带着不舍得情绪。
  "要不A城的项目就停了吧,你也不用回去了……"
  叶青似乎并不着急回答,只是双眼无神的盯着楼下的行人。
  许久,说了一句:"没关系,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便再没有下文。
  志旭也没有再说话,他知道,叶青不想讨论这个问题。自从五年前来到B城后,叶青就好像变了一个人,没了以前的天真笑容,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或许,受伤太深了吧。志旭看着叶青的身影,有些心疼。
  "我走的这段时间,帮我照顾一下姐姐。我会尽快回来的。"叶青收回目光,说完,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茶水间的角落里,叶青失声痛苦。明明已经过去五年了,怎么还是这样痛。
  再一次回到这个地方,那些被埋藏五年的记忆又被重新唤醒,记忆的闸门如洪水一样肆虐泛滥。
  正当叶青呆滞的站在机场门口的时候,一个穿着妖艳的女生从车上走下来,隔着老远挥着手臂大喊,
  "叶子,这里。"
  叶青回头,看到她在叫自己,缓缓的走过去。
  在这个城市里,唤叶青为叶子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她的大学同学兼死党,麦格。叶青通常叫她麦子。
  麦格顾不得别人异样的眼光,一把抱住叶青,
  "死丫头,这几年都到哪去了?不联系我?"
  这是她的麦子,五年了能再次和麦子相拥,叶青止不住想流泪。
  可是她必须忍住。
  "你是?"叶青整理了一下衣服,表情很疑惑的开口。
  麦格放开叶青,一脸的鄙夷。
  "死丫头,回来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告诉。怎么装作不认识我?"
  说着,作势朝叶青身上打去。
  "你是麦格吧?你好,我想你认错人了。我是叶紫,叶青的姐姐。"
  叶青装作陌生人的口语,脸上带着标准化的微笑。
  这时的麦格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确实和叶紫有点不一样。以前两人一见面,搂搂抱抱,极其亲密。而现在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不好意思,姐,我还以为是叶子呢。早就听叶子说,她有个姐姐,没想到这么像。"
  麦格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努力化解刚才的尴尬。
  "叶子,怎么样?还好吧,我好长时间没她的消息了。"
  她很好,她此刻正站在你的面前。叶青很想这样告诉她。可是,她不能。她这次回来用的是姐姐叶紫的身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是叶青。并且时常告诫自己,从五年前的那场车祸开始,她就是叶紫了。
  "叶青,几年前出国留学了,大概是学业比较忙。一般很少打电话回来。"
  "哦,麦格,你是怎么会来接机?"叶青很好奇,回来的消息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麦格一脸的高兴样,"当然是,志旭通知我了。他让我今天去机场接人,没想到会是姐姐啦。"
  叶青就知道又是志旭。
  志旭和麦格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标准的青梅竹马。每次提起志旭,麦格总是很兴奋。大概心里还是放不下志旭吧。
  或许,因为叶青的缘故,麦格觉得叶紫很亲切。一路上喋喋不休,讲述着在A城的各种事情。
  坐在车上的叶青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她回来了。
  是的,回来了。再也不是做梦。五年,五年的时间里一直在纠结的她竟然有勇气回来了。
  车开进了一个陌生的小区,叶青才意识到,这不是去酒店的路。
  "麦格,我住酒店。房间已经都定好了。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当然是我家啊,凭叶子的关系,能让你住酒店么。"
  说话间,麦格已经提着行李进了电梯。
  叶青赶忙跟上。"不是,我倒无所谓。就是怕你不方便。"叶青知道麦格有一个交往了好多年的男朋友。
  "没事,他这一段时间出差去了。不在。"
  麦格拍着胸脯一再保证,"真的,不信,你自己看。"
  说着,开了房间门,让叶青进去。
  叶青环视了一下猪窝一样的房间,桌上放着没吃完的泡面盒,沙发上的脏衣服胡乱扔着,几本杂志随意被丢弃在地板上。这就是真实的麦格。
  "他不在,没人打扫。你知道,我这人天生不爱打扫。你凑合着住。"麦格一边将衣服移到一起,一边将叶青的行李放到了屋里。
  这个麦子,五年过去了,还真是一点没变,一样的邋遢。全世界估计只有她的男朋友能忍受的了,叶青这样想着。不禁感叹,有一个能这样包容她的男生,是麦格的福气。再也不用傻傻地守着志旭了
  因坐飞机的疲累,叶青拒绝了麦格出去吃的建议。
  麦格只好叫了外卖。
  吃完饭,麦格回公司加班。留叶青一人在家里休息。
  躺在床上的叶青,翻来覆去睡不着。只有睁眼到天亮。
  失眠现象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叶青自己也不知道。五年前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出现这种状况了,五年里,也看过许多医生,但就是没什么效果。医生的回答不外乎就是受了刺激,心里有阴影。
  只要一闭眼,那些可怕的场景就会一遍遍出现在脑海,似乎在叶青的身体里生了根,发了芽。拔不掉,抹不去。
  第二章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到床上。使得被子有着阳光的暖意,让叶青有点贪恋那一点温暖。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叶青猜想,麦子下夜班了吧。
  果然,麦格盯着熊猫眼扑到了床上,嘴里含糊不清的嚷嚷着累死了。
  叶青笑着给麦格盖好被子,起身出了卧室。手脚麻利的开始打扫房间。不一会,房子已经很干净了。
  叶青有一点轻微的小洁癖,受不了垃圾和东西乱扔。就因为这个当年,在学校里没少受到舍友的嘲笑。
  当麦格睡醒的时候,房间里早没了叶青的身影。屋子很干净,微波炉里有做好的饭菜。
  麦格有一瞬间的失神。
  和叶青在一起住的时候,也是这样每天都是叶青做饭,打扫卫生。可惜这个人不是叶青,死丫头,竟然这么久不联系。
  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打断了麦格的思绪。
  是志旭。麦格拿起电话。
  "麦格,叶紫还好吧?"
  听得出,对方的语气甚是担心。
  "没事,这回估计出去转转了吧。"
  "别担心,有我在呢。"
  麦格安慰着挂了电话,有点失落。
  志旭,这样一个温暖如阳光的男子,为什么就不喜欢自己,整天追着叶青跑。即使叶青不喜欢他。
  此时的叶青正独自在十月广场徘徊。
  记忆中的广场是那样的熟悉,以至于站在广场中央,叶青有点搞不清楚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接着逛了两天,叶青搬回了志旭为她准备的房子。虽然麦格一再的挽留,叶青还是决定一个人住。毕竟她现在是叶紫,不能总赖在麦格家里。如果时间一长,说不定麦格会识破她的身份。
  志旭安排的房子不大,但很温馨。两室一厅,叶青一个人住绰绰有余。
  事实上,志旭原本想让叶青住到他闲置的别墅里去的。可叶青说什么也不同意。志旭只好另找了房子。
  对于志旭,叶青一直心怀愧疚。
  志旭的情谊,她一直都知道。志旭一直在为她默默付出,不论是五年前带她离开,还是这五年的痴痴守候。但是,她不能接受志旭的心意。
  世界上有她一个人受伤就够了,她不想再伤害这个温文如玉的好男孩了。
  收拾完东西,叶青给自己下了碗面。原本清冷的屋子有了叶青的入住,竟也变得温暖起来。
  这次回来的主要目的是解决公司的项目问题。叶青休息了两天就去分公司报道。
  大概是志旭提前打过招呼了,分公司的领导对叶青很是殷勤,乘机溜须拍马。
  当然底下的职工可不这么看,他们对叶青有着本能的敌意,认为叶青没有资历对他们的工作指手画脚。
  叶青也不去管他们是如何想的,只想做好工作,日后自然会服。
  在这个过程中,叶青逐渐认识了公司经理的助理小白,一个文静的女孩。也不知怎么的,当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叶青就觉得亲切。后来叶青才明白,或许在小白的身上,叶青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为尽早掌握分公司的业务,小白帮了叶青很大的忙,使叶青在短时间内快速适应了。
  与世进集团的合约问题,总是谈不拢,以至于耽误了整个项目的进程。因这一次的合作案对于百乐集团来说很重要。这里不仅牵扯了分公司的发展问题,还与总公司的其他几个项目有关联。
  经理王越,拿不下合约,急得直跳脚,整天的发脾气。手底下的职员自然也大气不敢出,害怕引火烧身。作为助理的小白更是心惊胆战。
  看着公司紧张压抑的气氛,叶青那股助人为乐,身先士卒的劲又上来了。
  她自告奋勇去找王越,却忘了自己不能再和世进有联系。
  "王经理,世进建设的合约,让我去谈吧。"
  正在低头批阅文件的王越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不由得紧张起来。
  "叶总监,不行。您不能去。"王越为难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我正在想办法,很快就能解决的。"
  其实,王越根本没有办法。合约各项条款改了又改,世进总是不满意。现下叶紫请战,就他个人而言,当然希望叶紫能去。毕竟叶紫是总公司派下来的,说话比较有分量,再加上叶紫的工作能力,他是有目共睹的。
  但是,林总一再嘱咐,这个项目不许叶紫插手。如果叶紫非要参与,那么就立即停止与世进的合作。
  叶青知道,肯定是志旭放下话来,不让她去。五年来志旭一直在保护她,事事顾及她的感受。只要是有世进有关的事情,都不许过问,害怕她伤心。
  可是,他不知道,他将叶青保护的太好。忘了有些事情,叶青总是要亲自面对的。
  她不想再逃避。为了百乐。
  百乐集团是志旭花了很多年的心血苦苦打拼下来的,到如今的规模,是非常不容易的。志旭为她付出太多,她不能太自私。
  "没关系,这一次与世进的合作案事关重大,我会找林总说的。你把相关资料准备好。"
  叶青说完便出了办公室。
  王越顿时松了口气,这下合约有希望了。
  第三章
  回家的叶青,心里很慌。随笔弄了点饭菜,却没什么胃口。索性躺在床上发呆。
  也不知什么时候,叶青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梦迷离,分不清真假。
  似乎是一个车辆很多的街道,很多人围着她指指点点,很吵,却听不清说的什么。只看到身边有很多血,浓重的血腥味让她恶心想吐……
  突然,一声清脆的玻璃声惊醒了梦中的叶青。叶青迷瞪着眼看到地上摔碎的杯子,窗户被风吹的一张一合。
  原来是起风了,吹掉了桌上的杯子。
  叶青起身去关掉窗子,再无睡意。只有静静等待天亮。叶青早已习惯了睡不着的日子。这样反而更好,不被那些可怕的噩梦缠绕。
  终于决定要去世进了。
  向远,你会如何迎接我的到来?
  虽然志旭来电话说让自己别去,可叶青还是想为了百乐试一次。她从衣柜里挑了一件较为正式的套装,为了掩饰失眠的黑眼圈,画了一个淡淡的妆容。
  开车到世进门口的时候,叶青就开始发抖。这里本是最为熟悉的,而今天却是她最害怕的地方。
  叶青极力掩饰着自己的紧张与不安。坐进电梯,按下20层,缓缓等着们合拢。
  突然,电梯门又被打开,进来一大批世进的职员。狭小的空间一下子被各式各样的香水味充满。曾经,她也是每天这样挤着电梯进公司的。
  叶青感觉到一丝的压抑,手不自觉的摩挲着手里的文件夹。这一刻是真的害怕,有人会认出她来。毕竟这是一起工作了两年多的同事们。
  不过还好,大概是上班时间快到了,大家都没注意到叶青的存在。电梯一开,就各自忙开了。
  叶青凭着记忆走进了总经里的秘书室。那个耗费了她整整两年时光的地方。那个让她极为痛恨的地方。如今这个地方已换了新主人。
  "您好,请问您是?有预约么?"一个甜美的声音拉回了叶青的思绪。
  叶青看去,那是一个漂亮的女子,干净不妖艳。看起来一副干练又不失优雅的样子。
  看来,他还是事事不委屈自己,连秘书都要最好的。这一点倒是没变。
  "你好,我是百乐的负责人,找你们总经理谈合约的。"叶青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标准的公关礼仪。
  "不好意思,向总吩咐,百乐集团的人几日内一律不见。"女秘书明显没把叶青放在眼里,说完自顾自忙去了。
  叶青知道,这虽是里面那位的意思,也秘书是故意刁难。便不慌不忙说道,
  "请通告一声,就说一位姓叶的人找向总。如果他还是不见,那么百乐与世进的合约到此为止,不会再有任何问题。"
  叶青在赌,她赌百乐与世进合作的价值,更在赌她在他心里还剩下什么。
  女秘书听了叶青的话,顿时慌了。她知道,总经理很看重与百乐的合作。感觉失态严重,慌忙去请示。
  没一会的功夫,叶青就被请到了会议室。秘书陪着笑脸,连连道歉,招呼着叶青喝茶。
  叶青也不想在理会她的故作殷勤,径直坐在了靠窗的椅子上,手指不自觉的敲打着桌上的茶杯。叶青也没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变得不耐烦。
  是走进这里的时候,还是看到女秘书的时候,或者是……
  "你回来了?"一个冷硬的男士声音从叶青的头顶传来。
  叶青顿时僵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
  是的。这是他的声音。
  那个每天晚上梦中挥之不去的恶魔般的声音。
  那个花了五年的时间依然忘不掉,有杀伤力的声音。
  一句话就打破了叶青所有伪装的坚强。她觉得自己浑身在颤抖。可是,这样的关键时刻怎么能表现出来呢。
  她极力伪装,故作镇定,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太狼狈。
  优雅的起身,"尚总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我与尚总在这之前尚未谋面。不过,看样子尚总好像见过我么?"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略微偏了一下头,礼貌性的伸出手,
  "您好,我是百乐集团的总监,这次项目的负责人。"
  叶青看不出面前的人有任何表情,许久。他才握上自己的停在半空中的手。
  "你到底耍什么把戏,叶青?"听得出话语间有些微怒,手掌传来的疼痛感让叶青感觉自己的手都要被捏碎了。
  她尽量挣脱开他手掌的禁锢,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
  "尚总,您说笑了。我是姓叶,但我不叫叶青,而是叶紫。若果您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查查。百乐的职员都认识我。
  向远狐疑的盯着叶青,仿佛一下子要看穿她的内心一样。让在场的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向总,我是来谈世进与百乐关于食品方面的合作案的,您看……"叶青尽量以公式化得口吻与向远交谈,生怕一不留神露出了破绽,让向远有所察觉。
  "这个案子我基本没什么问题了。如果贵公司同意在让利百分之零点三的话,就可以签约了。"
  向远根本就与叶青谈论合约的细节问题,唯一在乎的是利润。这和记忆中的那个唯利是图的人,完全没有差别。向远做生意的标准永远都是利益。只要有利可图,敌人可以变成朋友。
  叶青爽快的答应,"向总的要求,我们百乐可以接受。那么向总定个时间,把合同签了。您看怎么样?"
  在来世进之前,叶青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打算。没想到向远倒是答应了。让利百分之零点三对于百乐来说是有点吃亏,但从长远的食品市场来说是极为有利的。
  正当,叶青大松一口气,打算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向远冷冷的声音又将叶青拉回了残酷的现实中。
  "我还有个条件,就是整个项目跟进的过程中,都要有叶小姐的参与,不知叶小姐意下如何?"
  这就是一个圈套。
  叶青明白,如果她拒绝了,就证明她是叶青,因为尚远知道叶青恨他。那么,和百乐的合作就会泡汤。如果她接受了,那就意味着在整整半年的时间里都会遇到尚远。这样会把叶青逼疯。
  可是能怎么办呢,叶青必须伪装下去。
  "当然可以,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叶青扯出一个不自然的微笑,依然保持着应有的风度。
  "后续问题,就交给具体人员商定吧。"说完向远便出了会议室。
  看着向远的背影,叶青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用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安慰自己,
  叶青,你做的很好。
  一路踉踉跄跄出了世进,叶青一下子瘫倒在了停车场。泪水夺眶而出。五年的坚持在一瞬间崩溃。那些被埋藏在心底的伤疤一层层破开,记忆仍旧清晰的可怕。
  第四章回忆(上)
  初见尚远是在七年前。
  那时候刚刚毕业的叶青,是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女孩。
  手里只有勉强说的过去的成绩单和一张褶皱的就业推荐表,整天穿着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和单色T恤。加上毕业学校还是一个不为人知三流大学。
  以她这样的条件根本不能指望能找到好工作。不对,是找不到工作。但叶青是一个开朗的女孩,没有对生活表现出过渡悲观,一直坚信只要努力就一定会有收获的。
  遇到尚远完全是个意外。
  到现在为止,叶青依然这么认为。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
  向远,世进建设的继承人,现任总经理。不仅家世好,样貌也好,是众多女孩子理想的结婚对象。一个标准的富二代。因世进建设是A城数一数二的大企业,从少年时代起,尚远身边就没缺过女人,每天花边新闻不断。传言向远本身就是个花心大少。
  对于叶青来说,这样的人与自己是活在两个世界的人物。每当看到关于向远的报道,她的大脑都会自动过滤掉信息。
  然而,世上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面试屡次碰壁的叶青偶尔也放松一下自己,排解心中烦恼。在叶青的记忆中,她与死党麦格最常去的地方是十月广场的光明巷子。
  十月广场是北大环路最大的广场,那里不仅娱乐设施齐全,而且四周高档店铺林立,是A市最繁华的地带。而更为神奇的是在高档店铺的夹缝中有一条小巷子,名为光明巷。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条巷子一直没有被拆除,反而成就了远近文明的夜市。
  叶青最喜欢在高档店铺逛完之后,和麦格挤进光明巷吃吃烤串,喝喝啤酒什么的。每次喝的晕晕乎乎的,两个人才拉扯着回家。用麦格的话就是这样才算得上小资生活。
  还记得那天,叶青是第六次面试被拒绝了。心情不好的她照例与麦格去喝酒解愁。天气沉闷得发慌,好像立马就能下起瓢泼大雨。本来麦格劝叶青早些回去,可叶青说什么也不肯。反而在十月广场上乱窜。
  麦格没办法,只好跟着喝醉的叶青四处晃悠。不一会儿,还真下起了大雨。就在麦格低头找伞的瞬间,叶青就消失在了人群。
  直到现在说起关于叶青走丢的那件事,麦格依然很内疚,很后悔。她自责应该一手拉着叶青才对。
  可我们都无法预测后来的事情。
  也就是那个下着雨的夜晚,喝醉酒的叶青倒在了向远的车前。至于后来发生什么,她记不清了。
  当叶青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因过度饮酒导致宿醉,她感觉头痛欲裂。但陌生的环境让她浑身一个激灵,迅速清醒过来。
  看着自己身上的衣物完好无损,叶青才放心下来。安慰自己一定是哪个好心人将喝醉的自己带回来了。
  她死气白咧的从前台服务员那里知道了送她到酒店的人是向远。也不知怎的,突然对那个花心大少改变了看法,甚至有了些好感。
  醉酒事件很快过去。叶青找工作的大事依旧在艰难的进行中。
  终于,有一天,世进建设招聘助理的消息,让叶青很兴奋。当看到世进严格的要求后,她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世进建设那样的大公司,不知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往里钻。想要进世进,不是一件易事。
  但叶青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叶青当即下定决心,一定要成功。
  因世进大楼非工作人员不得入内,叶青想要打探"情报"的如意算盘破灭,却见到了向远走出世进的身影。
  也许,就一眼,叶青就喜欢上了那个叫向远的男子。
  叶青痴痴地看着向远,感觉向远身上散发出的光芒吸引着自己的眼球,直到向远乘车远去。突然想起,是这样迷人的男子救了那晚醉酒的她。
  原来,他并不像世人茶余饭后的那般不堪;原来他也是风度翩翩的绅士男子。
  叶青觉得自己心动了。觉得自己应该离他近点,再近点。唯一的办法就是,不管付出怎样的努力都要进世进。
  当时的叶青并不知道,她的这个决定,不仅耗费了自己全部的精力,而且日后会为这个决定付出巨大的代价。
  后来叶青常常想,如果再有机会选择的话,自己一定不会想当初那样天真、那样傻。可如果没有当初那个单纯的自己,又怎会有后来成熟的叶青。人总是要学会为生活买单。
  回忆(中)
  叶青为了能在短时间内提升行政公关能力和形体素养。白天不但从四面八方搜集资料、托关系,尽量获得关于世进的第一手资料,晚上还在进行形体课的培训。半夜补习行政方面的知识与技能。
  那些日子里,叶青就像一个陀螺,不曾停歇。
  麦格看在眼里,很是着急,认为她太疯狂。几次劝她,不要太拼命,踏踏实实找个普通的工作就好。
  但叶青不肯放弃。
  她认为只有自己拼命努力,变得足够好才能配得上站在向远身边。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叶青,直到顺利通过初试。
  最终面试是由总经理亲自决定的。
  叶青早就听说,总经理向远十分古怪,对助理要求很严格。想要在向远身边干活,极其困难。
  自信满满的叶青也开始了紧张,害怕自己在关键时刻被刷下去。
  然而让叶青意外的是,向远只问了她一个问题:
  你觉得自己可以胜任助理这份工作么?
  面试就结束了。
  当天下午,叶青就接到了录用通知。
  这让叶青觉得自己运气太好,像飘在云端的样,有着不敢触摸的幸福感。
  正式上班的的那天,叶青特地打扮了一番,画了个淡妆。穿着与麦格整整逛了一天才买到的看起来还算有品位的套装。为了买那件衣服,叶青和售货员小姐软磨硬泡了大半天,才打的八折,花完了姐姐寄给她的生活费。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如果没有麦格接济的话,她就要靠泡面度日了。
  可这有什么关系,叶青全然不在乎。只要能进世进,一切都不成问题。
  理想与现实总有差距。
  与尚远真正接触之后,才了解了他的挑剔。
  在叶青的记忆里,尚远始终严肃,对待工作极为严苛,事事追求完美,容不得一点瑕疵。不仅如此,还是个典型的工作狂,每天都会加班到很晚。作为助理的叶青自然也得陪着熬夜。
  在这个时间段里,你要完全待命,因为不确定他会要求你做什么。
  有时会让你泡杯咖啡,有时叫个外卖。但大多时间里得像个数码机器,快速搜集到有效数据或作出一套项目方案。
  他最常用的语言是:我要的不是过程,是结果。
  叶青清楚的记得,为了一个楼盘的广告设计方案,她不眠不休地奋战了两天两夜,自以为满意的拿到尚远面前的时候,他只看了一眼就摔了出去,嘴里只有两个字"重做"。
  本来广告设计方案,设计部门已经做好了。可向远不满意,认为没感觉,丢给了叶青。叶青觉得很委屈,自己已尽了最大努力。向远的态度让她接受不了。
  "有什么问题您指出来,我再修改。"叶青极力压制自己心里的愤怒。
  "重做。"依旧是冷冰冰的两个字。
  "我已经将之前的方案彻底修改了,而且这是我辛辛苦苦花精力做出来的。至少告诉我,问题出在哪?"叶青执著地劲一下子涌了上来。
  她不想被这样不明不白的使唤。
  "我不需要告诉你过程,我要的是结果。"
  叶青斗志昂扬的气势在与尚远的一次次对抗打击中消磨殆尽。
  向远那种冷酷,不近人情的态度,让人无法自由呼吸的性格完全打破了当初那个让人心动的美好形象。
  叶青一直是不服输的性格,面对尚远的刁难,叶青拼命的做好尚远交给自己的工作,并且尽量做到无可挑剔。
  而对于感情,叶青本打算放弃。不想整天只是望着他的背影,还要接受他的责难。叶青觉得尚远太过于冷硬,拒人于千里之外,根本没法接近,只能看着,像极了橱窗里的假面人体雕像,不可触摸。
  自己为了能靠他近点,盼望得到他的认可,花费了太多的精力。其中的辛酸,只有自己知道。整天满脑子是他的行程,他的生活起居,唯独忘了自己,忘了累,没有发觉自己正是花样年华的年纪,应该谈恋爱享受男朋友呵护。
  向远就像一个又冷又臭的石头,怎么捂都捂不热。
  可是,偏偏向远的一句话,又让叶青恢复了对尚远的爱恋。
  身处于大公司里,又是总经理助理的叶青,各种场合的应酬是免不了的。叶青的酒量在一次次的锻炼中得到了迅速提升。每次和向远出去应酬,叶青总会为向远挡酒。
  关于挡酒这事,向远并没有拒绝,他认为是很自然的事情。他总是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叶青一杯杯酒下肚,等待应酬结束。
  叶青,每次喝完酒,都会在许愿池边站一会,感觉酒气散的差不多了,然后打车回家。
  忽然有一天,这样的惯例被打破了。
  叶青照例站在许愿池醒酒的时候,向远的车停在了叶青的身旁。
  也许真的有点喝高了。
  叶青眯着眼睛,看着黑色奥迪的车窗玻璃缓缓摇下。坐在里面的向远面无表情的望着她,好像一切都不存在的漠然。
  这让叶青很不舒服。
  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叶青冲着车里的向远喊:
  "了不起啊!凭什么我付出这么多,你却一点感觉没有……"
  吼完之后,叶青就后悔了,忍了那么久的话,就这样说出来了,太丢脸。急忙钻进了随手拦下的出租车。
  第二天,叶青觉得自己没脸面对尚远。一整天待在自己的作为发呆。直到快要下班的时候,向远把叶青叫进了办公室。
  尚远首先发话,
  "叶青,你知道,我很信任你。希望你不要打破这种信任,我女朋友很多,很难对谁付出真心。所以我想我们还是有默契的搭档,我不希望你因为我感情受伤。"
  向远的话很直白,但一语中的。
  "向总,请不要介意,我昨晚喝多了。说了什么话已经不记得了。希望向总不要担心。"叶青勉强带着笑容说完,转身出了办公室。
  叶青趴在自己的座位上伤心的哭了。为自己的感情不被接受而哭,更为自己付出的那些时光而哭。
  可是,当叶青哭够了的时候又开始回想向远的话。他还是关心自己的,怕自己受伤害而拒绝。足以证明他是一个好人。她觉得自己的爱是值得的,起码向远知道自己喜欢他,还为自己着想。
  叶青固执的认为自己可以等,等到有一天,向远会爱上身边默默付出的自己。
  对向远快要失望的时候,这个插曲重新燃起了叶青的斗志。
  暗恋中的女人总是无理智可言。
  回忆(下)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叶青依旧战战兢兢的工作。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唯一的改变就是开始负责"管理"向远的女朋友。
  没错就是"管理"。之所以用"管理"这个词,是因为尚远有很多女朋友,包括他父亲尚云庭安排大家千金,也有他自己因项目需要而合作的。
  在A市里,向远是众多千金小姐的心仪对象,再加上不菲的身家背景,于是就成了远近闻名的人物,经常出现在各大八卦杂志的封面,花花大少的名号也随之流传开来
  然而,这只是大众对向远的表面认识。
  事实上,向远,可以说几乎不近女色。在他的眼里,女朋友就像一个工作项目,对他来说除了利益,再无其他。他不会为了哪个女人而放弃自己的工作。当然,象征性的陪那些女朋友,对向远来说也是工作。
  在叶青之前,对付各个女朋友的事情是由助理做的。现在由叶青负责。她不仅要弄清每个人的喜好,生活习惯,各种特殊日期等等,然后再安排向远去所谓"约会",确保能照顾到每一个人的感受。
  这项工作对于叶青来说是个巨大的折磨。她要眼睁睁看着向远去和她安排的女人去约会,还得安排的漂亮与浪漫。虽然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应付而已。可是,叶青还是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但这远远不够,叶青还得处理一些"突发事件"。
  李冉第一次见到叶青的时候,叶青和向远刚从外地出差回来。李冉看着两人一脸疲惫的样子走进公司,以为叶青就是向远的秘密女友。大吃干醋的李冉揪着叶青的头发,像个泼妇似的大声辱骂着叶青,认为叶青是插进她和向远之间的第三者。丝毫不顾及自己千金小姐的形象。
  面对李冉的无理取闹,叶青只好忍着。这样的情景,她每个月总会遇到。
  "李小姐,你误会了。我是向总的助理。我姓叶。"叶青尽力保持标准的公关礼仪,脸上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你就是叶助理?"李冉搞清楚状况后,惊奇的看着叶青。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
  其实,在向远的众多女朋友中都知道叶青这个名字,只是很多人没见过罢了。因为叶青不仅能干,而且是最接近尚远的人,关于尚远的一切都了如指掌。那些女人都想从叶青那里打听向远的行踪,搞个偶遇什么的。
  "是。我叫叶青。不知李小姐今天来有什么事情?如果没什么事情我派车送您回去。"叶青觉得这些有钱的女人真是闲得发慌,吃饱了没事干。
  李冉听出来,叶青在下逐客令了。转身看向远,想和他说说话,却不知向远已进了办公室,完全不理会李冉的存在。
  李冉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有些沮丧,心里不舒服。闹了一场,想着向远会生气或者会安慰她。只要向远对她稍有不同,她就很高兴了。可是……
  叶青看着失望的李冉,有些同情她。这就是向远,每次有人来闹,向远都丢给叶青,根本不为所动。
  "司机在外面,我会坐车回去。今天失礼了。"李冉觉得有些羞愧,对叶青的态度真是太差了点。
  "我不会放在心上的。请慢走。"
  叶青看着李冉离去的背影,又一个痴情的女子。作为巨峰食品的独生女,从小过着公主一样的生活,住着宫殿式的房子。真的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不仅长得出众,而且还是名副其实的才女。以这样的条件,身边从不缺少追求者。却一心念着向远,对向远痴心一片。为了向远她可以不顾自己形象,不惜惹怒父母。但是,向远总是表现出不冷不热的态度。
  叶青曾怀疑,向远到底有没有爱过一个人。有时会很好奇,如果向远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
  处理完李冉的事情,叶青决定回家一趟。刚出差回来还没回过家,加上衣服和头发被李冉弄的很乱。和向远打好招呼,叶青就钻进了出租车。
  麦格与叶青是住一起的。当叶青一副乱糟糟的形象出现在麦格面前的时候,把美格吓了一跳。
  "我说,叶子,你去出差遇到打劫的了?"
  "没有,刚在公司撞上了向远的女朋友。误会了,所以……你懂得。"
  叶青嬉皮笑脸的看着一脸担心的麦格,努力装出没事的样子。
  "麦子,等我收拾一下去酒吧放松一下。"叶青边说边换衣服。
  麦格一听到酒吧就两眼冒光,兴奋的很。虽然她还是担心叶青在世进受伤害。可是,她也没办法。叶青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LOVE酒吧位于体育场旁边,外表看起来极其普通,里面却是真正的低调奢华。酒吧的老板是一位上了年龄的中年男人,传说是一个富豪。至于长什么样子,大家都不知道。他总是不露面,但有个奇怪的爱好,喜欢听悲伤的故事。
  叶青认为,酒吧的老板肯定是个性情中人,或者受过情伤。麦格总是笑叶青,想的太多。
  当叶青和麦格到LOVE酒吧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很多人。下了班的年轻男女都开始了夜生活,缓解上班的枯燥与劳累。
  叶青径直走向靠近吧台的那个位子。每次到酒吧叶青都会坐那个位子。用叶青的话说,那个位子让她很舒服。麦格怀疑她有强迫症。其实,这是叶青的习惯,她总是认准就不想改变。
  麦格要了两大杯啤酒,与叶青坐在那里看着舞池里的人在肆无忌惮的跳舞。
  "一杯威士忌,加冰。"一个很好听的男声。
  不过,叶青觉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听过。
  叶青好奇的回过头的时候,男人正盯着叶青笑。
  "叶助理,这是巧啊。在这里遇见你。"
  叶青浑身一个激灵。赶忙打招呼,
  "是赵总啊,好久不见。"
  "今天怎么一个人,向总没来么?"
  叶青真想开溜,这个伴友百货的老总赵毅,是一个难缠得住。做事阴狠霸道,不留一点情面。活脱脱一个地狱阎王。而此时的麦格早已不在叶青身边,跑到舞池里去了。
  叶青不知道怎么办,只得硬着头皮和赵毅聊着。
  "给这个小姐,那一瓶92年的红酒。"赵毅冲着酒保喊了一声。
  "赵总客气了,我已经喝了不少。今天不能再喝了,谢谢您的好意。"
  叶青尽量以委婉的口气拒绝。
  "叶助理说笑了,你的海量我是知道的,当初可是为向远挡酒的好手呢。"说着赵毅将倒了慢慢一杯酒,推到叶青的面前,语气里容不得意思拒绝,"叶助理,不给个面子?"
  叶青知道,这是赵毅故意在灌她。
  世进与伴友曾因为一个合作案产生了一些摩擦,让赵毅对向远很不服气,一直想找机会教训向远。
  不曾想,在这里撞到了叶青,叶青可是向远的助理,让叶青出了丑,传出去向远也不会好到哪去。赵毅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我来喝。"来人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在叶青打算拿起酒杯的时候,尚远出现在了酒吧。
  叶青抬头刚好看到向远喝完了那一大杯酒,或许是喝的太急,原本冷峻的脸上在出现了一些红晕。
  "尚总,这是英雄救美啊!不过据我所知,你旁边的那个才是你的女朋友吧。"赵毅很不满向远的突然出现。
  叶青这才意识到,向远的身边还有一个人,一个耀眼妩媚的女人。
  "你说她,马上就不是我女朋友了。"尚远冷冷地说着,一脸的无所谓,好像原本就想丢掉的东西一样,毫不惋惜。
  那个女人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愤怒,骂了句,"混蛋"就哭着出了酒吧。而向远则依旧和赵毅面对面坐着。
  "向总,真是潇洒啊。不过,我今天是请叶助理喝酒,向总就不劳向总大驾。"赵毅是铁了心想让叶青出丑。
  "那好吧,叶助理以往帮我喝了不少酒,今天我替她喝。"向远拿起身边的一瓶红酒喝了起来。
  叶青知道,两个人较上劲了。如果一方先放弃,那么就意味着放弃的那方输了这场较量。
  酒保适时的拿出好几瓶红酒摆在两人的面前,他们之间的气场就像恨不得将对方吃掉。
  酒吧里一下子从吵闹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围着吧台,看着两人拼酒。人群中有助威呐喊的,有吹着口哨起哄的。
  看着喝酒的尚远,叶青很担心。因为她不知道向远的酒量到底有多大。每次应酬的时候,向远喝的总是很少。叶青不由得为尚远紧张,开始自责,都是因为自己,尚远才答应和赵毅对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尚远还在晃晃悠悠的举着酒杯喝。而赵毅早就趴在了桌子上不醒人事。
  两人的比拼最终以尚远的胜利结束。向远明显的喝醉了,嘴里不断叫嚷着:再来一杯。
  大概是太晚了的缘故,酒吧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麦格也倒在旁边的沙发上打盹。
  叶青不放心喝醉酒的尚远,打发了麦格回去。自己打车送向远回家。
  如果没有那个晚上,或许就不会有后面一系列的事情了吧。叶青一直后悔,当初就应该狠下心让向远自己回去。可是,自己终究狠不下心。
  第五章 重见李冉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叶青的回忆。
  频幕上显示的号码是志旭。
  "叶青,你没事吧?"志旭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我听说你去见了向远。"
  叶青知道,志旭是非常关心自己的。
  "没事,你放心。我很好。"叶青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免得志旭操心。
  "我姐姐还好吧?这几天有没有吃药?"自从姐姐车祸以后,叶青整个生活中心都放在了姐姐的身上。
  "还好,我一直看着呢。昨天还推她出去转了转。你不用担心。"
  "那谢谢你了。"叶青意识到,她现在除了说声谢谢,什么也做不了。她欠志旭的太多太多。她也想过试着和志旭在一起,可是内心就是很抗拒。只好默默地为志旭做一些事,来弥补一下内心的歉疚。只希望志旭可以遇到一个更好的女孩子,幸福的过一辈子。
  挂了电话的叶青。发现自己蹲在停车场,这才想起来,自己以前一出世进,就直奔停车场,去开车。过了五年,那些习惯还是会记得。可如今的自己早已经不敢再开车,不敢再触碰方向盘。那次车祸把叶青禁锢在了深深地恐惧之中。
  再见到李冉,是叶青没有预料到的。
  翌日一大早,叶青还在睡觉的时候,志旭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什么同学结婚,他远在B市,赶不回来让叶青代他去送个红包。
  叶青也没办法,这事能靠的上的也只有自己了,和王越打了声招呼,就赶往婚礼现场。
  叶青看着新郎和新娘互换戒指,相拥相吻,突然就泪流满面,幸福的气氛一下子让她觉得喘不过气来。恍惚间,台阶上有个绅士男子在问她:叶青,你愿意嫁给我么?
  是梦还是现实,叶青慌乱了。
  头痛欲裂的感觉让叶青顾不得失态,跑出了礼堂。坐在石凳上良久,叶青才回复清醒的状态。
  "这不是叶助理么?你也在这?"
  叶青看着眼前的女人,觉得世界还真是挺小。竟在陌生人的婚礼上也能遇到向远的那些前女友。
  "这位小姐是?我叫叶紫。"叶青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恢复到属于叶紫的状态。
  "你不是叶青么,不记得我了。我是李冉。"李冉一脸的困惑。
  "叶青是我妹妹。因为双胞胎,很多人经常会将我们认错。"
  "哦,我和叶青认识,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既然你是叶青的姐姐,那我们也算是认识了。婚礼挺无聊的,咱们去喝个咖啡,顺便和我聊聊叶青,我好长时间没见到她了。"
  叶青也没拒绝,和李冉去了不远的咖啡厅。
  老实说,去掉身上的大小姐光环,就个人而言,李冉是个不错的女孩,性格开朗、活波可爱。除了在向远的事情上有些霸道糊涂外,待人处事都很好。
  在离礼堂不远处的咖啡厅,两人各自要了杯咖啡,静静的坐在那里,不说一句话。在叶青的理解里,既然是李冉邀请,那么只有等她先发话了,才好做出应对。于是叶青望着桌上的咖啡……
  "对不起,我冒昧了,你和令妹长得太像了,所以失礼了。"李冉首先打破了死寂的气氛。"说起来,我真是愧对你妹妹,误会她是尚远的秘密女朋友,,不光彩的打了一架,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羞愧。为了,那个不爱我的男人,哎"。
  "李小姐不必愧疚,我想叶青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叶青觉得对面坐着的这个女人也是不容易,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不,应该说单恋了那么多年的男人至始至终都没喜欢过她。
  李冉突然意识到,不应该和叶紫讲她那些难过的回忆,赶忙喝了口咖啡,掩饰自己的尴尬,急忙转移话题,"叶青,这些年还好吧,五年没见她了,这不刚才我还以为又可以看见她了呢。"
  "她很好,这几年都在国外待着。"叶青在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底气不足。
  李冉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反而对叶青称赞有加,"五年前叶助理就已经很能干了,现在又在国外发展,看来叶助理真的的要变女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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