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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落的红枫叶


  一
  "你好!小姐!"一位穿的很得体的服务生拿着点单,弓下腰,很温柔的说。   坐在窗前的这位女孩;瘦俏的脸上戴着一副很深的太阳镜;似乎没有理会到服务生的到来。   "你好小姐!"服务生从眼前的顾客的眼镜里看到了自己微笑。"超过一定的时间,我们要收服务费的。"   这位女孩子仍然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起服务生端来的冰水轻轻的抿上一口,就像水杯是她的小孩,唯恐吓着他。又轻轻的放在台子上。看了看服务生;笑了笑。   "你知道什么叫留恋吗?!"   服务生愣了一下,"这个女孩子是不是……"他在心里嘀咕了一下。   这位很得体的服务生心里在颤抖了一下,似乎也触动了哪里的一点什么。留意的看了一眼坐在窗前的这位女孩子。眼镜大的将女孩子的脸都找不到了。但是脸上的肌肤是很细腻的,能感觉的到眼面前的这个女孩被什么心思缠绕。   他也不想再打扰了,人吗?谁都会有着那么一点心思的。只不过是每个人的心思不是人人都能理解的。   "来杯咖啡吧。"女孩头也没有抬一下,眼光仍然在外面的马路上寻觅着。   "需要什么口味的咖啡?"服务生打开点单,找到咖啡的那几页。   "就这个吧!"女孩子说,她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上次他就是请她喝这样的咖啡的,有点苦味。   服务生刚刚还想问……   "不用说了,你去吧!"   懒阳阳的阳光,无力的洒落在已经燥热的马路上。路面上都被蒸出了汗水打湿了行人的鞋。风,轻轻的把落到地上的红叶托在手上,又轻轻地放下。红叶似乎看到了自由:它踩着麻木的路标向前……   咖啡,已经凉了。苦!是没有加糖也没有加奶精的咖啡。   苦,但是,味重。也甘醇。   一首《粉红色的回忆》在百平方的空间里回旋着。甜甜的歌声,把室内的一点烦恼赶走的同时也飘出来很多思绪,这种思绪是无奈的也是更加惆怅的。坐在靠窗台边的一位女子,满脸忧伤的脸上,还挂着泪;咸咸的淌到嘴里。嘴角一丝不易觉察的笑轻轻的弥漫着她那布满忧伤的脸宠。   她坐在这里有好半天了。一直用那并非透明的眼睛看着外面的人流车流;还有就是,那风吹起的落叶和尘埃。没有人知道她是来自哪里?也没有人会去问她来自哪里?   她来到这座城市有好长时间了,没有走过几个地方?!当然,那曾经走过的地方,她都去过了。脚步走过的地方变化都很大;大得她不敢想像,也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离开这里?而把曾经应该拥有的却失去了……   以前,低矮的树木都已经长成枝叶茂盛了,马路也重新装饰了米点斑的大理石。应该是很贵的那种大理石,在她的心里想着;她数着曾经的脚步和那笑容。绿色的草坪坐着几对恋人正在耳鬓斯磨!她转过身……   太阳眼镜模糊了。唉!一声长叹。一声鸟的叫鸣相伴。   江水,很嚣张的拍打着堤岸。夯夯的声音似乎鼓声雷鸣。浪花打湿了她的秀发,水珠顺着发尖滴答着。原来,没有座椅的江边,现在放着一排排很现代的座椅。   椅子上的人都是在相依着看着江边的景色。没有人知道,今天相拥的伴侣,明天是否相拥?或者说,明天——不,多年以后,是否还会回到这里重温昔日的情愫?   浪花一层又一层的席卷着坚硬的围堤,恨不能把岸上的一切都拥抱在它的怀抱里。岸滩的一切随着波浪上下欢呼着。   江水在起伏着,人的心也在慢慢飘荡着……   二
  凤是在一场同学聚会的时候认识杨的。那时,她刚刚毕业,大家要各奔东西了,由班组长宇建议大家举行一个分别仪式。并且声明;大家可以把好的朋友带来一起出席。扬是凤的同学老乡带去的。当时,同学就说;她如果愿意的话以后到他们公司去上班。   扬,其貌不扬。讲话比较幽默,很会逗大家开心。当晚,凤的远房亲戚就礼节性的介绍她们认识。   凤心里想到的是学校出来后,到哪里工作,能不能早点工作?赚点钱贴补家里。父母的身体不好,还有一个弟弟上学,每年的学费也是一个可观的数字。原本自己还想继续读下去,可是,每次看到父亲那黑黝黝的脸上增满了皱纹,母亲的叹息和唠叨……   心里很难受,不得不离开那朗朗的读书声,和那书本上的墨香味。回首,学校已经在朦胧中……   那天凤正在田里忙着;同学月打来电话说,她出去工作了,问她去不?如果去可以和他们一起走,并且,告诉她,就是凤的远房亲戚介绍的,就到他们厂里。   凤从她的父亲哪里知道;这位远房亲戚并不远,她应该称呼他为:表舅!是他舅舅的家的人,此次就是下来招工的。父亲说,一个女孩子家,什么都不懂,又是刚刚出书房们。不知道外面的世道如何,有个家里人带着也好!即可以保证安全也能去学点事情做。工资多少无所谓,能把自己管去就好。她知道父亲对她的不读书很内疚,有过几次,父亲把她叫到身边想和她谈谈。可是,每次父亲都是带着愧意把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劣质的烟雾把父亲的头发都熏白了。   在她准备要去的先一天晚上,父亲和表舅聊了好长时间。她不知道他们聊点什么,但是,她知道一定是为了她的安全,还有就是工作的轻重……   那天晚上,她坐在院子里,仰望着天空;星星把天空布的像棋子一样密布。尤其,银河的两旁更是一个靠着一个。月亮直到八点钟才羞羞答答的出来,把那一点点黑夜的感觉送走。圆圆的月,将它的仅有的热量倾洒在大地上,似天际间温馨祥和。   丝丝的晚风吹佛着河边的芦苇。萤火虫在其中穿梭着,它们在嬉闹和捉迷藏。蟋蟀在草丛中愉快的欢唱,就像在替凤要出远门而高兴。门前屋后的树叶也随着徐徐的晚风发出飒飒的音符在夜幕中弹奏。   凤的心里已经扫去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毕竟父母亲也没有能力再来供养三个孩子读书了。何况自己早晚也要走上社会……只是早迟而已罢了。   一绰云把月儿遮盖了。风在吹,夜色进行曲还在继续。   夜!有点冷!凤感到凉凉的。   凤紧了紧白底红花的裙子。   三
  工厂是原来的村部改建的(其实不如说是一个作坊)。主要做些装饰家居的配套。一共十几个人。办公室和厂房都不错,清洁明亮。宿舍是借的民房。凤和她们一起来的几个女孩子就睡在这里。屋子好像有好长时间没有住过人似的,霉气很重。她们不得不为了自己宿舍的清洁而忙碌。   厂是他们四个人合作而成的;除了表舅和扬,还有一位是本地人,另外一位是姓徐的也是外地人。工厂的食堂就安排在本地人家里。   本地人姓马,邻居给他的外号叫"马来财"。他的老婆留着长发,有点黄巴巴的。就一个儿子,娘娘腔,讲起话来比女孩子还要女孩子,很像宫廷里的太监。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一家对扬很好,也很尊重他,不管什么事情都会和扬商量。但是,徐才是厂长。凤的表舅有什么事情也会先和扬商量,然后才会去和其他两位说。   工厂的位置不是很好,离镇上比较远。对于她们女孩子来说,不是很方便。据说,这里的治安也不是很好,更加使她们几个女孩子总是心怵怵的。   凤有好几次没有看到扬和大家没有一起吃饭,先以为他在外面单独开伙!后来一想不可能 ?要吃最起码他们几个在一起吧?吃饭的时候就少一位扬。有人去找过扬几次。每次,找他的都说,被某某人家请去了。不由得姓徐的说,妈妈的,扬的运气真好!我和刘(刘是凤的表舅)比扬早来一个月,怎么就没有扬吃香啊?   马来财每次听了总是先喝口酒,如果是半杯的还要斟满。   "是啊,扬的运气好,我们又没有办法。"   扬的文化程度不高,但是,讲话的语气方法很好。他了解这帮员工是刚刚出学校门。对初次走入社会的她们来说一切都是迷茫的也是好奇的。   凤看到最多的扬,是对厂里的事情安排;需要解决的;协调的都是他。   徐名义上是总经理,看到他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和隔壁的一个穿着很新潮的女孩打牌聊天。   厂里主管业务刘是凤的舅舅。他每次出去之前都会单独和扬聊很长时间。最后就是不变的把她们几个叫到身边说;   "我不在,你们一定要听扬的话,他安排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   有时握住杨的手;   "他们几个是我从家里带来的,我就把她们交给你了。"   一天早上起来。凤就感觉到头晕肚子也不舒服,上了几次厕所以后,人就变得很虚脱。一起来的几个显得很无助,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马是不管事的,上次因为伙食费问题现在连吃饭都不在他家了,而是在一家饭店搭伙。他们要去找徐和刘,凤不让她们去找,说,自己不要紧。   可是,两个人看着她连讲话的精神都没有了,哪有什么胆量不去找人呢?万一,有什么事情谁又能承担?其中一个叫芳的女孩建议去找杨来,问问他怎么办?凤不止可否。   杨赶到时发现凤的脸红红的,一看就是发烧引起的。就说;为何不带她去医院?   小芳她们低语说,是她不想去。   凤就在宿舍挂了几天点滴,饮食是杨在调配好给她的同事带来的。   工厂的效益不好,总经理徐好像也没有什么心思做下去。马找他们几个开过几次会;就当前的情况应该找好发展的出路。一直这样下去,我们如何向地方政府交代,还有这些工人又如何家人解释?   ……   杨出差了。听说是去了江南的某个城市。哪里有个朋友和他关系很好。在他走的时候,就工作和安全问题给大家开了个会,又每人发了预支费用(工厂有三个月没有发工资了)。   凤和小芳,等几个人望着杨远去的背影,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不同的表情。   凤的心里就复杂多了。她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应该想什么?并不是,就扬照顾她几天就会如何?而是扬的为人……   四
  阳光把咖啡染成粉红色。   音乐的旋律仍在继续。"我忐忑的心……"一首《忐忑》在空间忧虑的飞翔。   城市的喧嚣让凤的心里,有点烦恼。   "小姐!你还需要加点什么吗?"服务员的甜甜的声音把凤的眼睛拉到了室内。   "哦!谢谢!"凤不经意的把脸擦了一下。"来份水果吧。"   马路上的一对恋人相拥着。凤的眼睛里看到了——那对恋人就像是她自己。   她和杨的关系发生微妙的时间是出差回来的后几天的一个晚上。   表舅那天酒喝多了。和扬到凤她们的宿舍里,见到他们几个在打牌。凤她们站起来说;让表舅和扬来打。扬说不会。表舅说,叫凤教你。   扬看着凤,似乎在询问。   "教你打就打呗!真是的!打牌有什么会不会的,多看看不就行了。"凤说,语气有点重。   表舅让她们去倒杯茶来。   "扬,你看我们这里面几个女孩子那一个比较有些个性?"他不紧不慢的问。   扬看看,摔出一张老K,   "我那知道啊,都是你们家里的亲戚,要问的话,也应该问你啊。"   表舅望望手里的牌,   "你啊,就是这样不好,其它我都欣赏你,知道就说呗,这又没有什么的。"他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凤,"凤,你觉得扬如何?"   "我哪里不知道啊!"凤脸红了像鸡冠花。   "我说,凤,你就谈给扬算了,他的为人不错,将来肯定不会差到哪里!"表舅笑着,一脸的诚挚。   "现在,那里是谈对象的时候啊?"扬忧虑的说,"你看现在的厂里这样……"   "厂里如何和你谈对象是没有关系的哦。"表舅脸有点较真,"人家厂效益不好,是不是就都不谈对象啊?"表舅语气带点责怪。   凤始终没有说什么,也不想说,再说,她又能说什么?这句话或许本来就是一句笑话。   厂里发出的一批货的款子被人家骗了,使本来就困难的情况雪上加霜。   据说当时发货是徐和表舅、扬、马、都商量了,他们都不同意发货。而徐坚持没有问题,坚持发。没有想到的是货在半路上就被人家接走了,徐被人家灌醉在宾馆里。虽然,后来报案,又去到地方找,仍然是一无所有。徐又到其它地方搞了一批货回来,结果也因没有钱去提货和此产品在当地比较冷门,无法销售……   徐是没有办法了。整天就像死了爹娘似的,痿头缩颈。   马是本地人,他不用担心,反正厂搞不下去,你的固定资产是带不走的,他可以继续搞。为了制造效果,马还叫人来到宿舍捣乱,把工人倒是吓得不轻。   表舅就亏大了,他是把家里国营企业的工作辞掉来的,小孩子才几个月大,等着他赚钱养家呢。   扬是在几个人当中经济花的最多,有什么要用钱的事情都是他去处理,到了最后债主都来跟扬要了。就是社会上的不三不四的混混也来找扬,他也能对这些刺头动之之情晓之至理的商量好。   凤看着即将离开的地方,心里酸酸的。她没有想到刚刚出校门做事情,就这样?想哭,哭不出来。是为自己的工作不顺利而哭?还是为了自己的心思!她不知道。也许,是为了她的表舅还是为了扬?为了扬!她不知道怎么会想到扬!难道自己的心里对她真的有感觉?   扬正在为他们的工资而在焦愁;几次和徐总、马来财、表舅都没有一个能商量解决的方法。徐总称,他现在是没有办法了,能找的都找了;为了搞企业,连恋人都失去了,就连定亲戒指也当了;父母亲现在也不在问他,一切有他自己决定,况且,他的父母亲年龄也大了不说,还有一个弟弟在读大学。自己也三十好几的人了……说得大家心里都酸苦辣的。   马来财歪坐在椅子上,晃着双腿。一只手抱着一条退,一只手的几个指头在台面上敲打着,好似在弹吉它。他对工厂的处境,发表了他的高见;我早就和徐总商量过,他不听我的话……现在,我也没有办法。他说为了企业也花下去不少钱,老婆天天和他吵……吵得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了。   表舅坐着,喝着水,说句实话,凤知道表舅的家境;本来家里的条件就不好。此次可能也欠了不少钱。他本想出来搞一点事业?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他没有多说什么,一双红红的眼睛说明了一切。   凤对扬的家庭了解的更多:父母亲都是没有生活能力的。家里的开支都是有扬负责,母亲的身体也不好,经常生病。常常是小病天天有,大病三六九。在此企业的投机的钱还是从亲戚哪里借来的,有部分是他母亲卖了家里的粮食凑来的钱。可想而知,扬的处境应该是更难。   五
  凤一个人坐在路边的一条河坎上。小鱼在水面上相互嬉戏着,小小的波纹把安静的河面掀起阵阵涟漪。鱼儿没有什么烦恼的,也不知道什么叫烦恼。有时候凤看到鱼被叉上来的时候还在挣扎,直到咽气。   一条蛇从草丛中钻出来,滑到了河里,看了看凤,就往河对岸游去了。   夕阳,已经静静的将天际染成了红色,像含羞的少女。   蔚蓝的天空飘荡着几条白色的丝纱带。   鸟儿在树枝丛中讨论它们当天的收获。有的在互相梳理着羽毛,它们也没有忘记互相卿卿你我的。   迷醉的阳光渐渐的把唯一的阴凉给抢走了。并非秋季的光环,无奈的打落在凤的身上。   忧愁已经将凤牢牢的套住了。她不知道自己会如何?对扬!到现在凤只有从扬的一个眼神,一个笑容中来感觉对她的爱!   爱!凤惊讶?!她怎么会把这个字从她的脑海里冒出来?她自己愣了。   爱!是什么?一种朦胧的感觉已经牢牢控制了凤。   爱!是什么?凤长长的叹了口气;自问?   夜幕,悄悄地把最后的一丝夕阳盖住了。   夜要来了。还好!有个月牙正在偷偷地看着……   凤和扬走在乡下的石子马路上。   石子在脚下发出吱吱的呻吟。今晚出来散步是扬提出来的。   扬说,他最近比较烦。问凤是否愿意陪他出来走走。   凤一听,有点吃惊?扬可是从不主动约她出来的。是否……   月光把他们的影子融合在一起。   草丛中的夜娘子正在唱歌;蟋蟀也在随声附和着。   夜晚的河面也被不安分的鱼儿,吵得热闹起来。把平静的水面掀起哗哗的浪花。   路边的秧地里,成群的娃儿在欢快的比赛谁的喉咙响,还有谁的歌唱得好。不停的还有好事的田鼠在田埂上穿梭。   凤惊吓得躲到了扬的怀里。扬轻轻拥着她,拍着她的背,说,"怕什么,不就是一个老鼠吗?"手在轻抚她的秀发。"别怕,不是有我在你身边吗?!"   凤对扬的话没有搭岔。只是紧紧地抱紧扬的手臂。头偎依在他的肩上。偶尔有一辆车过,就会掀起一阵灰尘,扬很自然的把她用在怀里。凤就感觉到自己的脸很烫,心跳加速……   风,吹得河边的芦苇跳起了民族舞。把正在睡觉的树叶也吵起来了,发出烦躁的叫唤。就连在远处的荷花也被风引来了。   "这次,让你们失望了。"扬望着天上的星星。"真的是对不起。"   "又不是你的错。"凤看到田野中间有条雾带,正慢慢的往四周弥漫。"你也尽力了,他们都向你这样,事情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你打算怎么办?"扬叹口气说,"我是问回家以后。"   "我也不知道,这边的情况我爸妈还不知道呢。"凤声音有点无奈。   "是啊,本来以为你们出来能好好锻炼一下自己……哈哈。没有想到会这样……"   "算了吧,我们不谈这不愉快的事情了,"凤打断扬的话,"你能告诉我……"凤有点吞吞吐吐。"你会去哪里吗?我是说从这里走了以后。"   "……此次事情处理好了,我到家里休息几天就去南方某个城市了。这次,你表舅打电话催我回来,我就感觉事情不大好,南方的两个朋友也叫我去他们哪里。混口饭吃还行吧!"扬苦笑。"你想去吗,要不我去了也帮你问问……"   "我?!"凤笑了,"你带我去?!"   …………   夜,深。凉意重。   扬把身上的衣服披到了凤的身上。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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