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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罗曼史十九


  汽车出了城以后,速度就越来越快了。而秀秀却打起了瞌睡。有时候,她的头会慢慢地向下面沉去。我看到这幅场景,心中有些微微的不忍。我想扶着她,让她好好地躺到靠背上,却又不敢这样做。我才刚刚认识她呀。有时候,秀秀会闭目依着车窗,静静地小憩着,我坐在她的身边,什么都不敢去做。
  有时候,我会目不转睛地望着秀秀,望着她的脸庞,秀发,鼻子,嘴唇,这一切都让我着迷。我还望着她的脖子,胸前的肌肤,双臂。从我坐的位置,可以望见秀秀那深深的乳沟。今天,她穿了一件低胸的短袖,那副十字架正好就指着她的酥胸的正中间。我望着那里,心头不禁荡起了一阵阵涟漪。我甚至想低下头去吻那里,以表达我对秀秀的喜爱之情。
  秀秀似乎真的累坏了,一直睡着。只有一次,她从梦中醒来了。我对她说,你靠着后面睡一会儿吧。秀秀笑了笑,瞧了一会儿窗外的风景,又慢慢地睡着了。我坐在她的身边,一直希望时间可以停在那里,让我可以永远地看着她,做一个守护天使,永远也不要离开。
  车上的人上上下下,下下上上,终于快到二安了。
  一会儿,售票员说车子已经快到大槐林了。我轻轻地拍了拍秀秀的肩膀,对她说道,秀秀,车快到了。秀秀醒了。而这时候,车子还在急速地向前面开着,我却又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了。
  汽车来到牌坊那里的时候,慢慢地停下了。我们站起身。秀秀弯下腰拉出了那一袋火腿儿,我们就一块儿下车了。
  下车以后,我从她的手中接过了袋子。于是,我们就一块儿过了牌坊,向秀秀的家里走去了。我没有想到,自己还会再一次和秀秀以目前的这种情形走在这条大街上,所以心里感到很激动,然而秀秀却非常的平静。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激动。她走路的姿势非常端庄,一如她的为人。
  当我们向前面走的时候,路边有些施工的工人,还会向我们瞟上一眼,这种事儿在农村其实最招眼了。我心里感到既骄傲,又有些不好意思。但秀秀在经过一户人家的时候,还和人家打过招呼呢,一切都显得很自然。
  在路上,我还对秀秀说,如果我不送你,回到家,你妈肯定要问了,那个小孩儿咋没来啊?总不能说,他把我送到车上,自己回去了。我的俏皮话儿不禁把秀秀逗笑了。她说道,我就说你回去上课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特别的温柔。
  当我们慢慢地来到秀秀的家门口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秀秀的家就住在小广场的北边,靠近东南角的地方。我看了看,觉得秀秀的家其实也不太富裕,只有一个小铁门,一围低低的院墙,几间老瓦房,它们共同组成了秀秀家的这所小院子。我想开玩笑说秀秀是小家碧玉,却没敢说出口。
  秀秀来到门口看了看,却发现门锁着,原来她的妈妈不在家。我想在门前停一会儿,又觉得不太合适,所以,我就对秀秀说,秀秀,我回去啦。秀秀说,我送送你吧。我笑着说,不用了,东西还在那儿放着呢。秀秀说道,你把它提回去给学生吃吧。我说,不能给他们这么高的待遇。秀秀笑了。
  正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一位老太太从西边走过来,问道,恁俩儿是找老五家的人噢?秀秀笑着说,没事儿。然后就把身子转到了一边。我准备走了。秀秀忽然说,你把这个拿走吧。说着,她就从挎包里拿出了一只橘色的大提兜。我接过来以后,问道,我要它干啥呀?秀秀说,装个东西也行啊。哦,我冲她笑了笑,然后就向东边走去了。
  我沿着南边的屋角慢慢地向东边走去。
  因为舍不得秀秀,所以,我一边走一边还回过头去看。我看到秀秀正在掏出手机打电话呢。我想,她应该是在给她的妈妈打吧。那一刻,我真的不想离开,真的想在这儿多呆一会儿。可是,我的脚步却仍在不听使唤地向前走。直到拐过街角,我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最后的罗曼史》(第十九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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